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嘉言在返回国内后,休息了两天,在经纪人的安排下去见了了心理医生。
医生是专门经人辗转介绍的,在行业内也颇有些名望,接诊过不少的明星病人。当下的社会,有不少人有心理问题,更遑论是在高压态势的娱乐圈。
因为这些前提,所以在隐私确保上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应嘉言一开始还是没能完全放下戒心配合。
虽然心理医生选择的地方是个看起来比较令人舒缓的环境,但是面对面坐在那里,她依旧放不开。对面的女医生大约也是看出来了艺人的反应,并没有急于开口,反是给应嘉言端了杯茶,并以此为契机开了口,“嘉言,不知道平日里喝不喝茶?”
略怔了怔,应嘉言摇头,“不怎么喝茶,水喝多了会浮肿。”
女医生抬了抬眼镜,笑容可掬道:“可其实喝对了茶也是对身体水肿有一定缓解作用的。”
“这我当然听说过,但是有时候拍戏工作时间很紧,没有时间上厕所,所以最好尽量不多喝水。”
“理解了。”心理医生点了点头,示意应嘉言,“现在在这里并没有这个烦恼,你可以喝一下。”
在心里医生的盛情张罗下,应嘉言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入口茶水略有些回甘,她意外看向心理医生,“这里面有糖吗?”
“好的茶叶就是入口虽苦,但有回甘。”心理医生微笑,接道:“同样的艺人工作是很辛苦,所以要学会做加减法。”
作为医生,先期要尽量解除病患的心理防线,所以她用这样的对话方式开了口,很快就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现在希望你不要抗拒我,我是帮你的,但是你不愿意的话,我无法确切知道你的问题。”医生按了按应嘉言的手,“不要紧张,就随便聊聊。我不是想探究你的隐私,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应嘉言叹了口气,开口道:“妄想也好,神经也罢,总之郑医生你是知道的,我的职业相当特殊,很多东西都不是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很多东西我无能为力,包括那些绯闻。虽然说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不可能变成事实,不过实际上不是那样的,我们的圈子,看似高大上,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在戴着面具生活。公众需要怎样的形象,我们才是怎么样的人。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虚伪,圆滑,口是心非。很多事情,我是想要解释的,可是只能逼自己去不在乎。事实上,我很在乎。”
就像陈肃那件事,母亲的过往。
她并没有自己催眠地那样无畏。
放不下的,就是放不下。
“但是这些话,我不可能去对任何人说,没有人能帮助你到最后,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但是那些在意的东西,总是不断从脑海里涌现出来,我逃不开去,也完全难以忘怀。”应嘉言靠抵在身后舒适的沙发上,闭了眼开始陈述心理的压力,“我不想要再去在乎那些事情,可是我忍不住,我完全控制不了,一直在想。”
“嘉言,你在乎的究竟是什么呢?”心理医生开了口,“是那件事本身,还是那件事后面代表的含义?”
“本身已经是既定发生过的以往了,我不应该再耿耿于怀。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没有用。这几天,我一想到那些事情就觉得心悸头疼,我晚上觉都睡不好。我知道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可总是会不由自主去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这样?”
就像是左少易的感情,她不能接受也不敢去回应。甚至开始恐惧,这样的反应分明是错误的。可是无法去修正自己,应嘉言当然也不会觉得这事正常。
而在巴黎的街边咖啡馆里她刻意激怒他那次离开之后,两人也没有再联系过,当然实际上应该是左少易没再单方面联系过她。
这样的牵挂并不是她不在乎的表现,总也是有些她不愿承认甚至不愿面对的改变在暗暗地滋长发生,她的理智并不能掌控自己去拒绝。
突然单单什么都不想也就这样了,但是因为那些心理的问题,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