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止住步伐,回转身,面露尴尬之色,一字一颤抖的说:“六叔,我……我只是想上个厕所。”
牵强的借口。
引起邢澈嘴角一抹嘲弄的笑意。
他拉住苏浅的手臂,将她拽到了邢菲面前,语气不善的问:“你弟弟的脸,怎么回事?”
邢菲眼睛瞪大,露白严重,不太敢言语。在邢澈愈发凝重的眼神逼迫下,她才微微鼓起些许的勇气,面对着苏浅,语气有些弱:“苏浅,你这脸是怎么回事?给六叔说说。”
……苏浅一脸懵,这邢菲莫不是一个傻子,六叔问话的可是你!
让我说?
确信?
苏浅以不可察觉的角度自翻了白眼,惹的邢菲紧咬住牙齿,恨不得将苏浅一口啃掉。
她露出一个无辜的笑,紧接着继续说:“六叔,我真的不知道苏浅脸为什么会红肿了?”
“呵呵。”清冷的声音再次在宴会厅响起,“咯咯”的响。
很好?
说谎?
谎话连篇?
我看你怎么编造!
邢澈恼怒,他认为有必要帮苏浅好好树立一个如何成长为正确的男人观!
“脸,你解释不了?那衣服呢?你身上这身衣服,是你弟弟的。”
邢菲表情逐渐恢复了自然,她大概率的确定了苏浅不会举报自己,也为自己的推脱感到庆幸,下意识的张口,“六叔,我这身衣服的的确确是苏浅的,可……这是苏浅看我一个女孩子,礼服脏乱的情况下,自愿换给我穿的。而且,她也是有新的衣服再穿。”
邢菲一脸的委屈巴巴,眼泪欲滴的状态。
她的心里却是得意的。
只要咬定,不承认,一切完美。
“是这样吗?苏浅!”邢澈严肃着表情问。
苏浅满脑袋的浆糊,左思右想、左犹右豫,还是磕磕巴巴的从嘴巴里面吐出一个字:“是。”
她的心肝里面纵有千言万语的苦涩,喉间也有千刀万剐的愤怒,可能倾吐出的只有一个字:是。
她不能实话实说。
一旁的邢菲听到苏浅的话满是得意。
邢澈,上下扫视着苏浅,眼中的失望之色愈发严重。
他在部队多年,经历过风风雨雨,与犯罪分子各式各样的斗争,苏浅的拙劣隐瞒把戏,他怎么会看不出。
他也听闻过苏浅在邢家的窘迫,可……他一个长辈,自不能去为难小辈,他希望苏浅能一步步自我性的成长起来。
可……结果呢?
结果是:苏浅长歪了!被欺负的更厉害了!
邢澈不言不语,现场沉默住,约有一分钟的时间,邢澈的卫兵从外面回来,将一个录音笔交在了邢澈的手里。
邢澈毫不迟疑的按下开关,里面邢菲的声音清晰响亮:“蠢小子!我让你把衣服换给我!换给我!你穿女装!不换我就踩你!打你!你的手,你的脸还想不想要了!”
声音源播放出来,邢澈并未关闭,一次又一次的重放着。
在场所有的耳膜受到冲击,视线在苏浅与邢菲的身上游走,惊愕不已。
此刻邢菲全身降到冰点,嘴唇发白,颤抖着,脑海中一直重复:“录音,怎么还有?不是……不是都被我清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