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车子才刚启动不到十米，又停了下来。他那黑眸，立刻一转。“林湾，你这什么态度？”
林湾心中的委屈，瞬间也暴发出来。忍不住的就反驳了回去。“那莫总是想让我什么态度？是刚刚冷总哀求你给条活路的态度吗？”
“林湾，收起你的利爪，不然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从不想伤害她，可是她却总是能够惹得他失去理智。
林湾自我一嘲，迷离的双眼，闪烁着一片绝迹的目光。“我还有利爪吗？”若有，她此时此刻就不会坐在这里，就不会受到那样的委屈后还要陪着他，在一旁卖笑。
莫然讨厌林湾此时眼中的神色，他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用了七分力度，硬生生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弄出一根根红印。
“屈辱是吗？”晶莹的泪，在她的眼睛中打转。莫然觉得又满足又心痛。“既然屈辱，那就给我好好的记住！”
一把甩开她的脸，像是丢弃最廉价的货物，让林湾侧去头的脸也淌下了泪。
回去的时候已经九点。小默抱着娃娃，身着睡衣，可怜巴巴的坐在门口，等待他们的回来。
车灯一闪，他小小的身躯，就飞奔而去。“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加班了？”
小默的嗓音像是一个小管家，扑到林湾的怀里后就叽叽喳喳个不停。
林湾将他抱起，脸上瞬间就收起了冰冷，变得比慈母般还要温柔。
在小默的头上亲吻一下，这才斥责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小默低着头，嘟起小嘴，喃喃道：“妈妈没有回来，我不放心。”随后抬起头，用那双黑亮的大眼，看着林湾，“妈妈，你吃饭了吗？小默给你留了糕点，小雪阿姨做的，可好吃了。”
说完后，突然发现了什么，软嫩嫩的小手摸上了林湾的眼睛，“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小默，小默一定帮你报仇。”
虽然他的拳头是这般的小，可是却瞬间温暖了林湾的心，动容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替他拉了拉衣服，“妈妈没事，只是眼睛进了沙子，一会儿就好了。”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穿件衣服就跑出来了呢？万一受凉了你是想让妈妈担心吗？”
小默瞬间就低下了头，失了生气。乖乖的承认错误，“妈妈，我错了，我不该不穿衣服就跑出来。”
那听话懂事的样子，实在是让林湾整个心都软了，再多的气与怨也瞬间消失了。
只要她的儿子好好的，她付出什么也愿意！
莫然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的互动，心中冒酸，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与他们格格不入。
这种疏离感让他愤怒，想要破坏，彻底的破坏。就在他想要出声呵斥的时候，小默总算是看到了他的存在。
欣喜的叫着，“莫叔叔！”声音软糯糯的，就像是棉花糖，一下子就将莫然要吼出来的话卡在了喉咙。
“原来你跟妈妈一起回来的，真是太好了。我给你们留了很多的点心，我们一起去吃吧！”
小默从林湾的身上跳了下去，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莫然的身边，拉着他的大掌就向屋里走去。
那小手明明那般的软弱无力，却将他，直直的拉回了房间。明明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却还是在小默殷切的劝说下，吃了一口。
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些点心也不是那般难以入口。
加了一点儿餐，林湾进了厨房，收拾残局。小默看着莫然，眼睛有些红红的问道：“莫叔叔，你知道是谁欺负了我妈妈吗？”
“妈妈眼睛红红的，她总说那是进了沙子，可是我知道，不是的。她一定是受了委屈才会哭泣的。”
“妈妈总是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哭，从来不让我知道。我知道妈妈很辛苦，很艰难，所以小默一定要赶紧长大，等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听着小默软软的嗓音，让莫然有些不是滋味。好像自己欺负了他的妈妈，就是一个天大的恶人一样。
沉思中，一只小手塞进了他的手中，让他本能的想要甩掉。但狡猾的小手却总是有办法精准的抓住他，也让他一时心软，没有挣开，而是看着他。
“莫叔叔，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小默又露出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出声哀求。
“什么忙？”或许夜太过宁静，让他也变得柔软许多。明明只是一个小野种，但莫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耐心的坐下来听着他说一些稚气的话。
“莫叔叔，在我没有长大以前，你可不可以代替我，帮我保护我妈妈，不要让他再被人欺负了。”
“妈妈以前为了挣钱给我治病，必须工作很晚，每次回来眼睛都是红红的，身上还带着伤。她总说，是不小心摔伤的，可是我知道，妈妈是被人欺负了。”
“我不喜欢妈妈为了我，总是工作到很晚。那些坏蛋会欺负我妈妈，莫叔叔，你可不可以代替我，先帮我好好保护我的妈妈，等我长大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坚定的神色，闪烁在纯真的眸色中。但莫然却看出了他的认真。
那抹太过认真的目光，看得莫然喉咙有些瘙痒，脑海中浮现林湾刚刚哭泣的样子，竟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
还没有来得急回答小默，林湾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将小默一把抱起。“赶紧去睡觉了，不然明天精神不好。”
小默趴在林湾的肩上，眼巴巴的看着莫然。像是在等待他的答案。执着的目光，撞击了莫然的心脏，让他竟然慈爱的回道：“我答应你。”
小默一听，欣喜若狂，拍着手掌，“太好了，莫叔叔，你真是一个好人。”
孩子的话，那样的无邪，却在莫然和林湾的心中，都留下了思索。林湾将儿子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温柔的问道：“小默，你让莫叔叔答应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