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顶层,办公室响起一阵敲门声。
“小叔,这是工程的预算。”李牧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文件恭敬地递到李桀寒面前的书案上。
“工程那边没有问题吧?”李桀寒冷冷的看了一眼文件,又望着李牧询问。
“一切正常。”李牧表情平静,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行了,你继续注意工程那边的情况。”
前不久,李桀寒看中一块地皮,不管是地势还是商机,都是占有绝佳的商机。派李牧竞标,终是不负他的期望。
因此,李桀寒将工程交由李牧全权负责。
一是考验他的能力,二是一次机会……
李桀寒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林立的高楼大厦,脑海间一张繁多复杂的经济网络瞬间绘制出来。
高处不胜寒。
老爷子遣他军队训练,到底磨练了他桀骜不驯的性子,在商界摸扒滚打一年,早已洞悉所谓的商道。
是钱?是权力?还是两者?
办公室的温度骤然下降,像年底的寒冬。
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喂……”
夕阳坠落在地平线线上,地上拉的斜长的是经过的汽车的黑影。
一进门,就看到餐桌旁坐的笔直的顾轻轻,看起来很精神,可是眼里却含着无尽的疲惫和困顿,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他的丫头已经被折磨的变样了。
吃饭不能响其声,要先夹菜给丈夫,要吃丈夫剩下的菜……
这些都是刘玉娴给她备注的家规。
忍一时海阔天空,顾轻轻面上还是给足了刘玉娴的面子,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肉放在李桀寒的碗里。
“孺子可教。”
这是在夸赞她?她可一点都没有听出来。
不过,总的来说,痛苦的下午终于过去了。
回到房间的顾轻轻急冲冲的倒在床上,很快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轻浅的呼吸声。
李桀寒为她掖好被角,俯下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啄。
“好好休息,丫头。”
李桀寒走出了房门,带上门时,听见顾轻轻含糊不清的呓语,“李氏家规……”
书房,中年妇女正收拾着书案前堆积的东西,有条不紊的将东西分门别类的归在靠墙的书架上。
推门而入的李桀寒看着她的背影,沉沉的说道,“她还是个孩子。”
刘玉娴的手一顿,“你也知道,我以为你忘了。”
……
昏沉的脑袋,尽管已经补了很多睡眠时间,一阵嗡嗡声此起彼伏。顾轻轻睡眼惺忪,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阳光,白皙的小脚走过冰冷的地板,推开窗子,让清新无比的空气透进屋里,驱散不好的情绪。
回头时,注意到床头一本李氏家规,记起昨夜就像练功走火入魔般,脑海里纠缠着家规里的条条框框。
不经意间,又叹了一口气。
坐车上学的时候,顾轻轻将带上的李氏家规掏出来又记又背,惹得司机不是飘来异样的目光。一路上,她就是一目十行记个大概也没有心思。
什么破家规,明眼人一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嘛。
校园里全是朝气蓬勃的学生,哪想她,正当青春年华的时候,就迅速步入中年的殿堂,那轮挂在半空中的太阳都比她更有活力。
好热。顾轻轻抬手挡在额头上。
“臭丫头,周末过的好吗?”叶绵绵从背后拍了她一下,随即又走到她的前面。
“你看我这样子,你说我这个周末过的怎么样?”
边说话边进到教学楼,“什么,你在背李氏家规。顾轻轻,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叶绵绵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姑奶奶,你是不是巴不得这件事传到校园的每个角落啊。”顾轻轻真的很无语,怎么交了叶绵绵这个损友。
知不知道,她那一声惊叫引来好多人的频繁回顾。就差一点,她就成了学校的热门话题。
不多时,沐泽走到她两身边。看着无精打采的顾轻轻和一脸惊讶的叶绵绵,问,“是出了什么是吗?”
叶绵绵聪明地回答,“她出去浪了两天,就累成狗似的。”
这就是中国好闺蜜,损人不带脏字。
可是,顾轻轻不得不连连点头,承认叶绵绵的话。
然而善意的谎言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唐琳琳无情的拆穿。
好好背你的李氏家规。
“那个,沐泽,我……,”
她不是有意要欺瞒他的,作为朋友,她不想让他担心。
“我没事,对了,我待会还有课,先走了。”
落寞的背影与大好的时光如此的不相称。
顾轻轻,原来我只是一个朋友,连得知你的消息都是通过别人。沐泽忽然抬头看向前方,咧着嘴,笑着自己的一厢情愿。
叶绵绵很担心沐泽,“轻轻,我去看看他。”
小树林里,沐泽背靠在一棵大树下。
“轻轻,她不想我们担心她。”
“是吗?什么都不说,可是脸上却复杂的表情,能证明一切都没有发生,还是就像你说的,玩累了而已。”
叶绵绵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沐泽,你永远不会注意到,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的笑容开心很久,会因为他的难过会伤心很久。多想,你能抽出一秒的目光来看看这个注意你很久的傻姑娘。
可是,一切都是傻姑娘想的太美好了。
所以,傻姑娘决定默默的陪着你,一生安好。
才出办公室们的唐琳琳碰上了顾轻轻。
这不是巧合,这是顾轻轻特意等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