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亏就抬出婆婆的身份压人，我曹雨晴什么时候吃过这套？”
朱大成砸吧砸吧嘴，如今大儿媳越来越厉害，说不过了也打不过了。
妯娌在一旁幸灾乐祸，要不是自己争气生了两个儿子，老太婆指不定怎么挤兑她呢。
......
除夕到了，孩子们兴奋的睡不着，曹雨晴也大早抓了一只野兔回了家。
“大月，你领着妹妹们到三奶奶家，让她来家里一趟，记得把这个袋子给她。”曹雨晴递给大月一个空面粉袋子。
三奶奶见着袋子明白了，曹雨晴不想太招摇。把五件棉袄叠整齐塞进袋子里，搂着袋子跟在大月后面。
“小曹，衣服熬夜做好了，你瞧瞧合适不？”三婶进屋才把衣服拿出来，抖搂开让曹雨晴瞧瞧。
“三婶，你亲自量的尺寸还能有错？临时又加了一件，辛苦你了。按说我做小辈的应该亲自上门给三叔三婶拜年，可家里忙走不开，这半只兔子拿着回去加个菜。”曹雨晴用纸把兔子包上两层捆好，塞进面粉袋子。
三婶哪里见过这么大块兔子肉，连连摆手说不要。
“三婶，你家儿子儿媳都没回来过年，养两个孙子不容易，这兔子没花钱，我自己抓的，您就放心收着吧。要是路上有人问起装的什么，就说让我在县里帮着买了两斤面。”
三婶颤颤巍巍接过面粉袋子，眼泪在眼睛打转：“哎……行，谢谢小曹了，老头子买药的钱还没还上，你说你最近不是拿糖就是拿瓜子花生，今天还给了兔子肉，让我说什么好……”
“不急，我说过啥时候手头富余了再还。让你把棉袄套起来，也是不想给你找麻烦，村里这些大姑娘小媳妇，没几个会做衣服的。万一让他们瞧见，三天两头都找你做，能给工钱还好，就怕有些人赊账，还要三婶你倒贴针线。不说了，赶紧回去给孙子做年夜饭吧。”
送走三婶，曹雨晴打发孩子烧水洗澡，换上新衣服。
洗干净的五个女娃娃瞬间都变得水灵灵的，太招人稀罕了。
曹雨晴嘱咐大月到自己屋里，把桌子上放的那包东西拿出来。
“头花……”大月拆开纸包的时候，五个孩子异口同声喊起来，头花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
曹雨晴把手洗干净，接过头花，帮两个大的扎起高马尾戴上头花，还在马尾上编起五六个小四股辫，大月和小莹照照镜子，觉得自己美得冒泡。
“小妈，我也要扎成这样，太好看了。”
二月跺着双脚，急得不行。两个小的也跟着嚷起来。
曹雨晴答应着，让她们别急一个一个来。平时大人都忙，哪里顾得上帮他们梳这个。好不容易过个年，就让她们臭美臭美。
“哟，打扮的再好看有什么用，五个丫头而已，亏你还笑得出来，要是我都愁的没心情过年了。”孙菊花路过往院里瞧了一眼，阴阳怪气的说。
“你家三个儿子多厉害，连孙子的红包都给你省了。”曹雨晴站着大门口，毫不客气地跟七婶对着呛。
“我家儿子不是娶不上，是没有配得上他们的女孩。娶媳妇生孩子分分钟的事，不像某些人，以后闺女嫁出去就成了孤家寡人。”七婶不甘示弱，继续嘲笑道。
这种论调曹雨晴听腻了，冷笑一声道：“我就佩服你的自信，今晚多吃几块肉，晚上睡着了好做娶儿媳妇的美梦。”
“曹雨晴！”孙菊花恼羞成怒，进门就要揪头发：“我今天跟你拼了！”
曹雨晴一把将她推开，要不是赶上除夕，非让她挂彩不可。
李二贵赌输了，在村里匆匆忙忙找了一圈才瞧见亲妈在曹雨晴家门口：“妈，给我点钱！”
孙菊花恨铁不成钢，正跟人炫耀儿子却来这么一出，气得赶紧离开：“没有了，买年货的钱都被你拿去赌了。”
“妈，你再找找……”李二贵将母亲拖回去，一定要弄出点钱来才罢休。
曹雨晴回头瞧瞧五个丫头，多好啊！男孩女孩不都一样，教育好了都是宝。
“去，把鞭炮拆了，到门口放去。再来烦我，年夜饭就吃不上了。”
曹雨晴拿出两挂鞭炮，丢到椅子上，对几个孩子吩咐道。
惊喜一个接着一个，孩子高兴得不得了，挨个鞠躬谢过小妈，拆开鞭炮分好，一人点上一支香，笑着喊着跑到门外。
“看好四月，把鞭炮扔远点。”曹雨晴站在大门口，叉着腰吼道。
朱永玉笑着摇摇头，孩子们都喜欢曹雨晴，说明她对娃是真心的好。
村里人买的鞭炮大多五十响，不超过三挂，年夜饭前放一挂，除夕晚上过了十二点挑新年放一挂，初二求财放一挂。
没钱的就买两挂，年夜饭前那一挂就省了，也有人把一挂拆成两挂用。
没几家舍得拆开把鞭炮给娃放的，要说有，村长家就算一个，李小利哥俩听到响声，装了一兜鞭炮跑过来。
“大月，你也有鞭炮放？”
“小妈给的，看我的头花，好看不？”大月一脸满足的炫耀起来，既然小妈让她们到门口玩让人看见，炫耀一下应该不要紧。
“有人说后妈都恶毒，原来说的都是瞎话，你们后妈比我那亲妈都好，我可羡慕你们了。”李小利小嘴巴巴的说着，惹得旁人哈哈大笑。
村民有人听不惯曹雨晴的好话，冷不丁说了一句不和谐的话：“她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小孩子懂什么。”
“你个臭婆娘，敢说我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