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陆天宸觉得他说出这句话后张灵灵眼角弯了弯。
“我知道我成绩没你好，一个学校不可能，但是一个城市应该还是可以的。”陆天宸缩在门外，血缘天生的亲近让他非常不自在，“到时候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就很方便了。”
张灵灵耐心听他说完，等他大概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点点头：“行，等我填好志愿，会跟你说的。”
“噢耶。”陆天宸暗暗喜悦，立刻撒腿溜了，“那我出去玩了。”
“妈！姐愿意让我跟她一个城市上学了……”
张灵灵握着书页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看时间。
十一点。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成绩了，怪不得这个时候来问她。
她摘下手套，在闹钟上设了个四十分钟的铃，才重新戴上手套翻书。
吞食魂魄的秘法……
翻了一下午，她那一大箱子的书翻了一大半，张灵灵终于在一本黄皮书上找到了相关字眼。
食吞他魄，究极巨数，能与天地通，变人世魂魄。
张灵灵把这行字念了几遍，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索性拍了下来发给了越牙。
她把手套摘掉，闹钟恰好响了。
张灵灵收拾好了书，坐在电脑前等待高考放榜。
他们的小微信群开始活跃了，唐丘已经发起了视频通话，所有人都很期待。
“小灵灵，京京呢？”
越牙见其他人都在，只有程椋一个不在，不由得问道。
话音刚落，顶着一脸颜料的程椋就加入了视频：“今天出成绩？”
“是的京姐，让我们见证京姐创造高考记录的一刻！”
唐丘在电脑前激动地挥手。
“别别别，人程椋才不是记录，是正常发挥。”齐河笑呵呵地犯贱，“应该是让我们来见证唐丘同志高考奇迹的一刻。”
“我去你大爷的。”
越牙拉着纪甜入框，跟她介绍说：“甜甜这个是张灵灵和程椋，是不是贼可爱贼漂亮？这个小胖子是唐丘，啊这个是齐河。”
“牙姐，这你朋友啊？”
唐丘注意到了漂亮妹子，高兴地说：“介绍一下啊，别光介绍我们。”
越牙笑：“这是我发小纪甜，别吓到人家。”啊虽然一般都是纪甜吓到别人……
“你们好！我叫纪甜！”她维持了一秒矜持，然后瞬间崩塌，嬉皮笑脸地冲张灵灵和程椋说，“漂亮姐姐加好友！姐姐看看我！”
她蹦跶地像只猴子，越牙一把摁住她，将她扯到镜头角落，说：“行了，还有两分钟，准备好网站查吧。”
“牙姐网站发我一下。”
唐丘嘿嘿笑：“我找不到那个网站。”
“没用的东西。”齐河骂道。
越牙提醒程椋：“京京，你脸上有颜料，你要不要擦擦？”
“啊？”
程椋摸了摸脸，如梦初醒，低头扯了片湿巾，对着镜子简单擦了擦，觉得擦不干净索性放到一边：“没事，等待会儿睡觉前，我再洗洗。”
好吧，这帮女生里，过得最糙的永远是程椋。
“到十二点了。”
张灵灵提醒道。
她这话一出，屏幕前的五个人立刻埋头去网站刷新。
“网好卡，还在加载……”唐丘抱怨道，他心里知道今天有很多人连夜查成绩，不禁叹气。
他的气叹到一半，猛然抽回去，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恐怖的事情，瞪大了眼睛。
“卧槽！”
唐丘从椅子上站起来，抱着电脑屏幕反复看，不停地喊：“卧槽卧槽……”
那边同样传来齐河的声音：“卧槽……”
啊还有越牙身边的纪甜：“卧槽……”
越牙想，应该是考的很好，要不然三个人不能都笑着喊卧槽。
“甜甜你考的怎么样？”
纪甜抓着她高兴地喊：“608！我可以去青师大了！”
青师大在师范大学里是排前几的，岚山那边的分数线比其他地方低很多，她绝对稳了。
别看纪甜大喇喇的，她的梦想却是想当一名人民教师。
越牙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能成功触碰梦想，这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
纪甜喊完了，笑盈盈地问她：“牙牙，你应该上650了吧？考的怎么样？”
她记得高考前越牙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650。
“嘿嘿。”越牙给她看电脑屏幕。
闪亮亮的683。
属实超常发挥了。
“我滴妈！牛批！”纪甜又抱着越牙打滚，“必须请我吃饭！”
这个分数在青都可以随便挑学校。
越牙把她拉起来，注意其他人的表情，看到所有人都喜上眉梢她松口气，才去问他们：“你们考的怎么样？”
齐河：“659。”
唐丘：“594。”
张灵灵：“680。”
最后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程椋，就等着程椋的分数。
程椋挠挠头，蓝色的颜料在脸上显得有点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742。”
除了语文142扣了8分，其他所有科目，她全部拿了满分。
甚至打破了历史理综最高分298和高考裸分记录。
群里沉默了半晌。
“京京牛批！”
越牙第一个欢呼出声。
“妈！今年高考状元是我朋友！”
唐丘激动地跑出房间喊他妈妈。
“行了行了，早点睡吧大家。”越牙笑着说，“找时间我们商量一下填志愿。”
几个人纷纷同意。
越牙挂了视频后喜滋滋地说：“甜甜，你要报青师大了吗？”
“对，我之前就很想去青师大，据说那边的图书馆是全国最好的。”纪甜双眼亮晶晶地说，“你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越牙摇摇头：“没有，但是我很想去遥京。”
遥京是华国很出名的城市，有着top3的遥京大学，有樱花树，有古城，还有十分慵懒舒适的学术氛围。
“哇，那我们以后又要分开了。”纪甜摇摇头，“你的小男朋友肯定跟着你，唉，你俩好好过，他要是惹你生气了我立刻飞过去扇他。”
纪甜拉起不存在的袖子，让自己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好啦哈哈哈哈。”
越牙想，他还是很好的。
“我有点饿了，下去拿点吃的啊。”越牙瞅了眼房间的铁盒，白洋洋之前给她准备的吃的已经吃完了。
“行，我困了，我先睡了。”
纪甜拉起被子就睡。
越牙穿着睡裙下楼找吃的。
“683！老公！是683！”
陈莹的声音从客厅传出来。
“哈哈哈哈哈……”
“嘘，你小声点，孩子们还在睡觉呢。”
白厉立刻闭上嘴，眉眼仍是藏不住的笑意：“这下子好了，明天我就在给公司所有人账一天工资，庆祝一下。”
“爸爸。”越牙不好意思地从楼上走下来。
白厉瞬间收了喜悦的神色，强作正色：“嗯，饿了？”
“嗯。”
越牙眨眨眼，看着陈莹喊：“妈妈，冰箱里还有今天剩的蒸饺吗？”
妈妈……
她喊的妈妈。
陈莹喉咙滚了滚，端着那盘饺子放微波炉热了热，眼睛是湿润的：“这就好了噢。”
之前越牙失忆了，才会喊她妈妈。
现在恢复记忆，她以为应该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喊阿姨。
她以为。
越牙趴在桌子上吃的时候笑的很开心。
她有一对很好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