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陈莹刚放下包，就听到卫生间里的呕吐声，忙跑过去拍拍男人的背，帮他稍微舒服点。
水声唰唰，白厉洗好脸关上水龙头。
镜子里他的面色实在是差的难看，陈莹担忧地问他：“胃难受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不止是胃，腿也疼。
白厉摇摇头：“应该是吃坏东西了吧，这几天太忙了，精神状态有点差。”
“哪是精神状态啊？必须得去医院看看了，前段时间孩子就催着你去医院，这一忙又忘了。”陈莹半怪半怒地说，手上动作轻了很多，“明天就去，让人事部给你批假，别说没假期，这几年的假期都存着的吧，全拿出来，好好养养身体。”
洗过脸的白厉知道这次是没办法推辞了，他也没什么胃口，简单洗漱后就回房间睡了。
陈莹叹口气，系上围裙去做晚饭。
“妈，我爸还没下班吗？”
越牙本来以为回来晚了会挨骂，结果没看到白厉的身影，当即好奇地伸脑袋问。
“你爸今天累，睡觉去了，你过来洗手准备吃饭。”
“噢。”
越牙没多想，洗过手去帮陈莹做饭，顺口问：“糖糖和洋洋夏令营什么时候结束啊？”
家里没有两小只，还挺安静的。
“下个月吧，估计晒黑了不少。”陈莹想到那两个孩子，笑了笑，“不在家正好，省事多了。”
想到和齐河约着去旅游的事情，越牙笑的谄媚：“妈，我后天想去海边玩，你可不可以帮我跟我爸说说？我害怕我爸不同意。”
“和谁一起去？你那个小男朋友？”
陈莹嗔怪地说：“你爸他肯定是放心不下的，我只能替你说几句，其他还得你自己做保证。”
都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负责。
越牙挠挠头笑：“嘿嘿。反正您帮我多说些好话啦。”
“行行行，赶紧把饭菜端过去，吃饭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吃完后，越牙帮忙收拾了碗筷，然后就溜回房间里整理行李去了。
看她进了房间，陈莹嘴角的弧度才放下来，端了一碗熬好的热汤去了房间。
“老公，你睡着了吗？”
听着床上的哼唧声，陈莹把汤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担忧地拿纸巾给白厉擦额头上的汗：“身体还是很难受吗？我们明天就去医院。”
白厉面色非常差，浑身都透露着乏力，他几乎没什么心情说话，就着她手里的勺子喝了几口热汤。
“不用告诉孩子。”
陈莹抿唇：“没有告诉牙牙，她后天想跟齐家那个男孩一起去海边玩，要让他们去吗？”
和那小子去海边？
什么样子！
驳斥的话到了嘴边，白厉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时和陈莹约会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行事向来听从家里安排的他第一次违逆婚约，把订婚对象改成了陈莹。
年轻人的日子大概都是这样。
白厉松了口：“让她去吧，玩的开心点，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牙牙这孩子你还不知道？你姑娘欺负别人还差不多。”陈莹见他这幅模样实在心疼，喂了几口热汤忙给他拉被子，“你赶紧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
休息好了，才有精神。
白厉拍了拍她的手，躺下去闭上了眼。
老夫老妻了，纵然陈莹偶尔还会撒娇，但更多的是对彼此的包容和依赖。
睡觉之前，他都要摸摸陈莹的手，要不然晚上睡不踏实。
陈莹等他躺下了，才去轻手轻脚地洗漱。
第二天一早。
越牙刚跑步回来，就发现饭桌上留的纸条：
“我和你爸有事出去了，早餐在厨房，你自己热着吃。”
她眨眨眼，去热饭去了。
如果去海边的话，他们的预算是没问题的。
齐河和她两个人都有公司的股份，每个月的分红积攒了很多，完全可以支付得起一场旅行。
就是得做做攻略，不要跑到性价比低的地方，要不然会麻烦很多，也容易被宰。
防晒霜雨伞什么的也要带，否则会被晒黑。
脑容量：危。
没头没尾看了半天去海边旅游注意事项，越牙决定放下手机，把这些东西都交给齐河。
“甜甜，你回来了没？”
昨天纪甜去青都旁的一个景点逛去了，晚上没有回来，租的房子。
那边纪甜的笑声不断：“没呢，不说了，我去玩漂流去了，我再呆一天，明天就回去。”
越牙咳嗽两声，心虚地说：“我明天准备和齐河去神南岛玩……”
“神南岛？”
纪甜的声音变得阴森森的：“不带我是不是？”
“甜甜……”越牙哄她，“下次，下次。”
正排队的纪甜撇撇嘴：“行吧，明天我直接订黄越山的机票，你们去海边，我去爬山，挂了啊，我要去寄存手机了。”
末尾还有蜜袋鼯的声音：“主人！玩的开心……”
虽然被纪甜说了一顿，越牙还是非常期待明天可以和齐河一起出去玩，当即就又打电话给了张灵灵。
“小灵灵，我后天要和齐河去海边玩了。”
那边的女声很疑惑：“后天吗？”
越牙喜滋滋地说：“对。”
张灵灵单手把一桶水放到一个正在做平板撑的男生背上，面无表情地说：“洒一滴，再加十分钟。”
她直起身跟越牙说话：“那你们注意一些，海里的东西不轻易招惹活人，我们了解的也很少，你们尽量别入深海。”
《释名》中说：“海，晦也。主承秽浊，其水黑如晦也。”
从古至今，海洋对于人类来说，都是神秘而危险的。
道家里陆地上逝去的人灵魂会进入冥界而轮回几度，这几乎是道门里默认的事实。
但地球上百分之七十的不是陆地，而是海洋。
每年因为海难丧生的人也不计其数，但那些亡灵相传都没有通过陆地的冥界轮回，而是进入到了海底特有的地方。
归墟。
“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弦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
相传和他们这些陆地上的修道人一样，存在专门在海上进行超度亡灵，维持阴阳平衡的人。
他们形似人类，却可在无人处化出鱼尾。
有人叫他们鲛人。
传说一直有，只是没有人见过。
越牙笑笑：“没事啦，我们只在沙滩上玩，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知道归墟和鲛人的传说，只能上上心，不管多么离谱，也必须放在心上。
毕竟连朵朵那样的妖怪都存在，鲛人与归墟的存在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要他们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