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伴随着一种酒后的晕眩。
安水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八九点了,郊外的太阳把房间晒得暖烘烘的。
欧阳林家的天花板很白,和谢家的天花板很像。安水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别人家。她就这么一直发呆,更没发觉床边趴着一个人。
可是平时和谢天在一起,早上起来他时常就睡在身边。所以这会儿对于醒来后房间有人,她没有半点警惕性。
嗯,难得今天忘依还没有来吵她睡觉……
安水水翻了个身,闭上眼准备继续睡。
旁边的欧阳林被她翻身的动静吵醒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是趴着床边睡几个小时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手臂发麻不说,还腰酸背疼。
“醒了就起来喝个醒酒汤!”欧阳林整理了一下身上已经发皱的睡衣,看了一眼翻身的安水水。
安水水一个激灵,看着床边的欧阳林。
妈耶,现在是什么情况?
安水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外面鸟语花香,绝对不是城市中心。而且这种摆设不是谢天喜欢的,也就是这里不是谢天的家!
她细细地回想,才记起来自己跟着欧阳林回家了。
天啊,她一个有夫之妇居然跟着一个男人回家了。要是谢天知道了,还不得把她绑起来打屁股?
欧阳林看安水水坐了起来,给她端来了醒酒汤:“喝了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安水水余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完好无损的,瞬间松了一口气。接过醒酒汤,一口气喝了。
太丢人了,她居然大胆到在别人家喝酒!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太麻烦你了!”安水水微笑,维持自己的风度。
欧阳林意外的点头了,他知道安水水很尴尬,他也不逼着她。好在这一带安全不错,去市区的公交车也是半小时就有一趟。
安水水被欧阳林送到公车站,刚好来了一趟车。
她在车上和欧阳林挥挥手,心里的不自然在车子开动后变得越来越淡。她回头看一眼公车站,欧阳林还站在那里。
穿着休闲的衣服,和以往西装笔挺的他不一样。她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昨晚的一切让她对欧阳林多了一丝尴尬。
安水水敲了敲自己的头,一边骂自己一边想着回去找谢天。
她昨天确实太武断了,她的判断都是从柳若桐的角度出发。她甚至没有听谢天的一句解释就给他判了死刑。
公车走得挺快的,可能是因为郊外人少的原因。这边的风景很好,路上还有油菜花田,这种季节开的正好。
安水水很享受这一刻。
一路过来,从郊区到城市边缘,最后到市中心,安水水终于下车了。她回了谢家,给自己好好洗了个澡,然后去找忘依。
谢天的消息收得很快,几乎小半小时就赶回来。
安水水见到谢天的第一眼,就红了眼眶。
这是第一次看到谢天的颓废,还是昨天那套西装,面容憔悴,眼睛都是红血丝。他应该一晚上都没睡,看到她的第一眼里有惊喜有庆幸。
嗯,还有生气。
是,谢天真的是一晚上没睡,找安水水找得精疲力尽也不愿意回家休息。他怕他停下来之后,安水水会跑得更远。
“忘依,回房间去。”谢天整张脸都是紧绷的,看了眼和安水水玩得正开心的女儿,把人指使回房间。
忘依一看爸爸这是要生气的样子,害怕地躲在安水水身后,小声的喊着妈妈。
“不怕,回房间去。”安水水亲自把忘依送回房间交给保姆看着。
安水水不敢磨蹭太久,就怕谢天的怒气越少越旺盛。安抚了几句忘依后又重新回到谢天的面前,可是却是一副“我没错的”的表情。
是啊,她本来就没错,干什么要怕谢天,干什么要心虚?
安水水这一次看到了后面跟进来的林双双,林双双一看到安水水安然无恙,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水水回来了就好。”
一晚上不睡还一直找人,她是在撑不住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谢天处理吧,她没有精力去阻止什么了。
“双双……”安水水的表情一下子垮了。
她好像让谢天和林双双辛苦了一晚上,他们可能都是为了找她才会现在这副疲惫的样子。
“不碍事儿,我想回去睡觉了。”林双双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谢天安排了人,把林双双送了回去。接下来,就是好好对付对付安水水这个让他心急如焚了一晚上的坏女人!
“看什么看!”安水水虽然知道自己不该不听谢天解释,可是他还是过分!
女人啊,有时候不讲理能把人气死。
“昨晚去哪里了?”谢天还是绷着一张脸,看着安水水的眼神十分冰冷。
安水水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昨晚的谢天经历了什么,她不会知道昨晚的他抽着烟反省自己对安水水的关心,不会知道他的心到底多害怕她的离开。
可是现在呢,这个女人还摆出一副她没错的表情。
要气死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安水水红了眼眶,她就是生气他和柳若桐的关系,可是看到谢天满脸疲惫就是为了找自己,她又很心疼。
实在是矛盾至极。
“我再问你一次,昨晚去哪里?”谢天已经不想周旋,他只想安水水昨晚去哪里了,有没有受伤而已。
他很害怕,不仅害怕她永久的离开自己,更害怕她昨晚发生什么意外,那么他会后悔一辈子。
“说了不告诉你。”要是告诉你我去了一个男人家里,还喝醉了,得被你打死。
安水水心里有些发毛,她身上有酒精味。
“不说?”谢天冷笑一声,把人直接扛起来回了房间,扔在床上。
不说是吧,没关系,他总有办法的。
“安水水,你夜不归宿就算了,还敢给我喝酒了?”谢天要炸了,安水水身上的酒味太浓烈了。他的脾气升到极点,拉了领带把安水水的手绑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