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放的话,让林湾感到疑惑,但是最终为了儿子,她还是冒险给儿子转了医院。
“默默,以后我们就在这个医院里好不好?”
林湾单膝跪在地上,笑着跟坐在轮椅上,病怏怏的儿子说道,林默的身体太虚弱,现在根本就下不了地,而他又倔强的不肯上救护车,他说担架抬得都是死人,自己现在还没有死,死活不愿意上去,林湾没办法只能给儿子找来轮椅。
林默乖巧的跟林湾点头,推轮椅的箫放绕过轮椅,走到林默面前,底下头问道:“默默,累不累?”
作为林默的主治医生,他跟着林默一起进了医院,林湾很感激他的付出,因为从一个医院跨到另一个医院治疗一个病人,是要承担很大的风险的。
“不累!”
林默虚弱的说着,脸上带着笑容,林湾有些没忍住,连忙转过身去,不让儿子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水。
箫放皱了下眉毛,站起身来,拍拍了林湾的肩膀,安慰着她,他们亲密的动作,全都落入了一个人阴沉的眼睛里,此时,那个人黑着一张脸,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走到了林湾的身前。
“怎么?这么快就抛弃陆大少,找到新欢了?”
莫然说话的极其刻薄,箫放的脸色瞬间冷到了冰点,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让林湾一次次掉进了痛苦的深渊里,如今又这样放肆的说话。
“莫总,孩子面前,嘴下留点德。”
经过箫放的提醒,莫然注意到了他们身后的林默,看到坐在轮椅上虚弱的马上就要死掉的林默,莫然不由的皱了下眉。
“既然知道在孩子面前,还不知道收敛一下。”
莫然一把抱住林湾的腰,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林湾狠狠的踩了莫然一脚,莫然没有留神,正中靶心,一时间放松了警惕,林湾轻松的推开她,走到了箫放的身边。
箫放冷笑一声,看着穿着病服的莫然,张嘴说道:“莫总,在这个医院里可能这么嚣张,小心医生没有注意,让你的装病变成真病。”
莫然眯着眼睛,看着箫放,这个男人的背景他很清楚,同样的冷笑,莫然比箫放多出了一分霸气,一分阴狠。
“没有人可以把我怎么样,包括你那个传奇的老爸。”
说完这句话,莫然从他们身边走过,在上电梯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林默,没有想到林默此时也盯着他看,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无形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围绕在两个人的中间。
林湾在箫放的安排下住了下来,为此她十分感谢箫放,准备着向箫放道谢,请她吃饭,可是当林湾走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箫远坐在椅子上,箫放靠着桌子。
“我遵守的承诺,但是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箫放对箫远说着,这是林湾第一次看到温文儒雅的箫放,露出那样的神情,似乎坐在他对面是他的仇人一样。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箫远对一脸的疲惫,对着箫放说着,箫放冷笑一声,只是说了句他们之间不存在原谅不原谅,他们就是最为普通的陌生人,希望他以后见到自己,不要跟自己打招呼,更不要来办公室找他。
林湾站在外面听的模模糊糊的,她不清楚箫放跟箫远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在哪里待下去了。
箫放没有告诉她,他和箫远认识,应该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林湾站起身来,不再听下去,而是回到病房,看着已经入睡的儿子。
林湾亲了一口儿子,拿起旁边的暖瓶,准备给儿子倒水,等他醒过来后就能喝到水,可是发现暖瓶里一点水都没有。
林湾闲着也是闲着,她提着暖瓶独自走到了水房,一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小护士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并对她指指点点。
林湾不知道原因,但是早就习惯生活在别人议论中的她,并没有把医护人员的异样放在眼里,而是专心的打着她的水,想着儿子醒来可以喝到。
“你知道吗?箫远的儿子箫放,竟然为了7号病房,那个得白血病的孩子,回到这个医院。”
前来接水的小护士好像没有发现旁边的站在一旁的林湾,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他那是为了那个孩子啊!在我看来他是为了那个孩子的母亲,你看箫放看的眼神,就跟看其他女人的眼神不一样。”
另一个护士连忙八卦到,原本林湾不想听这些八卦的,但是听到箫放竟然是箫远的儿子,她十分震惊,所以没有着急走,而是站在原地,想要听接下来的内容。
“箫放为什么不愿意在自己爸爸开的医院里待啊!”
另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护士问向旁边的人,一看的样子,就像是刚从卫校毕业没多久,来这个医院的实习生。
“这件事情,我也是听护士长说的,听说当年院长为了工作,疏忽了对儿女的照顾,箫放有一个妹妹,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世了,当他妹妹去世的时候,箫放就跟院长断绝了关系,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林湾听到这话的时候,手里的暖瓶没有提住,一下子松了,暖瓶打在了地上,热水泼到她的脚上,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正从这里路过的箫放一把抱起了林湾,他眼里全是林湾脚上的烫伤,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林湾此时的神情。
箫放把林湾抱到了办公室,匆忙拿出了医药箱,为林湾紧急包扎起来。
“当你父亲抛下了你病重的妹妹,忙于工作,最后导致你妹妹不知而亡,因此你恨死了你工作狂般的父亲。”
箫放,听到林默的话,替她擦药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异样,继续为林湾擦药。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记着妹妹惨死时候的模样,所以导致你现在身为医生,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不能看病人死去的模样。”
林湾看着低着头,专心为自己擦药的男人,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隐忍了多少的事情,走进了这家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