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走道的头顶上方有一盏灯斜斜洒落,晕黄的光影分割出明暗随影,落在两人身上。应嘉言闭了眼,回应陈肃的亲吻。手自然的揽住了他的脖颈,还顺着他的发尾滑入,冰凉的发丝在指间穿过。
她被他抱了起来,被置于柔软的床垫下,正欲继续之际。门铃突然诡异地响起,陈肃怔了怔,抬眸望向应嘉言。
“哦,我的行李。”她也回神过来,想到刚刚经过左秋和曾越时说的那句话,随后就开始推身上的年轻人。
他神情痛苦地狼狈滚下去,应嘉言扯了扯衣服,捋了把长发自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应门,“来了。”
随即捏了捏旁侧委屈的陈肃的脸颊,随后自床垫上站了起来,施施然过去开了门,门外果然是拖着她行李箱的曾越。
应嘉言大方让他进来,他拉了自己的行李,看了眼裹在被子里的陈肃,眼里泛起了一丝了然,随后突然恶作剧地在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他这番行径令到应嘉言和陈肃都茫然起来。
“这么早睡好像太过辜负时光了,不如,我们来打牌吧,刚好我带了两幅牌。”曾越拍了拍被子里的陈肃,随后踢了踢自己的行李箱。
旁侧站在那里的应嘉言怔怔看了他一会,跟着莞尔一笑,“好啊,我叫小秋。”
打完电话不过两分钟,门铃响起,左秋也过来了。
陈肃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认命自被子里坐起来,原本因为想着是两两同性睡,所以房间是两张床的,眼看着应嘉言和左秋在对面床上坐下,曾越自行李箱里翻找出了牌来,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后脑勺,想到了个问题,“我不会打。”
“你不会打牌?”这次回答他的是剩下三人的大合奏。
“对,嗯……”
“我教你!”应嘉言捋了袖子自告奋勇坐到了陈肃身边,他长手一伸将她捞入怀里。半边身体挂在她肩头,摆出一副乖宝宝好学生的样子,“好的好的,太好了。”
曾越和左秋对视了一眼,双双忍俊不禁。应嘉言略略有些羞涩,推了他一把,“你别靠我这么近。”
“不近怎么听得到?”他倒是歪理不少。
“……”应嘉言被噎了下,反呛,“我又不用和你说悄悄话。”
“为什么不能,一边玩一边教的话,他们就是对手啊。”陈肃指了对面两人。
虽然心理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应嘉言一时也找不出什么明显的纰漏去反击,遂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认命地让他半边身体压着。
曾越拆了包装之后开始洗牌,洗过后放在两张床中间的柜子上,陈肃听着应嘉言的指示后,单手圈抱了她,单手去抓牌。
这么歪歪扭扭的动作招来了她的责打,“你正经一点。”
挨了训的少年人缩了缩肩头,看着她的神色自知不能做过头,于是坐正了身体,终于用两只手去抓牌了。
看着他陆续抓来的牌面相当好看,应嘉言有些怔愣,帮着他理过之后,她抬眼看向对面两人,“还玩吗?”
“怎么了?”左秋还不明就里,傻傻看着应嘉言。
“她的意思应该是陈肃牌面很好看。”曾越倒是通透,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多好?”左秋也跟着探身过来,撑在应嘉言的腿间看牌面。眼见一路都是顺子,完全没有单牌,她不自觉倒抽了口凉气。
“这个确实不能玩。”
眼见几人絮絮叨叨,陈肃一头雾水,“为什么不能玩?”
“因为这就是牌王,一手甩出去别人完全走不了,躺着就能赢。”说着,曾越禁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头,感慨道:“小伙子运气真不错啊。”
“哦,就是说我这么玩的话,你们没有人能大的过我。”陈肃不笨,很快就理解了。
“是这样没错。”应嘉言点头。
陈肃左右望了望,道:“那是不是这样就要重新开始了?”
“对,重新开始。”左秋已经开始收牌了,但是应嘉言这时候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不,不能什么都没有就重新开始。必须说好惩罚的东西。输了的人必须要有惩罚机制。”
陈肃扭头看了看她的神色,跟着笑了起来,附和道:“对,输了的人要有惩罚机制。”
“你想要什么惩罚机制?”左秋苦着脸,问应嘉言的意见。
“……嗯,什么好呢?”她挠了挠鼻子,转头与陈肃对视,满脸愁苦。
今天的活动全程应嘉言都没有化妆,素净着一张小脸,穿的又是T恤牛仔裤,没有平日里妖魅的样子反是充满了学生气息。戴了顶棒球帽,乖巧地跟着他走街串巷,两人手拉手倒真是一对小情侣的样子。
此时她斜睨着自己的样子又难得流露出孩子气,陈肃不自觉低头在她唇畔偷了个吻。
“哎呀,你好讨厌。”应嘉言不提防被亲,娇嗔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对面的左秋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哎呀哎呀,你们两个人不要再秀恩爱了。”
“我哪有,是他故意招惹我。”应嘉言回神过来这里还有两个看客,红着脸一面自辩,一面垂了头。
“好吧,是我的错。”陈肃立正挨打的姿势很标准。对面左秋禁不住露出了艳羡的神色,“哎,这种时候就真的有些不敢相信,DIO竟然比你小了六岁,只有20。”
“你什么意思啊?”原本羞涩的应嘉言听了这话就把矛头对准了左秋。
“我意思是你和他比起来,就像是他比你大一样。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是姐弟恋。”
“哎,说够了啊。你们还玩不玩牌了。”应嘉言绯红着脸,开始埋头收拾牌了,也不再提什么惩罚的事情了。
陈肃一贯是最捧场的,相当狗腿子地凑了过去,“玩,当然玩,我还没学会呢。”
“赢的人可以提一个要求。”曾越笑眯眯在旁侧提供了建议,将惩罚失败者的权利留给了胜利者。
应嘉言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陈肃,“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他摇了摇头,再度将她圈抱在怀里。
至此,应嘉言整个人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亲近,再没有开头扭捏推拒的不好意思,坦然处之。
洗牌之后重新开始抓牌,因为之前应嘉言已经帮他理过一次,相当擅于举一反三的陈肃这第二把就自己开始理牌了。逆天地运气终归只有一次,陈肃这回摸到的牌并没有那么吓人。
这一局胜者是曾越,他把这个惩罚权利让给了左秋。她蹦跶着要过去弹应嘉言的脑门,于是两个女孩子就闹成了一团。最后应嘉言赖皮了很久还是没有逃过,被左秋狠狠弹了一下。她捂着红肿处坐起来怒瞪,后者对她做了个鬼脸。接下来的一局,胜者是陈肃。像是游戏一般,他也把惩罚权让给了应嘉言。
“有仇不报非君子。”她当即站起来往左秋那边扑,她忙忙往曾越背后躲,两人绕着他玩起了追逐战。闹到最后,陈肃不得不收回了主动权,“好了,好了,还是我来说,明天不如自由活动吧。”
一句话说完,应嘉言和左秋两个人顿住了。双双转眸看向陈肃,“自由活动?”
“是啊,或许大家都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陈肃看了曾越一眼。
其实今天一整天的游玩曾越是心不在焉的,两个女孩子没注意,他全然看在了眼里。所以,他才会提出这个建议。
曾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对,自由活动吧,一共就三天,后天就要回去了。毕竟不是毕业旅行,没必要做什么都在一起。”
顿了顿,似乎是为了找补,他又接了句,“而且两两行动,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会大大降低。并不是什么坏事。”
左秋还在纠结,应嘉言已经点头了,“说的也没错。”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看着左秋打呵欠,应嘉言推了她一把,“行了,回去睡吧,明天自由活动。”
“哦!”虽然实际牌并没有玩上几把,但是左秋还是乖巧地站了起来,曾越也顺势将刚刚打开取牌的行李箱重新扣合,跟着她一起站了起来。送走了两人,应嘉言回到了房间里,陈肃依旧端坐在床上,围着被子一脸纯稚地看着她。
“明天你想去哪里?”
她略略皱了眉,“我没有什么概念。”
“那就交给我安排了!”他打了个响指。
应嘉言相当乖顺点头,“好!”
“所以接下来你把自己也交给我吧!”说着,陈肃自床上站起,不由分说就将她扑倒。
应嘉言一路笑的不能自已,最后被他惩罚地咬了几口才逐渐敛了笑意。温存完毕,陈肃甚至想要带应嘉言一起进去洗澡,被她言词拒绝后才放弃这个念头自己进去。
但是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应嘉言裹着被子侧躺在床上已经睡熟看。床头的夜灯柔柔笼在她身上,整个人似是覆了层荧光,楚楚动人。陈肃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异样柔和,也不舍得再吵她,在床边缓缓蹲下在她额头印了个不含杂质的吻。
晚安,pi s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