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超级土的一个名字,沈峤不愿意,但是没人管她愿不愿意。
只能恨恨的跟着别的下人下去了。
等人一走,孟初妍松了口气,与三七道:“此人要小心些,也许会懂一些蛊术,若是放在别处我不放心,你盯着还好些。”
“你从何处找来的人,竟是会蛊。”在以前,澜祈国十年也找不出一个会蛊术的,现在接二连三的出现,还都是在她身边。
孟初妍目光浅淡,笑道:“自己找上门来的,沈峤,姓沈,倒是与之前一位故人同姓了。”
“对了,王爷你派人不错眼的盯着她,这么三番五次的想着法子进府,终归是有什么目的,如今她在明,我们在暗,总不至于被她给害了。”
云骁面上警醒,“交给我。”
惜太妃之前在宫中,并没有见过孟初妍中蛊的场景,听闻蛊毒,紧张起来。
“听说下蛊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法子,被下蛊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中蛊,我们要怎么防犯?”
“太妃不要担心,我会一直盯着她,若是你们担心,可以先去庄子上住上一段时间。”
“对,庄子上如今各种果子成熟的时候,娘去走走正好。”孟初妍自己经受过那种痛苦,自然是不想惜太妃经历一次。
惜太妃却是摇摇头,“我还是要陪着妍妍的,一把老骨头了,还怕什么。”
“对了,三姐姐说想到什么法子了?”
“不用等金蝉醒来,我倒是想到一个别样的法子,说不定有用,只是还欠一种药引子,想问问你有没有。”
三七一直在研究给自己解蛊的事情,最近已经能够不用时刻跟在孟初妍身边了,可蛊虫的存在,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让她失去理智,被蛊虫控制。
“什么药引子?”
“天山雪莲。”
这东西难得,民间是必然没有的,不知宫中有没有。
云骁想着可以让人去探查谁家有这种东西,身边的惜太妃却是眼睛一亮,拍着手笑道:“哎呦,别的东西我可能没有,但这天山雪莲还真的有这么一支。”
几人期待的看着惜太妃,她却指指身边的孟初妍,“我那些好东西都送给你了,那雪莲也在其中,还是先帝当年在我生下骁儿的时候赏赐给我的。”
倒真的出乎意料,没想到兜兜转转用到了这里来。
忙叫人去库房中找这雪莲,“可还有别的东西需要?我一并让人给你去准备了。”
三七只道没了,跟着人一起去库房,“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试试。”
“这丫头不懂什么礼数,倒是也天真得可爱。”惜太妃笑着道,她在宫中被条条框框给定在其中,几十年了见一次这样的没什么规矩的人,倒也是觉得新鲜。
三七的身份她也知晓,虽然觉得不合礼数,但是人家救了孟初妍,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恩将仇报的。
“还是要谢谢娘能够理解我们,等二姐姐身上的蛊毒解了,便会回到孟府,不会常住在此处。”
抱住惜太妃的胳膊,孟初妍感激道。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从不管呢,再说这王府还是云骁做主,他都不介意,我去在意什么。那孩子也是个懂事的,是上次去梨园差点被人撞,还是那丫头保护我的呢。”
让她不要多虑,惜太妃借口累了便回房去。
“你以后也小心些,不要与那人有接触。”
回了主院,云骁不放心的对着孟初妍道。
孟初妍点头,“我自然知晓的,不会再同一个坑中跌倒两次。”
如此,那红花便被人暗中一直盯着,加上还有三七明里暗里的试探,也不见得她有什么反应,倒是像真的什么都不会一样。
时间一转便到了九月,田中金黄一片,林子里挂满了各种黄澄澄红艳艳的果子。
春种秋实。
现在正是秋收的好时节。
去年雪灾旱灾,让百姓们过够了苦日子,看着田中那饱满的稻穗,大家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正当这个时候,朝中也颁布了税收的法令。
顾念去年的天灾,皇上决定在今明两年收取原本粮食税的六成,剩下的四成改为收购,收购价低于市场价两文。若是有人还愿意在这之外继续售粮,这则多出的部分,高于市场价一文的价格收购。
听闻在交足了粮食税之后,将粮食卖给朝廷,还能高出一文钱,不少人都心动了。
粮商本想要加价收购,奈何皇上压着,警告他们若是敢扰乱时常价格,等着抄家灭祖,便一个个都歇了心思。
如此,等到粮食晒干,朝中收粮的部门便纷纷开始营业。
孟初妍与云骁一合计,将手中去年的陈粮拿出一半,全都让人给卖了。
而皇宫中,云骅正愁的睡不着。
国库中本就空虚,现在为了囤积粮草,银钱如流水般哗哗都出去,还听不见一点响动。
眼看着这国库马上就是连老鼠来了都得饿着肚子走的状态,云骅急的满嘴都是泡。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一声通传,皇后难得来到御书房,目不斜视,“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今日过来所谓何事?”云骁放下狼嚎,靠在椅背上捏捏鼻梁骨,疲惫得很。
皇后心疼转瞬即逝,“臣妾得知朝廷买粮,将这两年存的银钱都规整了一番。”
手一挥,身后几个太监艰难的抬着几大台的金银过来。
“这些都是现银,皇上先拿去用吧。臣妾不懂政务,但是眼看皇上这几天为了银钱的事情急的嘴角冒泡,便只能用这种愚笨的法子来帮您。便是荀儿也拿了他的金锁金镯子要给您急用。”
自从后宫的人不断多起来,皇后几乎没有再表现出一点吃醋不满的情绪。这次他遇上难事,她却是放在心上急在心中,主动的为他排忧解难。
看着眼前端方,失去了曾经灵动俏丽的皇后,云骅想起两人曾经的种种,心中触动,走到她的身边,将人轻轻的揽在怀中。
“这些年委屈你了,朕还以为你生气,不愿意再理会朕。”
熟悉的怀抱,却不是熟悉的温暖的味道,而是独属于帝王的龙涎香的味道。
皇后眼底酸涩,扯出笑容,“臣妾是挺生气的,但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的天,又岂会真的与皇上置气,只会心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