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应嘉言再度陷入到了和彼时类似的境地。不过这次情况却更为棘手,因为这部分的所谓绯闻是事实。不同于年初的时候,纯粹看图说话。虽是事发突然,但尚算有底。
不过这次真正是闹了个措手不及,应嘉言本就没有对外的社交软件,陈曼迪那边也按捺住了没在第一时间发声。陈肃这里则因为手术后还没被允许使用手机,所以暂时还不知道这个情况,由经纪人罗森越过他直接和应嘉言的经纪人陈曼迪商讨后续应对的措施。
眼前如果公开恋情当然不可能的事情,不说陈肃,对应嘉言现阶段也是弊大于利。她和曾越的配对现在大众向上炒得火热,不光手机代言还有后续电视剧待播。立刻拆伙,不单会遭到观众抵制也会引来投资商的不满。
本来就是负面缠身的黑料女王,在这种事情上再被踩上一脚,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肃这边就更现实了,虽然是外籍出身但是经纪人给力,本人年轻又有大导缘再加上演技不错前途一片看好,是被视作明日之星的,这种时候去公开恋情无异于自掘坟墓。
这种情况下,双方经济公司算是敲定了这么个基调,互通有无后就开始各自发正式公告,否认所谓的探病交往说。陈肃这边当然由他经纪人自己去处理,陈曼迪为了摘出应嘉言,想到此前左秋膝盖受伤住院一事。虽然现如今她已经手术完毕拆线回家静养,但外界并不知道这个情况,所以陈曼迪瞒着应嘉言再度找到了左大小姐。
在伊斯坦布尔那次广告拍摄期间,她就得到了这位千金大小姐的联系方式,没有告知应嘉言本身就打算有朝一日可以救急。
没想到,这时间居然来得这么快。
陈曼迪和左秋在电话里大概沟通之后,后续的公关洗白就正式开始了,应嘉言夜访医院被无中生有地歪成了去探望左秋。起先这种三无说辞普罗大众当然是不会信的,所以陈曼迪那边就要想个自然的办法证明左秋也在医院。
比方直截了当的开发布会这种显然是不现实,于是左秋专门提供了自己住院期间的朋友圈,被营销号转发出来从侧面应征了她住院的情况。
这出移花接木的大戏演的非常逼真,很快就让网上的风潮平息下来。
至此,双方粉丝群体的互相攻击也被喊停。
之前信誓旦旦的吃瓜大众口气也从我就知道这两个人有情况,180°大变脸成了陈肃、应嘉言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搭。
总之最后这起夜访医院的突发事件,因为左秋这个所谓“人证”的关系,处理的还算完美。
应嘉言知道左秋帮忙的消息已经是晚间时分了,由经纪人陈曼迪亲自告知,讲述完事情处理明细后,望着她陈曼迪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完全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居然当天晚上就去看他。应嘉言,你26了,不是16岁,当初是你自己亲口和我说你要红,要事业的。现在呢?什么情况,沉迷真爱找回自我?”
在陈曼迪的薄责声中,应嘉言一言未发。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她大意了,以为躲过了外面的狗仔就好。没想到现如今只要有智能手机,每个人都是能发表信息的自媒体。
至于和陈肃的那些关系,眼下并不是她愿意去考虑的部分。
于是,在应嘉言异样的沉默间,陈曼迪又道:“怎么了?一言不发的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她依旧没有开口,坐在那里眼神悠远。
刚好有通电话进来,陈曼迪摇了摇头,握着手机走到窗边去接。
接完了电话,她回身转到了她面前,“想通了吗?现在我这里有个新的工作,想通了的话你可以去试试,想不通,我就直接给那个新人了。”
“什么工作?”她抬了头。
陈曼迪自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抽了个用便利贴做标记的本子给她,“电影剧本。上次《硝烟》后那个事,李景梵经纪人很感激我们,所以这次的这部片子有个角色想推荐给我们公司艺人。不是主角,但是戏份贯穿全片,演好了很有发挥。到时候,报个女配之类的也不是不能想。当然,以你的身份,演这个确实有些过,因为女主订的是汪兮兮。”
应嘉言略略怔了怔,红唇微扬却诡异地笑了起来,“是她啊。”
陈曼迪点头,“是啊,是她。真人秀和电视台闹翻,结果停工出去旅游一圈回来,就有了这部电影。不得不说,也是能力。当然戏份上她就是个花瓶,属于挂片头那种,吃重的部分都在你身上。只不过,让你去做她的绿叶,着实是有些委屈。去不去呢,由你。就我个人觉得,班底和剧情看是有希望给你挣个奖的。”
她沉默了片刻,道:“什么时候试镜?”
自陈曼迪办公室出来,已经快九点。陆绮正在外间等她,递了手机过去,“我男神好像给你打电话了。”
应嘉言接过手机,翻了来电显示。
两通未接电话,都是陈肃。
另外还有三条微信信息,都是语音。
应嘉言握着手机听过了那几条信息,他的声音依旧是提不起精神的暗哑,询问了下她的情况。
听了一条语音后,她就回拨了电话。
少顷,电话被接起,却并不是陈肃而是他的助理应答,“嘉言姐,我哥在洗澡,你不然等等再打吧。”
“好的,多谢。”结束通话,应嘉言自觉疲累地抬手轻按额际。
小助理抱着包站在不远处,看着她靠抵在落地玻璃窗前的瘦削背影。摩天写字楼外是高架璀璨的车灯光影,明灭闪烁,映衬出一种莫名落寞的意味。
第二天上午,没有通告的应嘉言难得起了大早。在和左秋确认后,专门去了她家。
一面做探病,一面刚好还前天晚上左少易借给自己披来御寒的外套。
左秋因为脚伤,搬到了父母住的市郊独栋别墅内。左少易其实并不和他们一家人同住,但应嘉言当然不可能再特意去找借口把外套去交给他,也就放在左秋这里作罢。
接了外套左秋也没过多意外,毕竟在她眼里自家小叔就是各种温柔体贴的好男人。至于那些冷血无情的设定,她从来都没有了解渠道。应嘉言心下记挂着事,并没有就这个部分与她探讨。
看着她依旧帮着绷带的腿关切问了几句,“伤口都愈合了吧?”
“嗯,长得很好,不过医生说最好能多休息一段时间再下地。”
左秋回家之后,每天都过着猪一样的生活,脸都圆润了不少。在与应嘉言聊过几句话,她就捏着自己下巴处的肉哀嚎,“你看,不能下地就吃吃睡睡,我都重起来快十斤了。”
“没关系,肉多喜庆。”应嘉言的安慰相当气人。
看着鼓了腮帮子的左秋,她又道:“昨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又麻烦你。”
左秋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要紧,闻言倒是反过来安慰她,“不麻烦,你那没问题就可以。”
顿了顿,左秋又问了句,“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说。”
“没有了。”从手机品牌到代言,这一路过来,应嘉言对左秋当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和她是高中同学,本该不含任何利益驱使的交际。
结果,偏偏事与愿违。
在应嘉言摇头后,左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有事想要你帮我的。”
意识到自己有办法可以回报给左秋,应嘉言相当积极,“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