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牙，它真的会说话，现在睡着了，等会儿它醒了，你就知道了。”
女孩交谈的声音绕在朵朵的耳朵旁，它翻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来：”行呗，我还从来没见过妖怪呢。”
越牙说的是真的，虽然在很多影视作品里伴随着鬼神的总有妖怪的踪影，但实际上，不论是他们修道人的古书古籍，还是亲眼所见，都未曾听说过所谓的妖怪出没。
倒是有灵植千年化形的说法，同样也是没有人见过。
慵懒躺在垫子上睡觉的蜜袋鼯虎躯一震，瞪开那比起脑袋不小的眼睛，盯着背对着它的女孩一直看。
这个声音……
纪甜对着它坐，正好看到它醒了，
“你醒啦？”纪甜高兴地喊它，“朵朵，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牙牙，她就是一个修道人。”
本以为这蜜袋鼯会说句话，没想到一动不动的，纪甜疑惑地在它面前挥挥手。
“你怎么了？没睡醒？”
蜜袋鼯呆愣愣地看着那女孩的背影。
女孩应该在吃东西，这会儿吃完了用纸巾擦擦嘴，不急不慢地转过来，好笑地拉纪甜：“你别吓到它，不是说蜜袋鼯胆子不大的吗？”
纪甜撅嘴：“屁哦，它胆子老大了，昨天还吓到我了呢。”
朵朵一动不动地盯着越牙看。
这眉眼，这眼神……
越牙刚想仔细瞧瞧这蜜袋鼯，突然这小东西扑了过来，耳边是一声哭喊的“主人”。
“主人！我可算等到你了！呜呜呜呜……”
越牙懵逼了。
这东西还真会说话啊。
纪甜也懵逼了。
她眼神在越牙地脸上流转，一个猜测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不会吧，朵朵，你别告诉我你主人和牙牙长得一模一样。”
朵朵还在越牙肩头哭，听到纪甜说话吭哧出一句：“老子是不可能认错主人的，主人没人可以模仿出来。”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越牙不知道拿这个小妖怪怎么办，她昨晚就见纪甜拎着个睡得很香的蜜袋鼯，还以为是纪甜的宠物。
蜜袋鼯好睡，一直睡到了现在。
没想到纪甜说是妖怪，她本来半信半疑，没想到还真是。
但这小蜜袋鼯喊她主人才是让她最意外的。
越牙犹疑地问纪甜：“甜甜，你可没告诉我它有乱认主人的习惯。”
纪甜：“……”
她也不知道能巧成这样啊。
朵朵这会儿哭够了，抱着越牙地脖子不松手：“主人，我等你的转世等了三千多年了。”
越牙有些头疼，扒拉下朵朵，塞给纪甜：“我没养过宠物，当不了你主人。”
朵朵还想蹦起来说什么，被纪甜一把摁下去：“我知道你心里急切，但是你别太着急，牙牙顶多是你主人的转世，可没有前世的记忆。”
“这就是老子主人的转世。”朵朵坐在纪甜手心，非常不客气地说，它大概也想明白了，依旧非常不舍地看着越牙，却没有像刚刚那样扑过去，“主人，我只要能再见你就很开心了。”
主人对于这只蜜袋鼯来说，是雏鸟情结，是像母亲一样的存在，她离世那天是这只蜜袋鼯有神智之后最痛苦的日子。
纪甜知道越牙虽然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却有些害怕与动物接触，直接跟朵朵说：“我这段时间都跟牙牙住，你可以先跟我待在一起，慢慢熟悉也好。”
蜜袋鼯瞅了眼期待的越牙，垂头丧气地溜到纪甜肩膀上：“行吧。”
越牙松口气。
她是真的害怕接触小动物。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生理上的害怕。
纪甜拿红薯干给朵朵吃。
“明天我要出去办点事，可能回来的会很晚，如果过夜还没回来，你记得稳住我爸妈。”越牙提前跟纪甜说。
即便觉得公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碍于之前的经历，越牙必须得做好准备。
朵朵立刻举手：“我可以去吗？”
越牙冷漠拒绝：“不行。”
朵朵努力争取：“我的妖力对阴魂有奇效的，可以帮上忙。”
越牙认真问它：“你可以对付厉鬼吗？”
勇敢朵朵缩回头：“怨灵可以，厉鬼还很勉强。”
越牙残酷地说出真相：“那就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还会造成拖累。
朵朵沮丧地趴在纪甜的肩膀上。
纪甜玩自己的手机，不搭理这两个人。
她不知道看了什么笑话，笑的嘎嘎叫，还拉着越牙看屏幕：“你看这个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越牙配合她：“我看看啊……”
两个女孩笑作一团。
一只蜜袋鼯在一侧郁郁寡欢。
老子好想跟主人贴贴。
越牙瞧它那模样，软了几分语气：“等我回来，你再慢慢跟我讲你主人的事情，今晚就可以讲一点。”
“好的主人！”
朵朵打起了精神，抱着红薯片，准备开讲。
却见女孩摸了摸肚子，立刻坐起身：“等会儿，我去拿点吃的。”
纪甜：“……”
朵朵：“……”为什么这一世的主人这么爱吃东西？
它刚醒的时候，她已经吃了不少了吧？
等越牙从抱着一堆面包牛肉干和小零食坐好时，朵朵才开始说。
……
那个时候，它只是一只突然有了灵智的蜜袋鼯。
它吃了那颗红色果子后，就昏迷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被人类捉走和其他蜜袋鼯关在一起。
即使不会说人类语言，却也清晰明白了自己和其他宠物蜜袋鼯的不同，在蜜袋鼯中格格不入。
它心情变得越来越差，只能呆在笼子里等待被人买走。
可是因为心情差，吃的少，精神也不好，自然没有其他蜜袋鼯讨喜，一直没有人来买它。
直到有一天。
昏昏欲睡的蜜袋鼯听到人类的交谈。
它不会说人类语言，却能听懂。
“叶娴小姐，我这蜜袋鼯，您随便挑。”
“娴儿，你怎么突然想养蜜袋鼯了？”
“爹！我就是在家里无聊，又不能随便出门，当然得找个小伙伴啊。”
“你这丫头，挑吧。”
“叶娴小姐，您看这只，性格温顺，不挑食，非常亲近人，品相也很漂亮……”
挑食脾气古怪不合群的蜜袋鼯恹恹地趴着睡自己的觉。
这种时候这些卖家不会介绍它的。
“老板，我要这只。”
兴许是周围太过安静，或者是它的灵智真的和人类太过接近，当它抬头看过去时，正好和笑吟吟的女孩对视。
那一刻，它是惊讶的。
它看到卖家和女孩的父亲都劝她：“叶娴小姐，你再考虑一下，我不骗你，这只蜜袋鼯胃口不好，病恹恹的，可能活不了多久。”
放屁。
它觉得自己能活很久。
事实上它后来也确实活了很久。
“对啊娴儿，你再挑挑其他的。”
没想到女孩单独把它抱了出来，看起来很喜欢它：“哪有呀？我觉得它的眼睛会说话，我就要它了。”
是的，她不是说说，她真这么觉得。
叶娴不是第一个教宠物说话的。
却是唯一一个成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