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龙等人被苗族人带进了村子,黑灯瞎火的,有电灯灯光也不明。
到了村子家里,村长马上便叫了一个老婆婆来给花文龙治伤,薛薜刚等人隔着一扇木门听到花文龙在治疗时的惨叫,心里都十分害怕,等花文龙拄着拐杖带着一股十分浓重的中药味出来后,他们才相信花文龙没有被他们在里面用邢。
“你们几位本来也算不知者无罪,但是既然造成了破坏,就得承担责任,所以我们也只好按照规矩来,你们今天就睡老张家的柴房吧,这里只有他家的柴房有铺。”说汉语的中年人对他们说道,为了使他们能够听懂他的话,中年人故意的用普通话的吐字音调说道。
然后这个中年人对围了一圈的苗族人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后,又把他们四人带到了他说的老张家的柴房。一进这柴房,一股木香味就满满的充盈了鼻孔。花文龙等人没有闻过如此具有农家味道的香味,心里面对这里还觉得不错,开始他们以为会要被捆绑着锁在一间黑房子里,但是现在的待遇让他们都觉得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苗族人不但让他们睡床,还把他们的东西全部拿给了他们,而且还答应他们帮他们看守车子,绝对不会让被人乱搞他们的车子的。这个当然好了,花文龙等人被带进柴房后,老张就把四件白色的素衣给了他们,他们听不懂苗话,所以只好接在手里了,还好的是他们表示明天才开始穿孝服。
等他们都躺在了床上,相互讨论怎么办,讨论钱的问题,讨论会被怎么样的问题时,玉若兰打了电话来关心他们了,他们把具体情况告诉了玉若兰后,就说了几句挂了。
来乌蒙山就是为了玩的,所以大家都还要继续去游山玩水,虽然出现的事情都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但是他们都相信之后安分守纪的旅游就不会再出什么事故了。于是第二天,大家起来后,就按照之前拟好的路线,要去距威宁城有二三十公里的中国南方大草原——百草坪游玩。
去百草坪的没有大巴车,他们包了五辆营运的微型车坐着去,一辆车子载五至七个人,一路上都在群山之中穿梭。过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开始进入一片起伏不大,而且地面平坦的高原。司机说百草坪到了,让他们都很高兴,但是司机要把他们送到一个车站才行。
下了车后,一股凉风袭来,丝毫不亚于在西梁山的那种冷凉。大家也都有了前次的经验,已经带上了衣服的,有几个的还是在威宁当地现买的。郭馫除了在落进草海的那晚上买了一套之外,又在今早买了一件棉绒的外套。
司机说他们来对了时候,因为此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眼望去,整个百草坪起起伏伏,就像一张巨大的绿地毯在随着海浪起起伏伏。草地上的那些绿绿的草其实和我们平时看到的草是有所不同的,那种竹子似的草在十月的秋风中依然绿得很有精神,远处的牛羊马群都静静的低头吃草。
百草坪其实不平,平的是地表,而地势是很起伏连绵的。一群人穿上衣服,背上背包就向广阔的草地走去。
南方很少有这样宽广辽阔的草原,虽然和内蒙以及西部的省份的草原比起来,百草坪简直不值一提,但是对于长江以南来说,它可就是著名的草原了。牛默默也没有来过百草坪,他的家离百草坪有三十公里远,虽然很多次都说要去百草坪玩,但是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导致了一次也没有去过。听爷爷讲旧社会的故事的时候,经常会提到这里的土匪很猖獗,而且彝家有专门从外界购买枪支的渠道,所以这里是那个土匪猖獗年代出名的土匪据点。
每个人都感受着天高云淡,远山连绵,纵情地吮xi着满是青草气味的空气。这里的阳光比黔阳的要明亮,有些女的都擦了防晒霜,而有的则带了遮阳伞或者遮阳帽。大家找最美丽的视角相互照相,集体照相留恋,情人都拍了合照,一往网上传,评论的人就说晒幸福。他们都玩得很高兴,想起花文龙几人来,都戒备着不能去破坏这里人家的规矩,规规矩矩的游览观光。
不知不觉的,已经游了好大的一个面积,太阳也偏西,摇摇欲坠。众人都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食物吃了,连包装袋都没有敢随便扔在地下,因为怕生事端。
远远的看见一座山峰高出其他山峰许多,而山的另一边,一群游客都在围观刚刚才组织起来的赛马。于是他们有的要去高峰上观光,有的要去看少数民族赛马。结果就分成了两帮人,牛默默等人选择的是去山峰上,有接近三分之二的人都要去看赛马。
其实这个赛马并不是彝族人家的赛马节,而是那边那些游客和放牧的青年们交谈时产生的兴趣,本来他们也想比一比哪个的马术要好些,于是就组织起来赛马。在贵州这个地方的赛马是不常见的,所以大多数人都很有兴趣去看赛马。而牛默默等人看见赛马的形式不正规,对于去高峰的兴趣要比看这个不完善的比赛要高,所以他们就选择去那个山峰了。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太阳更加接近远山了,风急了起来,牛默默等人刚刚爬到了峰顶,这里也全是被草覆盖的,只是草没有下面的那么细嫩,感觉是比较老的草。牛默默为王邦进和何芯莲照了合照,有给其他人照了许多照片,然后有缠着郭馫的腰让其他人照。由于比较高,相片的背景就显得更有感觉。大家看了都觉得好,不但把百草坪的特征照在了上面,人物和背景的协调性也很好。
“奚珂,你帮我们大家来个合影吧!”牛默默笑嘻嘻的对着奚珂说道。
“凭什么是我啊,老袁来。”奚珂把责任推给袁世雄。
“我来就我来,我先给大家照一张,然后我们两个马上换过来,这样我们都有大家的合照了。”袁世雄把奚珂的单反式相机拿了过来。
“好主意,老袁也不完全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嘛。”奚珂开玩笑道。
“滚你,快站好,我要照了。”老袁摆出专业摄像师的姿态来。
大家高高兴兴的挨在一起,拍了几张后,奚珂又来拿相机,袁世雄和大家照在了一起。照完相,凉风习习,残阳色浅,远山变得暗淡。迎着夕阳,大家一眼望去广阔的天地便都在脚下。心胸何其开阔,眼光何其长远,感觉何其美妙。黄昏中,高山上的人都在尽情地欣赏高原落日。风越来越大,让大家都裹紧了衣领。不一会儿,当大家从远山和彩霞上把眼光收了回来,才看见自己原来已经上天了!脚下是白茫茫的云层。
“哇,怎么回事?”郭馫看着云海惊叹着问道。
“糟糕了,起雾了,看看你们的手机有没有信号,赶快把大家找在一起,不然准丢人。”牛默默匆匆的提醒大家。
“一格信号都没有。”
“我的也没有。”
趁这个机会,袁世雄,奚珂,王邦进,以及一起来的两个同学都尽情地拍着这美丽的景观。上面夕阳余晖还在,远山也还清晰,而下面,却是乳白色的茫茫的一片云海,比起黄山云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啊。
“大家赶快按照原来的路回去,下面肯定什么看不见了,现在先把方向弄清楚。王邦进,快走,别拍了,当心一会儿看不见掉进溶洞里出不来。”牛默默说道。
其他人一听,都觉得有些恐怖,但是他们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关于百草坪的大雾牛默默可是刻骨铭心的,牛默默的父母年轻时来过百草坪玩,但是遇见了大雾,最终迷路,那时候也没有什么联系方式,而且来百草坪的人也不多,他们就被浓浓的大雾困在了一座座的山峰之间整整三天,而且这三天他们什么食物都没有带的,仅仅就是和草上结的水珠和吃一些草根。这些还不至于让牛默默害怕,由于大雾的笼罩,许多人都有过差点就掉进溶洞里的经历。百草坪就是完完全全的石灰岩地貌,常年的流水侵蚀和本身的结构,许多地方有溶洞,溶洞经过多年的草的生长覆盖,已经用草遮住了他们的面孔,在大雾里,能见度极低,稍不注意就会不能分辨前面是不是就是一个深深的溶洞。牛默默的父亲鼻梁上有一个伤痕,就是由于那次迷失在大雾里,然后踩空了,还要反应及时,抓住了草,没有掉进洞里,但是掉下去的时候鼻梁被岩石碰伤了,解脱危险了之后,他们终于在大雾中走到了一个村庄,之后在那里讨饶了几天后,大雾才散去,他们也才回了家。
牛默默不断的提醒大家不要踩草很茂盛的地方,按照之前的路去。但是刚下了山脚,浓浓的大雾完全遮住了太阳的余晖,他们大声的呼喊,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大家紧紧的走在一起,大雾真的很大,你除了能看清自己眼前的人之外,别想多看清什么。
“我靠,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雾。”奚珂一声叫了起来。
“你神经病啊,别一惊一乍的。”玉若兰被他的突然吓了一跳,回头对他说道。
“邦进,为我拍几张,留着做纪念,这么大的雾很难有的。”奚珂对王邦进说道。
“拿相机来。”王邦进说道。
“别闹了,这样的大雾在百草坪很常见,不然刚才司机为什么会感叹我们来对了好时候。”牛默默说道。
“这个地方真神奇!”郭馫不禁夸赞道。
“大家都跟紧了,现在很关键,小心迷路出不去……”然后牛默默就把他父母的经历对大家说了一边,把他们都吓住了,都不敢走开群体去照相了。
“随时看看你们的手机,一有信号赶紧联系其他同学。”何芯莲也明白了情况的不简单。
“按照我们刚才游的路线,车站应该在那个方向。”牛默默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他是靠记忆里分方向的。
“不知道,都转了这么半天了,有可能是在那个方向吧,我感觉。”玉若兰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说道。
暮色沉重,雾色凝重,黑夜就要提前笼罩这个地方了。风也没有了,安静了,空气里的温度也降了,大家心里也开始慌了。
如果按照刚才的路线回车站的话,就得绕好长时间,而且一旦到了平坦的草地上,鬼知道此处是不是他们走过的地方,鬼知道他们从这个地方是去向哪个地方的。
于是牛默默说着就和大家商量,要不要按照刚才他在峰顶辨别的方向去车站。大家也没有好主意,只好赞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