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患者已经从植物人状态中恢复,这简直是个奇迹,现在患者只是有些疲惫。”
医生的嘴角往下弯着,眼睛里堆满了惊奇,他对这个病人有印象,上个周她还在这里住过院。
同样是这种难解的病情。
同样突然就奇迹般地恢复了。
越牙躺在病床上,刚醒来还带着困意,揉了揉脑门偏头听外面动静。
看来自己放当了一段时间的植物人啊,给他们添麻烦了。
她安静地缩在被窝里,等待着他们进门发现她的醒来。
越牙的喉咙太干了,实在喊不出声。
外面大概又来了几个人,越牙闭上眼仔细听。
“孩子,医生说什么了?”
“叔叔阿姨,医生说越牙只是睡着了,很快就会醒过来。”
他们的交谈刻意压低了声音,越牙只能模糊听个大概。
应该是齐河和白厉夫妻。
奇怪,按理说张灵灵一定会在齐河周围保护着,这会儿怎么不见她?
越牙恢复了点体力,几天没动弹的身体有些僵硬,她勉强动了动使四肢柔软了些。
半晌他们终于进来了,齐河原本还在低声说:“我拿了杯子,待会儿她醒过来……”
后面的话在和越牙对视后戛然而止。
越牙笑着看这些人,喉头还是很干,勉强能发出哑哑的声音:“我回来了。”
她说的不是我醒啦。
而是我回来了。
感性的陈莹立刻就红了眼眶,抓着她问东问西,没什么表情变化的白厉只是猛然肩膀耸了耸,然后又慢慢落下。
她注意到齐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留在病房,而是默默出去了。
越牙几乎以为他走了。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越牙笑着和白厉夫妻聊了很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天宿管阿姨查寝时她不在,室友都联系不到她,学校当时以为有学生夜不归宿就展开了调查。
没想到在教室外发现了昏倒的她。
越牙这次昏迷直接被诊断为植物人,吓坏了所有人。
她足足躺了一个多月。
越牙惊了一下,她只知道自己在循环里死了五次,主观上顶多两三天,没想到会这么久。
“爸,阿姨,你们别担心。”越牙小声安慰他们,并且为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这样的人在这种时期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以后我会小心。”
她的话里一些东西白厉夫妻听不明白,但隐约理解她的意思。
陈莹拍拍她的小手:“不管怎么样,你要把你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病房外面传出护士的声音:“你怎么在这站着啊?来看病人的?”
“看病人怎么不进去?在外面呆着干嘛?”
不进去的毛头小子立刻溜走了。
越牙偏头笑了笑。
……
张灵灵刚刚睡醒,揉揉太阳穴继续研究古籍。
咖啡厅人来人往,这个一身白衣面前一堆古书的女孩很惹人注目。
只见她接了个电话:“你没什么情况吧?我找到了一个越牙昏迷的可能……”
张灵灵猛然愣住:“醒了?”
“什么时候?”
张灵灵懊恼地摸摸黑眼圈,熬通宵查书的后果就是睡了过去,然后没来得及知道这个消息。
“好,我去那边。”
张灵灵刚背着包往咖啡厅出口走,路过一个桌子,刚刚好听到一个声音在大声说:“你那个小未婚妻叫啥来着?叫,叫,张灵灵?”
被叫到名字的人冷淡地转过脑袋给了一个眼神。
坐对面的殷潜阳摊手,瞅着张灵灵对周钟承说:“就是你眼前的这位。”
……
周钟承邀请他来这家咖啡厅时,殷潜阳是很不情愿的。
周钟承这人爱好不少,其中之一就是八卦,工作上八卦论文作者,生活上八卦发小未婚妻。
上次没能问个明白,周钟承一定会继续问下去。
而对于这个年龄显得他很畜生的未婚妻,殷潜阳并不是太想和人讨论。
所以等他找到周钟承时,他十分不客气地决定让周钟承买单。
殷潜阳耸耸肩:“我只是一名清廉的刑警罢了。”
插科打诨间他的蓝牙耳机掉在地上,殷潜阳俯身去捡,抬头时意外看到了一个刚睡醒没多久的人。
张灵灵当时刚挂了电话。
她收拾好一大堆古书,全装进了一个白色背包里,配着高腰的白色长裤和版型很短的白色长袖上衣。
背着那个包稍微动一动,就会露出一截细腰。
殷潜阳偷偷看了那截细腰好几次。
说实话,特别白。
周钟承傻眼了,支支吾吾地冲张灵灵打招呼:“你,你好,我是,嗯,我是殷潜阳的发小周钟承。”
在张灵灵平静无波目光的注视他,周钟承就是挤不出那句“很高兴认识你”。
太尴尬了。
“我是张灵灵。”
张灵灵冲殷潜阳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走了,没有其他任何的停留。
她的背包旁边还有个小一点的包,像是装着一个细长的东西。
周钟承苦着脸喝了口拿铁:“怎么能这么尴尬?”
说罢他又由衷感叹:“不过真漂亮啊这妹子,看起来确实年龄很小,你真是个畜生啊。”
殷潜阳:“……”
“换个话题,别聊她。”殷潜阳手指轻轻点着桌子。
周钟承瘪瘪嘴,服务员这时过来上了杯卡布奇诺。
“这样喝咖啡的估计就你一个人。”周钟承吐槽他。
这人喝咖啡的习惯很古怪,总是先点一杯美式,再点一杯卡布奇诺。
聊正事时喝美式,聊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喝卡布奇诺。
他们两个聊天内容很随意,但殷潜阳每次都能把这两杯咖啡喝完。
周钟承怀疑很多周钟承跟他说八卦时,殷潜阳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案子。
工作狂和风流公子。
很矛盾地组成了这样一个人。
殷潜阳狼尾的发型一直没变,他眯着眼看人的时候十分勾人,勾人的眼神说着膈应人的话:“就当你在夸我了。”
……
越牙这边半天内见了很多人,应该说很多人来探望她。
徐老在聂亭的陪伴下来的时候瞪了她好几眼,弄得越牙都以为这老头儿要像小时候一样揍她了。
最终这老头儿只是拍了拍她的脑袋。
倒是小七师姐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齐河和张灵灵,在病房里十分敏锐地发觉了齐河不一般的眼神。
当即她的坏心眼就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