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射影摇曳,一匹快马疾驰在林间小道之上快若雷霆迅若闪电。以飞一样的速度消失在白雾山中,随后白雾山军营的所有将领连夜调集台军事会议。
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虎威营的白猛将军被杀,一夜之间,整个军权大权旁落。
握着白雾山最高统帅专属的沉甸甸的印章。男子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情绪,勾起唇角。
段子黎啊段子黎,世人都说你如何聪明,如何果断如何料事如神,如何铁血手腕,其实你不过是被人打怕了的胆小鬼,一个再也输不起的赌徒。
你看看,夺得军权如此轻而易举,然而你却瞻前顾后婆婆妈妈,久久不肯动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得了大器,担得起天下江山。
然而就在他自鸣得意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也有一匹快马在暗夜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白雾山军营。进入附近村落在一处竹屋前停下。
第二日一早男子刚一掀开帅帐帐帘就见到白雾山所有的将领。都站在门前,还有数不清的士兵,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皆是备战状态。
刚刚从美梦中醒来,他还没从喜悦的余韵中抽离出来,就见到这样的情形,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你们这是做什么?迎接本王吗?”
强装镇定上前两步,面对千军万马,也有面不改色之时。
“王爷错了,我们只想送您上路。”
龙威营的将军徐谦狂笑一声,手中长矛直指来人。
“放肆!徐谦,你要以下犯上吗!”
“我这是捉拿逃犯!”
话说到了这份上,如果他还意识不到自己的把戏早就已经被人看穿了,那真的就是傻瓜了,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看穿的?他自认为没有任何破绽。
“徐将军不得无礼。”
凉凉的声音从千军万马之后传来,随后所有的人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而道路的尽头,月白色锦袍男子负手而立,神情淡然,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他缓步向前,不疾不徐,如同闲庭信步。然而当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男子心中咯噔一下。
“远来是客,我们要好生招待才是。”
他仍旧是笑着,淡若清风,但细看之下却透着几分凉意,眼角微微上挑,似笑又非笑。明明很是矛盾然而由他表现出来却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他走到所有人的前面站定。同样也看定了他。
“只不过不知道阁下是要吃敬酒还是要吃罚酒!”
一些不知情的将领,看着眼前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惊讶的张大嘴巴。手下的士兵就更是云里雾里,摸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早有准备!”
对面的人再也站不住了,面目狰狞起来。一手指着段离尘,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应该说本王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段离尘颇有些惋惜的笑笑。“原本以为能看到我那好弟弟呢,谁曾想他竟然让阁下独自来送死。不过也好,不然可就没意思了。”
“枫云商行是你一手创办的,镖局也是你一手控制的,只要你告诉本王幕后主使是谁?有什么目的?本王可以考虑留你全尸。”
“你做梦!”
锵的一声,长剑脱鞘而出直指段离尘,“有本事就来杀我…”
段离尘眸色幽深眼中如同凝聚了一团漩涡,幽幽的看了他许久,退后两步挥了挥手。
身后的将军将领群起而攻之。
成千上万之人对一个人的战争结果不用想都知道。然而。当尸体抬到段离尘面前那一刻,当人 皮 面 具揭下来的那一刻。当看清楚那人面容那一刻。段离尘也不得不深吸一口气。
这个人以前认识。漠北王小王爷。顾一辰。
“殿下…这…”
萧炎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人。颇有些纠结犹豫。
“也对,如今天下纷争,哪里都是乱的,漠北王又怎么甘心安分守己呢。”
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在顾一辰进入京城的时候,尽力挑起纷争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送顾小王爷回去,集结白雾山所有军队一路北上。”
顾一辰死了。段子黎还活着,既然他没有来这里,那一定会一路北上,集结自己的军队之外在联合段屿君,进行下一轮的角逐。
再加上漠北王三股力量合为一体,不容小觑,看来未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殿下…殿下,万万不可呀!这两年连年灾害,国库空虚早就已经无力支持战争,若无端引起战乱,一定会把整个国家都拖夸的呀!”
“是啊殿下,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休养生息,暂且休战,等养精蓄锐之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迟呀,殿下!”
“殿下,你一定要三思啊!”
一众老臣都被他的决定吓得不轻,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殿下…漠北在我们大凉,不知掳掠了多少好东西,双方不明,真的不宜动手啊!”
啪!
奏章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压灭了所有人的话语。段离尘抬起头来扫视一圈,冷冷的看着下面一群叽叽喳喳的栋梁之材,冷笑一声。
“刘大人不说,本王还真就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漠北是如何在我大凉肆意掳掠的?多年以来你等却没有一个人发现,难道朝廷养你们就是为了今天让你们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吗!”
沉沉的威压从上面扑面而来,蕴含着怒气,场下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更有几个人把头低得更低,就差找个地方钻进去。或者转身拔腿而逃了。
段离尘喜怒无常,那可是声名在外,以往见到这位大爷就算不绕道走也得悠着点,更别说现在。
谢言轻咳一声。走上前去。“启禀殿下,微臣还是有一些发现的,这些是以往明火的制造和输出,以及户部工部的存档请殿下过目。”
那厚厚的一摞纸,更像是厚厚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