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这话一出，冯丽娜和陈琴脸上还是那样的表情，但是冯父却表情一僵。
倒不是说冯氏集团现在的账有什么漏洞，但毕竟也是猫腻不少，被莫然这种久经沙场的商业老手一看，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在场的都是人精，所谓的互相信任不过都是场面话！莫然这么直白要求查看冯氏的项目，无疑就是直接要摸冯氏的命脉！
“冯氏作为上市公司，每年的账面都会公布。”冯父决定打马虎眼，“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赚钱，从来没有亏损过。”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拿来学习。”冯父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莫然一清二楚，完全不给他糊弄过去的机会。
“诶呀。”冯丽娜忍不住出面帮自己的父亲解围，“莫然，冯氏集团肯定没问题的，你就答应爸爸吧。”
“就是就是。”陈琴也在一旁帮腔，“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怎么可能会坑你呢？”
虽然心里泛着冷笑，莫然面上还是如同和煦的春风，看着局促不安的冯父，他难得松了口：“好吧，那我也不强求了，具体的事项您回头直接联系我吧。”
见莫然终于松口，冯父总算是把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地。
莫然本就是怀疑冯氏集团的账面有问题，才会故意这么试探一波。
没想到这次还真的被他试探到了，冯氏集团的账面绝对不干净，那么胡三给林湾，托她转手给自己的资料，莫然也心里有数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绝地反击的时候，莫然笑了笑，推起了冯丽娜的轮椅：“我们一起下楼吧。”
“你们直接回去就好了。”陈琴颇为识时务的拉着冯父走公用电梯离开了。一下子总裁私人电梯里只剩下了冯丽娜和莫然两个人。
“谢谢你，莫然。”冯丽娜没有回头，她朝后伸出手去，轻轻地摩擦着莫然的手。
莫然低头，仗着冯丽娜不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把自己的厌恶显露无疑，嘴上还是应付着：“怎么了？丽娜。”
“我爸爸……”冯丽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过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我爸以前这么对你，你还愿意和他合作，真的谢谢你。”
合作？
莫然的脸上挂着冷漠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怎么会呢，毕竟是你的爸爸，你现在已经是莫夫人了，谁的面子都没你大。”
“莫夫人”这三个字是真的太美妙了，冯丽娜听到这三个字就忍不住雀跃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现在正在莫宅的某个人。
“那个林湾！”冯丽娜有些狠狠地说道，“今天下午不知道去干什么，一下午不在莫家，她就是这么还人情的？”
“是太过分了。”
林湾的行踪莫然清楚得很，但是实在没必要和冯丽娜说什么，这时候只要顺着冯丽娜“好好好”、“对对对”就行。
不过提到林湾，莫然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有了松动，连语气都软了几分，突然有了些恶作剧的冲动，“等她回来，我们就好好问问，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莫然这么说了，同时也这么做了，晚饭时候林湾如期归来，莫然的“质问”也随之而来。
“没干什么。”林湾对这个问题的反应很冷淡，不想和莫家任何一个人有牵扯。
莫宁萌那日受了气，借口去医院照顾莫凌琛，就再也没回来过。此时餐桌上三个人，每个人在林湾看来都是气势汹汹，可惜她不在乎。
“你就是这么还我们莫家的人情，这么照顾我们莫夫人的？”欧阳玉坐在一旁忍不住对着林湾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冯丽娜则可怜巴巴的看着莫然。
“这样吧。”莫然总结陈词，“今天就不算了，麻烦林小姐在你的三个月后面再加一天，把今天补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说了！林小姐没有听到吗？”
看着餐桌上的三人，林湾气得手都在抖，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开口：“没问题。”
莫然趁着欧阳玉和冯丽娜不注意，不着痕迹的又看了林湾一眼，却被一直死死瞪着他的林湾抓了个正着，用眼神又在莫然身上戳了几个刀子。
晚饭吃完，冯丽娜被推着去花园里散心，莫宁萌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林湾本来想给莫宁萌打个电话，上楼的时候却被欧阳玉拦了下来：“你要去干什么？”
林湾实在懒得跟欧阳玉多犯话：“没什么。”
“没事的话。”欧阳玉指了指厨房，“麻烦我们林大小姐去厨房帮忙收拾一下好吗？”
“厨房先不用她了。”莫然的声音就这样直直的插、入了进来，他也就是暂时打算给冯丽娜一些面子而已。现在冯丽娜不在，欧阳玉算什么臭鱼烂虾？还想在他莫然面前逞威风？
莫然冰冷的视线冷冷地扫过了欧阳玉：“麻烦您平常少做点煽风点火的事儿，丽娜需要静养。”
转过头去，莫然指了指站在另一边的林湾：“你，过来。”
“莫然，你怎么跟你的妈妈说话呢？”
看莫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欧阳玉也觉得有些颜面扫地。
带着林湾上楼的莫然脚步只停止了一瞬间，便继续走了上去：“我的妈妈只有一个，你是哪位？”
“你！”欧阳玉气得想冲上去跟莫然大声评理，但是莫然直接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关上门后，书房里的林湾轻蔑的笑了一声：“莫总这是在为我出头？”
冯丽娜反正现在也不在莫家，莫然也不打算和林湾绕弯子了，直接把今天保镖给她的照片放在了林湾面前的桌子上。
“我知道你今天去哪里了，也大概猜到了胡三找你的原因。”
“如果我说我不想把东西给你呢？”
果然不出莫然所料，林湾的确不太想把胡三的东西给他。
调整了一下坐姿，莫然倚着椅子，手背到了脑袋上：“今天冯父过来，想和我一起做个生意。”
林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