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雪死里逃生,听到安危这调侃的语气也不生气,只觉得有些后怕,庆幸皇渝耀偶尔的老妈子习性。
她起身,才发现刚刚打斗时自己全身多处地方受伤,脚腕在刚刚摔倒时也有扭伤,刚才命悬一线,现在回过神来,全身上下都在跟她叫嚣着疼痛,但她只是轻皱了下眉头,走到了那几个黑衣人身边,想要细细查看。
“不用看了,都死完了。”安危抱着剑,清冷的说道,看到她这副模样,又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不碍事。”陆尚雪淡淡道,还是蹲下来揭开了为首那人脸上的蒙面。
“认识吗?”
陆尚雪摇摇头,这人脸上满是络腮胡,一脸粗犷,不像本地人士,别说认识,更是从未见过。而且这人刚刚看到不能杀死自己,便果断的服毒自尽,且这毒极为霸道,吃下便气绝,没有生还可能,看来应该是专业刀刃舔血的杀手,只是不知到底是谁这样看不惯自己,要花这么大的价钱来弄死自己……
回到王府,看到皇渝耀已经在紧张的来回走动了,陆尚雪轻声缱退下人,走到了他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尚雪!你回来了!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吗……”皇渝耀回过身来,用力回抱住了陆尚雪。
“嘶……”陆尚雪伤口被碰到,忍不住痛呼出声。
皇渝耀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立刻松开了手,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想触碰又不敢上前。陆尚雪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似乎针扎一样难受,她忙道:“我没事,只是刚刚摔了一下,可能擦伤了。”
皇渝耀哪里肯信?一定要她把衣服脱下来给自己看到底是伤了几处。陆尚雪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他先进卧室,又关上门窗,才肯将衣服脱了下来。
陆尚雪本来皮肤就很白,更加显得这次受了伤的地方又红又青,斑驳可怕,看起来让人心惊。皇渝耀看到这般模样,双目开始泛红,他在自责自己的大意,更在后怕这次的危险。
陆尚雪不在意的笑笑,安慰道:“我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有点擦伤就显得特别严重。现在虽然看着可怕,其实都是些不重的皮肉伤。”
皇渝耀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对,这次皮外伤不重要,非要等到受大伤,让我难受死是吗?”
陆尚雪自知理亏,心虚的拿手指蹭了蹭鼻尖。
皇渝耀拿过上好的金疮药,仔细的给她身上每一处受伤的地方都涂上了伤药,才徐徐开口道:“刚我就在想,太子前几日在猎场对你我态度前倨后恭,怕是觉得你现在对他隐患极大,所以,这次会不会是他下的杀手?”
陆尚雪沉吟片刻:“我觉得不像。太子此人,虽然心术不正而且向来锱铢必较,但是并不是特别小心眼,而且还有些惜才之心。如果他真的觉得我对他有隐患,只怕会更加努力的拉拢我,而不是二话不说就来对我痛下杀手。”
“哦?你是说另有其人要对你不利?你在刚才还有什么发现吗?”
“嗯……”陆尚雪摇摇头,“刚刚那伙人,明显是职业的杀手,做事干净利落,看到刺杀失败就直接自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也没能发现任何遗漏。只是太子如果真的要对我不利,他手下能人异士那么多,也会让我死的更绝,而不会找那么几个武功并不是特别高超的死侍来要我命。”
皇渝耀闻言点点头:“看来现在想要对我们不利的人不止太子一众,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对我们来说处在被动,我们日后也要更加小心了。”他看着陆尚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轻抚过她胳膊上的一个淤青,忍不住轻轻的吻了上去。
陆尚雪心跳一下变快,看着他近乎虔诚的模样,抬手抚摸他的眼,希望能抚去他眼中的心疼之色……
遇刺一事之后,皇渝耀对于陆尚雪的安危问题更加上心,又加派了许多人手来保护她,保证日夜都有人看着。陆尚雪虽然不习惯,但是发生了上次的遇刺也让她自己心有余悸,只能接受皇渝耀的安排。
再说陆尚雪遇刺一事的消息虽没有仔细封锁,但还是被皇天御知道了,他一听说了消息,下了朝便急匆匆的跑来,想看看陆尚雪是否无碍,但刚进王府就被管家拦在了会客厅。
“我是来看尚雪的,看到她没事我才能够安心,她周全我也便回去了。管家,你不替我通报,我自己进去也一样。”
管家头疼的很,真拦吧拦不住,不拦吧,待会自家王爷吃起醋来只怕自己都要遭殃:“哎呦,您就别为难老奴了,王妃娘娘遇刺以来一直都在静养,谁都不见,现在您这样进去也是于理不合啊!”
皇天御哪里是能被管家这三言两语打发的,倨傲道:“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我是谁连本王的话你都敢不听了?我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吧!本王来你王府,连你家王妃的面都见不到,就要被你拒绝回去了吗?”
“既然你知道是我家王妃,那就请回吧!”皇渝耀的声音从厅外传来,皇天御回身,发现他已经到了门口。
皇天御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连尚雪都保护不好的废物王爷。”
皇渝耀心下愤怒,冷冷道:“本王是不是能保护好本王王妃,都是本王自己的家事,不劳皇天御你费心了。既然你知道尚雪已经是本王的王妃,那就请你自己自重,不要让尚雪难做。”
“你!”皇天御心下郁闷,但是皇渝耀说的是事实,被噎的哑口无言。
皇渝耀看他这模样心下稍稍解气,垂目平静道:“管家,送客!”
管家弯着腰,不住的拿袖子擦着额头的冷汗,听到这话只能请皇天御出去。
皇天御气的瞪了皇渝耀数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