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瞧,这下连我都进不去,往后你们家孩子可没得玩了。”村长摸了摸余桂兰儿子的头,告诉他以后不能来了。
“村长,都怪我们没听雪花婶子的话,玩到太阳落山才肯回去。昨晚要不是曹姨到家里帮我退烧,我还好不了这么快。”
余桂兰给儿子一脑瓜子:“你个白眼狼尽帮着外人说话。”
曹雨晴走出来靠在大门边剥花生吃:“以后我家的私人地盘,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余桂兰忙说以后她也不能踏进自己家门,不欢迎她一家人。
曹雨晴一副不稀罕的表情,把余桂兰气得直跺脚,另外几家心里却不是滋味,不该听人怂恿跟着来。
“天天拿些鸡零狗碎上门说事,再打起来我可不管。”
村长想起马上轮到自家水田灌水,丢下她们回家取锄头,就三个小时放水时间,一旦错过庄稼就得干死。
曹雨晴抬头看刺眼的日头,自从上回那场冲塌房子的暴雨之后,快两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
山上流到水渠的水流越来越细,勉强够各家的水稻保命。
算算明天晚上才轮到自家灌溉,曹雨晴先拿盆往院里地上浇水降温。
“小妈,什么时候才能下雨,看我衣服都汗湿了。”大月抓着上衣想把汗水拧出来。
“出去玩的时候躲着点太阳,快打盆水敷一下晒红的胳膊。还有你们三个,都过来。”曹雨晴让她们都进屋躲着。
回屋将空间里的晒伤修复膏拿出来给她们抹上,告诉她们以后只能早晚出门玩。
幸亏盖房子的时候在顶楼加盖了瓦片,孩子在屋里呆着很快凉下来。
江雪花抱着心心从厂房那边过来,一遍又一遍给她擦身子,她还是难过得扭来扭去直哼哼。
曹雨晴接过心心平放在腿上,一手托着头一手拿着蒲扇轻轻扇,不到十分钟心心就睡着了。
“放我屋里凉席上睡吧,后院屋里有点热,你们也都过来歇歇洗个冷水脸。”
“今年的日头邪了门,再晴下去得闹灾。”江雪花喊过后院的姐妹,坐下来不停擦汗。
第二天晚上周小雪领着外甥女一块在院里看书,人手一把扇子不停的扇。
曹雨晴打着手电筒到自家水田,挖开坝口放水进去,然后找个地方躲着关上手电筒。
蹲守大概半个钟头,看见一束手电筒的亮光靠近,好像是一男一女,边走边小声说话。
看两人动手把她的水田坝口堵上,曹雨晴直接蹿出来抓住他们的肩膀。
“哪个自私自利的人?大半夜来偷水,只顾自家收成让不让别人活了。”她抬脚将坝口的泥巴勾开,看水重新流入自家水田才安心。
“我们是隔壁村的,就是想抓几只螃蟹,快放开。”两人挣脱不开,暗骂遇到个力大如牛的娘们。
曹雨晴打开电筒仔细一看,两人正是隔壁村丁福会的小姑小姑父。当即把人带到村长家,让他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水浅更好找螃蟹,找完我们会重新放水进去。她大惊小怪,非说我们偷水。”丁福会小姑父蹲在墙脚下狡辩。
“找螃蟹就只带个手电筒?你不说实话今晚别想回去。”村长披着外套坐着审问。
“抓到就拿草捆着拎回去,用不着别的家伙什。”小姑挨着自家男人蹲下来。
村长点了一支烟,慢悠悠的问宜兰村的有一处泉水是不是干了?
二人当即蔫了,他们家的水田正好在干涸的泉水下游,再不灌上水,上半年白忙活了。
村长知道他们偷水的那条水渠的水量已经少了一大半,厉声说:“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我们村的水都不够用,要是再分出来给你们村,大家都得没收成。”
想到可能还有别人偷水,他立马让媳妇找几个人到水渠附近巡逻。
“能不能先分点给我们用,再继续晒两天我们家的收成就彻底完了。”丁家小姑父慌了神,看样子实在是急了。
小姑求村长跟村里人说说,给他们一条生路。
天亮的时候江雪花匆匆跑回来,说隔壁村老村长带着人来了水渠,两村的人现在正面对面僵持着。
曹雨晴回家一趟,村长到水渠那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两拨人在水渠旁面对面站着,村长喊了声“老村长”,让他把自己村里人先带回去。
“李村长,你们村三条水渠都有水,而我们村只两条水流且只有手指粗,如今一条还已经干了。你看能不能帮个忙?”老村长为难的说。
“我们勉强够用,再晴上七八天也要干了。”村长坚持不肯让。
老村长说这时候他也管不了村里人,万一冲动打起来就不好办了。
“你知道为村民,我也不能委屈了我的村民。河里只有一半的水了,你们还是自己想想办法。”
“我们村水田位置比河岸高,根本流不过去。况且你没问过村民,怎么知道他们不肯让?”隔壁老村长嗓音沙哑眼窝深陷,看样子好像愁坏了。
李村长让人把村里人每一户当家的喊来,打算一一问过,到时大家都拒绝隔壁村的请求,他们也就该死心了。
“我不同意,水田的水刚刚够用,再分出去自家水稻肯定得旱死。”刘全福第一个站出来。
其他村民纷纷点头,都说不能分出来,南茶村也就这个时候才知道团结。
两个村的人面对面站着,红着眼互相瞪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老村长两边都不敢得罪:“既然你们村的人不同意我也没法子了,我们村的人想怎么样我实在管不住。”
老村长此话一出,宜兰村的人个个抡起锄头,嚷嚷着把水渠挖开放水,抢到多少算多少,总比等死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