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轻瞥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眼底的不屑和不耐很是明显，“你要自己走还是我找人帮你。”他正在气头上，越发觉得这个女人看得很不顺眼。
冯丽娜怔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不好，居然让莫然这么生气。以往就算对自己再怎么冷漠，都不会说话到这种份上的。
“嗯？”莫然手放在电话上，作势就要打电话。
冯丽娜不慌不忙地站起来，“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但是有些事情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实话说，她的确想要借这次机会拉近和莫然的关系，也想要在莫家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说完就挺直了腰板离开办公室。
莫然深呼吸了一下，又回到工作中去。既然已经失去了天愉这个案子，他们就必须立马找到一个新的替代，至少不要让公司一直都在忧心忡忡的氛围里。
与他的烦躁相比，某人过得很是春风得意。
自从得到林湾的默许，陆沉贺就每天往HC公司里走动，名义上是谈合同，实际上则是找机会和某人接触。
林湾看着那一大束的玫瑰花有些头疼，瞥了他一眼，“你很闲吗？”就算现在莫氏已经焦头烂额了，也不能这么快就掉以轻心。
“还行吧。”陆沉贺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花瓶，然后就在林湾的办公室里摆弄着那束花，时不时还肯定了一下自己的眼光和品味。
“你把花拿走。”看着那一大簇的娇艳红色，眼睛很是难受。
“就不，这是我的心意。”陆沉贺一本正经地说着，“你要是敢弄走，我就按一日三餐的规格给你送。”
林湾的眉眼一跳，直接扭头回去工作，不想再搭理他。
“对了，婚礼的事我们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他很想要每天起床都能看到林湾，想要在自己的生活里有她的气息和痕迹。
“嗯？”林湾的心里猛地咯噔，神色有些不自然。这个问题迟早都要面对，林湾在答应陆沉贺要求的时候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随着两个人的相处，林湾对于陆沉贺也不再是抱着一个应付的心理，而是在慢慢的接纳。
陆沉贺只看了她一眼，透过水润的眼睛，却能看出来她的心思，“好了，我不急。”他知道林湾需要时间，所以在自己的欲望面前，也在努力地给她让步。
“谢谢。”林湾眉眼里有着浅浅的笑。
“说谢谢都是敷衍，晚上请我吃饭吧。”陆沉贺站起身，手插在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糖果，放在林湾的桌面上，“回礼。”
林湾看着那草莓味的糖果有些发怔，这个人真的和自己以前认知不大一样，想起来之前陆沉贺说把完全的自己展现在她的面前，所以脱离开商人本性的样子，就是真实的他吗？
手机铃声办公室里响起来。
林湾没有看手机号码接了起来。
“林湾。”很熟悉的声音，却没有了以往的讽刺或者是逼问，有的只是疲累。
“嗯。”林湾意外地没有接电话。
“你现在满意了吗？”他不傻，这件事和陆沉贺扯上关系，那多半也和林湾有关系。自然而然地，他觉得这就是林湾对他的报复。
“没有。”这些不过就是开始，如果莫然以为这就是结束，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听到电话那头冷清的声音，莫然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出来林湾脸上的表情，平淡得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却又冷冰冰地让人不敢去触碰。
“林湾，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难得地放下了自己的自尊甚至于是骄傲，相对比公司里的一堆麻烦事，更让他觉得挫败的是和陆沉贺亲密的林湾，那些细节和画面，他甚至都不敢去想。
“莫总记错了吧，我们从来就没有过去。”那些对于她来说都是伤痛。
说完林湾就直接挂了电话。
莫然不是一次两次在她的面前说着这些话，不知道是在提醒她过去的那些伤疤，还是在刻意地讽刺她。那些揪心的耻辱和愤恨都是他给的，现在又想让她回头，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得围着他转吗？
转头去看电脑，心里一阵烦闷，手指按下删除键，把自己刚写下来的文字都一一删除掉，又喝了满满一杯咖啡，这才把心里的不快压了下去。
桌面上放着的是今天早上陆沉贺拿过来的文件，陆氏想和HC合作建造一个学校，面向的是农民工或者是收入较低的工作者。
陆沉贺说的时候，林湾一下子就想到那天在一间简陋房子里上课的孩子，如果是以个人的名义，她自然是愿意做这件事的，但是以企业的名义，这件事就不得不考虑了。
这种工程以公益为目的，只能给企业增加名望度，带不了什么经济效益。而且投资不小，从选地到建设，还有招聘老师，每一个步骤都需要时间和金钱。以目前林湾想要前身心对付莫然的心思，是不想做这件事的，而且胡三也不一定会同意。
不管从公司的全局还是利益上来说，这件事都不应该纳入到她的选择当中，但是她却还在犹豫着，陆沉贺说服她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全然不像以往工作时的野心勃勃。手托着下巴，白皙的手指摩挲着，眸子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阳光打落在她的身上，投出一片清透的柔和。
想了一会，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胡三。
电话里的那头依旧是爽朗的笑声。
“怎么啦？”一般不是工作上遇到事情，林湾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
“我这边有个案子，想要问下你的意见。”声音里多了些坚定。
“我相信你的能力还有眼界，你抓主意就好了。”用人不疑，这么长时间了，他对于林湾还是有着信任的。
“这次的事情不一样。”林湾把公益学校的事情一一说清楚，也分析了利弊。
胡三缓了一下，“你这哪里是来问我意见，明显就是来说服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