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出租车师傅，越牙迎着毒辣的日光看这座古色古香的公馆。
这公馆不知道多少年前建的了，她在网上查的时候完全找不到记录，只有一些论坛上的帖子有些相关照片。
不过那也是最近几年有路人经过，好奇多看了两眼。
“小师兄！”
越牙笑嘻嘻跑过去，凑到林霖身旁。
林霖一早知道她会过来，没太大惊讶：“来这么早？”
“师兄知道我要跟来啊？”越牙有些奇怪。
林霖打开手机，扒拉出她的朋友圈给她看，上面写着：
“明天要偷偷去跟着师兄探险了，芜湖~”
越牙：“……”
屏蔽了徐老，忘了屏蔽他了。
林霖倒不在意越牙跟过来，这次公馆调查潜在性风险确实很大，多一个人他觉得挺好。
何况越牙的战斗力一向很强。
拿着公馆的钥匙开门后，林霖问她：“院落和房子，先去哪里？”
“房子吧，师兄你去右边那个门，我去左边，我们从两头分别调查。”
说正经事时越牙还是挺靠谱的。
林霖没什么意见，点头后就往右边去了。
越牙盯着那座房子的门。
她记得上次白糖那群小朋友就是误入这里后出事的。
若不是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暗中帮忙，恐怕当时那群小朋友会团灭。
所以……
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越牙迈过门槛，听到门上的风铃叮铃铃地响了一下。
声音转瞬即逝，就像是幻觉一样。
玄关侧墙上有一面大的铜镜，磨得发亮，照人挺清晰。
鞋架上没有什么鞋子，拐弯处墙上有一幅草木画。
越牙手指点着这面镜子，看了半天没察觉到阴气，镜子里的自己动作和她保持一致。
“镜面倒是干净。”
她轻笑一声，转身往里走。
镜子深处逐渐凝聚出一抹黑色来，不久后又归于平静。
就像是什么都没出现过。
一楼的家具布置很简单，无非是些沙发迎客桌，墙上倒是显眼。
墙上挂了很多画像，大部分都是人像，那些人像都有一个共同点——
看不清脸。
越牙想起来白糖说的，他们去的时候也是墙上全是画像，然后画像上的人突然就动了起来。
她凑近其中一幅画，仔细闻能闻到一丝非常淡的松节油味，那丝味道不臭，应该是用了优质松节油作画。
排除了其他匪夷所思的绘画材料。
“也是幅好画。”
越牙随口赞美后又小声嘀咕道：“这地方都没记录，偷走几幅画应该不犯法吧？”
画里的东西：“……”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越牙好像知道有东西在听，漾着笑解释。
画里的东西：“……”
她手撑在墙上，有点饿了，找了出桌椅坐下，从背后的包里拿出食物。
“有没有谁来陪我吃一会儿啊？”
越牙随意地发出邀请。
她摆好吃的后静静地等待了一分钟。
“好吧，没有。”
真让人失望。
越牙边吃边想。
陈莹给她准备的吃的都是特别抗饿的，正常人吃一点点就差不多了，也只有越牙当零食吃。
“我吃完了。”
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能看到的人形东西只有她和那些画。
这话不知道在对谁说。
小姑娘收拾了东西，全装进了包里，拍拍屁股往楼上走。
“拜拜，一楼的长辈们。”
画里的东西：“……”
感觉受了尊敬。
等她沿着那楼梯去了二楼，看不到身影了，一楼才有小声的声音响起来。
“这就是主子的后人？”
“刚刚靠的近，我闻到了，是主子血脉的气息。”
“可主子的后人怎么是个修道人？难道主子放弃那个想法了？”
这话说完又是一片安静。
趴在二楼转角用符咒隐匿气息的小姑娘偷听的着急，往肩膀上提了提包。
这包一提，撞到了上方的一盆植物，当即那盆植物就摔了下去。
越牙感觉到一瞬间所有的气息都锁定了她。
她讪讪地举着手下楼梯，小声说：“我要是说我不小心听到的你们信吗？”
画里的东西：“……”
信个鬼啊！
越牙把那盆植物收拾好放回去，眨眨眼，看起来很无辜，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你们是我外公曾经的下属，还知道我外公一直以来的想法。”
没有声音反驳，她就继续说了下去：“外面的阵法已经撤去，你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为什么不走？”
没有声音回答她。
越牙也不恼：“让我猜猜，之前是有厉鬼跑了的，那些厉鬼凶恶孽气非常重，你们和这些厉鬼关在一起却选择了帮助之前闯进来的小朋友们，我猜，你们在这里扮演的角色不一样吧？”
狱长和囚犯。
她没有说出口，却已经把意思表达的非常明显了。
这会儿他们实在藏不下去了，纷纷无奈地叹口气。
下一刻，越牙看着这些画里突然出现一团团黑气，那些黑气汇聚成人形，竟是一位位看着非常稳重的中年人。
“你们好，我叫越牙。”
‘狱长’们面面相觑，寂静中一位头发很长的男人开了口：“小主得罪，我等不见小主并不是不愿意见面，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小主交流。”
交流？
越牙笑：“当然是说话交流啊。”
男人：“……”
他觉得小主说话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越牙找到一处坐的地方，翘着二郎腿问：“怕什么？一来你们身上没有孽气，不是修道人铲除的对象。二来按年龄看，你们都该是我长辈，难道怕我不尊敬你们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那个大逆不道一说出口，在场的几个老阴魂抖了抖，一时没人出声说话。
越牙则又是另一番想法。
这群阴魂里竟然有一位鬼将，其他也是些实力不弱的厉鬼，难怪能镇住那些穷凶极恶的厉鬼。
此时她若是想问什么事情，便只能哄着，硬是要逼问反而可能会打不过。
她对自己实力还是有点逼数的。
“小主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了，能说的，我们自然不会瞒着你们。”
那头发很长的男人这么说：“小主可以叫我赢叔。”
越牙这才真的松口气，忙组织语言，仔细去想要问什么。
“小主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座房内？”赢叔将其他阴魂窃窃私语的内容问了出来。
越牙愣了一下：“我随便进的啊，什么叫这座房内……”她卡了一瞬，瞧着那边的墙壁愣了，“这里有两座房？”
从外面看，她还以为是一座房屋有两个入口的设计。
这种布局在一些大型别墅里还挺多的。
因此她和林霖二人分头走，想着两边查快一点。
见赢叔点头，越牙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那座房子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