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把嘴里的烟放进烟灰缸,用力的按下去,火星随着熄灭,他抬起眼睛,眼里却有一把火。
他不知道林湾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这样的林湾让他饥渴,也让他愤怒,他把旁边的文件扫在地上,文件洒在地上的声音像极了一种低沉的暗示。
“坐上来。”莫然冷声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林湾也机械的走过去,迈开腿,面对面跨坐在莫然的腿上,莫然嘴角一丝冷笑:“这么快就忘了吗。”
林湾咬了咬下唇,从莫然的腿上下来,把衣服都脱干净,再次坐在莫然的腿上,莫然只是微微拉低了裤子,这样的姿态,近乎一场施舍,一场不带任何感情的施舍。
当她再次下来的时候,腿已经无法站直,瘫软的坐在地上,浑身都是被侮辱的痕迹,林湾的眼中都是泪水,狼狈的把衣服裹在身上。
莫然依然面无表情,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西装依然笔挺,随手从地上捞起一份文件,继续翻阅,不管一旁的林湾如何,果然只是一场施舍。
林湾把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可说,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现在她只想离开,看着莫然,就能想起刚才的屈辱。
“慢着。”莫然低着头,对正准备离开的林湾说道。
林湾没有转身,还是站在原处,她不想面对他,故意挺起胸膛维护自尊,声音却因为刚才沙哑:“干什么?”
莫然淡淡的说道:“过几天家族有聚会,你跟我回去一趟。”
林湾知道莫然并不是想要给她一个身份,只是想用她教训欧阳玉,她的存在,就是莫然对抗莫氏的武器,他们之间,如今只是各取所需。
刚才莫然给了她想要的,现在是她报答的时候了,林湾回答道:“好。”
说完继续往外走,莫然又开口说道:“等一下。”
“怎么了?”
莫然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眼里涌出万千柔情,到了嘴边,只是一句:“没什么。”
林湾继续往外走,离开了莫然的书房,莫然怔怔的看着那扇关闭的门,星火再次从眼中熄灭,林默刚刚发生这样的事情,林湾竟然还有心情找他,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第二天早上,林默醒来的时候,又和普通的小朋友没有什么两样,依然活蹦乱跳的走到餐桌前,看着莫然犯花痴脸。
林湾知道他的身体在一点点的衰落下去,没有时间可以继续消耗了,病毒在他的身体里疯狂滋长,如同春生藤蔓。
莫然本来点着一根烟,在林默跑过来的时候,悄悄的在桌子下面熄灭了,沉默的坐在桌边,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经常为此懊恼,这个孩子本应该是他最厌恶的人,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去憎恨他,每次看着他的小脸,心就像融化了一样,他原本以为这是每个小孩都具有的功能。
后来他不得不承认,不是因为林默是个孩子,而是因为,他喜欢上林默了,无论他是不是孩子,他都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他了。
就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让莫然觉得他们两个本为一体,可笑,他竟然和仇人的孩子本为一体,莫然的心里都是对自己的嘲讽。
接下来的几天都生活的很平静,得益于那天陆沉贺莫然和巫溪的交涉,林湾总算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了。
巫溪不再找维娜公司的麻烦,陆沉贺也对她一反常态的温和,公司里的人都因为那天发生的事情,开始真正的把她当成维娜的执行总裁。
毕竟她可是被莫总维护着的人,谁敢得罪莫然,除非是不想继续待在这座城市了。
三天之后,是林湾和莫然一起去家族晚宴的日子,林湾心里并不情愿和莫然出席这样的公开场合,又不知道要受到多少人的冷眼。
化了淡妆,穿着淡蓝色晚装,薄雾轻纱,美的如同海上走出来的人鱼,林湾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只是被多年的尘世蒙上了灰,好好整理一番,还是美的透亮光洁。
莫然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扎着蝴蝶领结,一派绅士风范,两个人坐上凯宴,前往莫氏庄园。
那是这座城市最耀眼奢华的建筑,老爷子喜欢热闹喜欢排场,把老宅扩大了一倍,又推了巨大的一块高尔夫草坪,种上法国玫瑰,成了今天的莫氏庄园。
莫氏庄园灯火通明,就算是在阔大的草坪上,也有着耀眼的琉璃灯盏,这些灯盏将莫宅照的亮如白昼,聘请了一只乐队在草坪上拉着悠扬的乐曲,仔细听应该是荷兰的手风琴。
林湾没有兴致,一直看着前方发呆,直到莫然为她打开车门,她才知道莫氏庄园已经到了,这座如同凡尔赛王宫的建筑就是莫氏掌门人莫楚河住的地方。
莫楚河是莫然的父亲,曾经将莫氏的商业版图整整扩大一倍的传奇人物,就算是现在的莫然,也远远比不上莫楚河当年的风采,但是依然有人说,莫然的霸气和手段,和当年的莫楚河如出一辙。
假以时日,莫然也一定能成为第二个莫楚河,这样的话莫然听了太多,他从来不发表评价,对他而言,像父亲并不是一种赞美,甚至,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如果父亲真的如同大家传说的那样传奇和睿智,那为什么会抛弃他的母亲,娶了现在的欧阳玉,这样的男人,永远不是他要成为的人。
林湾挽着莫然的手,两个人走上铺在门口的百米红毯,已经有不少记者站在红毯的两边,虽然是家宴,但是莫氏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这些狗仔记者的心,恨不得在家宴上能挖出一点猛料。
一列保镖维护着现场的秩序,莫然和林湾面无表情的往前走,闪光灯亮在四周,有记者声嘶力竭的追问莫然和冯丽娜的订婚现在是否还有效,声音很快被盖了过去。
莫然和林湾都好像没有听见,彼此心中却是心知肚明,走完红毯,到了一扇白色的大门前,带着雪白手套的侍从为他们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