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越对斯羽这个初恋虽说依旧有心,但也知道现实之下她肯定已经不像当年,事实上她拖着行李箱离开家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走出了他的生命。所以这次他并没有亲自过去,而是找了助理。
实际上也确实,斯羽通知了专门的摄像师,但是最终被拍到出入酒店的只有助理。当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她知道,他也知道。
如果有任何一张自己出入酒店的照片,左秋那边肯定会知道。
曾越虽然不是很确定斯羽会不会这么做,但是总会有先下手为强的想法。也确实因为他的小心,这件事没有被左秋知道。
他们去了希腊拍摄结婚照,有专门的杂志约了封面拍摄也随同前往。左秋在美人扎堆的娱乐圈算是中下,但是浓妆精修之下倒也能看出清丽可人。在他们亲亲热热秀恩爱的当口,应嘉言也在放假。
连轴转了将近三个月没有休息,直接在片场累晕之后就连原本恨不能压榨她最后一滴精力的经纪人陈曼迪都心疼起来,于是在一档电视剧结束之后押后了广告拍摄时间,挤了小一周的假给她修养。
应嘉言没有出门,一个是没有心思,另一个却也没有玩伴。在家窝了两天,接到了江时照的电话。
“嘉言,回来吃顿饭吧。”
“没有这个必要吧。”她没有给半分面子,直接拒绝了。
“今天是中秋。”江时照并没有平素一戳就跳,反是有些伤怀,“吃顿饭吧,就我和你父女两个。”
“呵,怎么江太太和小江小姐没空陪你吗?”江子枫自从年前以开拓新公司的名头被放置海外后极难得才回来,现在江家也就是江时照夫妇两,江子珊因为参加选秀之后直接签约了唱片公司,这些天也是繁忙,并不太着家。
江太太日前和那些太太团一道报了旅游项目,刚好也在国外,所以临了就剩了江时照形单影只。
知道了前情后果,应嘉言禁不住冷笑出声,“江先生,你要我去总也得有个名目吧?”
“你终究是我的女儿。”
“可是你并没有把我母亲放在心上过,所以,这并不是理由。”应嘉言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即便江时照在她初入娱乐圈时候提供了足够的金钱保驾,她也只觉得受之无愧,从来没有产生过丁点愧意或感激之心。
这世上好人太多了,也不差她这么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搁了电话,应嘉言预备打电话叫外卖。
小助理陆绮也乘了这几天的假期回去探望父母亲朋了,所以她这些天都是靠外卖为生。寂寞却也无从有过的自由,可以不修边幅穿着睡衣在屋子里游荡,当然前提是把窗帘拉上。
虽然她这里不会有异性出没,但当红花旦在家中邋遢不堪也是新闻点。
应嘉言虽然对于自己被人当谈资这件事早已坦然,不过女人嘛,体重和外貌终究是在乎的,更遑论是她这种正经靠脸吃饭的艺人明星。
外卖点完不过数分钟,手机上跳起了一个陌生来电,应嘉言的私人号码知道的外人极少,一般工作也都是联络经纪公司或者陈曼迪,此时看着那串陌生来电号码,她迟疑了半晌按了接听键。
“喂?!”
“不过,接我电话了,我还以为会被拒绝。”
“左二少?!”听着电波那端略有些磁性的声音,应嘉言意外极了。
“嘉言,你每次对我的称呼都不尽相同啊。”
对于这种近似打太极的客套应对,应嘉言当然是熟能生巧,“哎,左二少说笑了,不然请您御赐一个专门称谓啊。”
“不,我觉得每次从你的称谓里能感觉到很多不同的情绪,还是挺有意思的。”
听着左少易所言,应嘉言略有些怔了怔,“看不出来,左二少还对心理学颇有研究啊。”
“研究这种说辞太过了,但是我确实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哦,愿闻其详。”
“不,我觉得电话里说这种话还是有些不太方便,不如约出来见面吃饭,面对面的情况下,应该能更好的沟通。”
对于左少易的邀约,应嘉言并没有考虑太多就应允了。
半小时后,她在楼下的停车场见到了左少易和他的座驾。
应嘉言没有浓妆艳抹,只打了底上了唇彩和眼线,一头乌发扎了马尾,戴了副无框眼镜,穿了件普通的格子衬衫黑色牛仔裤。虽然说极近低调内敛的装扮,但是大约当久了明星,总有些叫人移不开眼的神奇特质。
看着她上车,左少易不觉微笑起来,“我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你,似乎也是在停车场。”
闻言,她绑安全带的手势顿了顿,垂了眸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才振作了精神接道:“是啊,不过一年的时间,这么说起来我和左二少也算极有缘分。”
“是啊,缘分这种事情真的说不定的。”
左少易说了这么莫测高深的一句话后就自发动了车子,两人最后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吃的晚餐。
“我本来以为以左二少的排场应该带我去那种星级酒店,专门的蓝带厨师。”
“抱歉,我必须纠正你一个概念,那是在蓝带厨师学校学习过的人,不代表他就是蓝带。”科普完毕,左少易顿了顿,道:“而且你今天这副打扮应该不希望被八卦狗仔拍到吧。”
“听起来,左二少相当为我考虑,受宠若惊。”应嘉言微笑起来。
但是对面的左少易突然伸手越过了桌面掐了一把她的脸,“我说过了,不需要在我面前装。”
这一略显突兀和亲昵的举止让应嘉言惊了下,随即再度笑了起来,“我是不是要和小秋一样,喊你声叔叔比较合适?”
“小秋和我差得并不多,所以我不太适应她以外的人这么尊重我。”
“不,毕竟还是长辈,我叫声叔叔也不算勉强。”
听着应嘉言的说辞,左少易只是垂眸轻笑了下,此时餐厅侍应生开始上菜。左少易也一反平日里肃穆的常态,开始帮她布起菜来,看上去倒是真的有把应嘉言当左秋来宠的意味。
当然实际上应嘉言不是不知道外面的那些风声,她本人对左少易从开始到现在的态度和应对言行上的改变也是有直观感受的。
她混圈这么多年,不敢说对人心了如指掌,但是基本的这种察言观色还是不差的。
左少易确实对她有好感,但是究竟这份好感有多浓郁,是否能走到别的地步她没有概念。而且就算说后续要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和可能性现在也是为时过早,在刚刚经历了和陈肃的这段感情过往之后她暂时并没有这个心思。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左少易也没有直截了当提及过什么,这在很大程度上给了应嘉言足够的心理缓冲和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