次日天明,华晨悠悠然醒来,却是发现明媚阳光已然从窗户射了进来,灼热烈日高高挂起,他霍然一惊,连忙起身,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不禁苦笑着拍了拍脑袋。
这一觉睡得极沉,居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今天是华晨第一次旷课。
“唉,可能昨天炼药消耗的真气太多……”
华晨无奈的摇了摇头,掀开被子,麻利的穿上衣服,飞快的洗脸刷牙,跑下楼。
见华晨从楼上下来,正做家务的刘玉芳大为惊诧,“小晨,你怎么没去上学?我以为你早走了。”
平时华晨都是早早起身的,有时候没跟家里打招呼,刘玉芳便也认为他早起去学校了。
华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昨天有点晚,睡过头了。”
刘玉芳心疼的道:“是不是最近学习太累了?你别太辛苦,能考多少分就多少分吧,考不上华夏中医学院,念河城大学医学院也行,离家近也很好。”
华晨知道母亲是安慰自己,华夏中医学院不仅是父母的希望,也是他自己的梦想,“我没事的,就是没有调好闹钟。”
刘玉芳点头,“早饭也没剩下,你去外面吃点吧。”说着,从兜里取出两百块钱,塞在华晨手里。
华晨揣着母亲给的红票子,跟正在为病人诊断的父亲打了声招呼,大步流星出了门诊,却也不急着去学校,而是来到附近的一家早餐店,随意点了一笼包子,一碗豆浆,悠哉悠哉的吃了起来。
这家早餐店包子做的十分不错,面皮饱满白净,香气扑鼻,轻轻一口咬下去,顿时里面香甜滚烫的汤汁和肉馅进入口中,油而不腻爽滑异常。
这个时间点吃饭的人极少,早餐店里只有两三人,格外冷清,悬挂在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本地新闻。
突然的,外面传来呜呜的救护车声音,而且不止是一辆,从门前的大道上疾驰而过。
店里的客人们一阵骚动,随后便听到有人说了起来。
“真惨呐,听说是郊区化工厂发生事故,死了好几个人。”
“我也听说了,新闻媒体都没敢报导这事,据说当时正好有领导去巡查,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发生了爆炸,这次那化工厂老板要倒霉了。”
“为了钱,这些老板也是瞎了眼,肯定是安检工作不到位,也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
华晨一边吃包子一边听着,却是留意到那几辆救护车全部是向中心医院而去。
一般遇到意外伤亡,都是最近的医院发出救护车,而中心医院在市中心,距离城郊较远,此刻救护车全部奔向中心医院,显然伤亡情况比较严重。
华晨吃完包子,接过老板找回的零钱,正起身准备离开,液晶电视里突然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郊区化工厂昨夜突然发生爆炸,伤者众多,目前有一名伤者是RH阴性血,由于失血过多,全市血库告急,急需RH阴性血,请广大市民救助,RH阴性血的市民可前往市附属医院……”
著名的河城美女主持人刘清雪悦耳的声音响起,店里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
华晨却听的心中一动,他的血型正好是RH阴性血。
当下没有丝毫犹豫,华晨立即起身,快步赶去中心医院。
由于这里距离中心医院近,华晨步行过去,几分钟后,他便来到中心医院。
此刻的中心医院大门口颇为混乱,几辆救护车停在那里,医生护士以及伤者、家属都在那里,有的家属哭闹起来。
“所有伤者全部送进去,会有医生最快速度给他们治疗,家属请控制一下情绪,不要阻碍道路……”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大门口,大声喊着。
李天辰从一名护士口中得知,这批伤者已经是第三批了,伤得最为严重,其中大部分不是被炸伤,而是化工厂爆炸后,建筑发生坍塌,被重物砸伤的,因为伤势极为严重,这才送到附属医院来抢救。
华晨快步挤到医院前台,询问捐血的地点。
由于伤者病况严重,而此刻电视台新闻刚刚播出去,没有捐血者到来,听说华晨是RH阴性血来捐血的,前台小护士不敢耽误,连忙带着他到了三楼的手术室。
华晨进入手术室,目光看向手术台上的患者,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奄奄一息,两条大腿被重物砸中,血肉模糊,医生和护士正在埋头忙碌。
“王医生,这是RH阴性血捐血者。”
小护士对一名医生介绍了下,便匆匆离去。
王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颇为高壮,正在为伤者止血,也没看华晨,口中道:“小刘,立刻给他抽血。”
一名护士连忙过来,询问了下华晨的情况,得知没有问题后,便取出抽血工具,为华晨抽血。
这时,王医生叹了口气,让护士照顾病人,他则走出手术室。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这位伤者的双腿受损严重,骨头、血管、神经都受到了巨大的损坏,切口只剩下一层皮肉,就算暂时缝接起来,以后也会出现麻痹萎缩症状,因为化工厂爆炸,沾染了部分化学毒素,我建议还是截肢先把命保住。”
王医生对门口的几名男子说道。
华晨刚来时曾留意过手术室门口的那几名男子,虽看起来普通,但神色间颇有些气势威严,似乎是官场中人。
透过手术室半掩的门缝,华晨看到为首的中年男子脸色一变,急声道:“什么?这……这坚决不行。你们一定要救他,哪怕让你们医院所有最顶尖的专家都过来,他不能有事。”
王医生无奈的道:“宋局长,我已经通知院长,相信很快院长很快便会和本院的专家过来,但是以我的了解,此时也只能如此。”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华晨便听到了郑为民的声音。
“王哲,到底怎么回事?”
王医生回答道:“老师,这个伤者情况很严重,我建议……”他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情况。
“看看去。”郑为民说着二话不说当即便向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的门推开,一堆人鱼贯走了进来。
为首身穿白大褂的郑为民颇有几分派头,带着一队年纪颇大的专家们,围着手术台,一个个神色凝重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