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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前因后果

作者:拓米特西亚|发布时间:2022-01-14 12:43|字数:4189

  “那个女人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更害怕了,让我盯着人家大小伙子有没有带女孩子回家,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我是家政服务员,做这种事情也不合适啊。”

  什么女孩子,他们是想知道叶子卫有没有带李清幽回家,然后好来说给大家听。张云飞心里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她怎么说的?”

  “那个女人又跟我说了,她是叶子卫,也就是叶家小子的亲属。叶家人,尤其是叶子卫的母亲徐一媛,对孩子太过纵容了,叶子卫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样对孩子不好,对男孩子更不好,但是叶家的徐一媛太强势,又不好明说。叶家有钱有势的,如果管教不严,害怕叶子卫走上歧途,让我帮忙盯着点呢,是怕孩子走错路。好及时制止。他们家里的人自己不好出面,就找我这个叶子卫疑心不到,又可以近距离接触的人来帮忙了。”

  嗯,看来还是很下了一番心思的,利诱不成,就改成以情动人。用心良苦啊。

  “你也知道,我也是当妈的人,当妈的关心孩子,那都是一个样的。那个女人这么说呢,我心一软,也就答应了,开始我没要钱,留心点这个事情,是积德行善的事情,怎么能要钱呢?但是那个女人坚持要给钱,还一次性把一年的钱都给我,说是我的辛苦费,救了称俄孩子,是应得的。我一想也是,大户人家管好自己的孩子,可比损失点钱重要多了。也就不好再拒绝了。”

  一年的钱。看来不管是二叔还是三叔,都是以为李清幽和叶子卫两个年轻人,耳鬓厮磨的,坚持不了多少时间的。

  “叶家小子在家里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我都是按时反馈给那个女人的,时间是每周的周日晚上。那个女人要了我的电话,每个周日固定的时间点打过来的,每次用的电话都不一样,而且都是她来找我,我不能去找她。”

  很谨慎。但谨慎有用吗?

  张云飞心里对自己说。

  “最开始两、三个月,那个女人还很是积极,每周都来问,还要问很多细节。但是两三个月过去了,叶家的小子都是上课,回家睡觉。那个屋子里就没有女人来的痕迹,更别说过夜了。时间一长,那个女人也就不再问了。到上次她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月没联系过了。”

  “上次她来找你?”

  上次,就是叶子卫开始展开报复的这一次吗?

  “是,前两个星期吧,八月几号,具体几号忘了。她打电话给我,我都快忘了她的声音了。她在电话里说,感谢我之前的工作,证明了叶子卫还是自律的,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看来是一直在伪装,伪装自己是叶家的人,不是张家的人。不过这种伪装很拙劣啊。

  “然后呢?”

  “然后那个女人口风一转,说最近得到消息,有人打了叶家小三子的主意,想让叶家的老三做点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个人很坏,自己不出面,是托了一个叫肖三的小混混给叶家老三叶子卫送信过去,信里就有安排。”

  这是套中套啊。看来这件事情二叔张建峰也是被人当枪使了,那个扣扳机的人,就只能是三叔张建海了。

  “我一听,就着急了,那还不赶紧告诉叶家的小子,或者找人阻止啊。可是那个女人在电话里说,不着急,要等那个人自己浮出水面,好一网打尽。委托我呢,还是和原来一样,盯着叶子卫,看看他收到信没有,收到信以后的表现是什么,又都做了些什么。”

  “你告诉她了吗?”

  “告诉了,第二天就告诉她了。那个女人没有给我电话,也没要我的银行卡号,是约了我在外面见面的,我就把当天的情况告诉给了那个女人,她听完以后告诉我继续盯着叶子卫,然后又给了我两万现金,说是感谢我的。”

  又是两万。

  “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见面的时候我就说了,是有一个人来找叶子卫,自称叫什么肖三,给了叶子卫一个信封,而且是看着叶子卫拆开信封的,也是看着叶子卫读信的。我还说了,叶子卫读完信以后,那是一个高兴啊。都快蹦起来了。”

  “信呢?”

  “那个送信的人,给收回去了。没留着。我还跟那个女人说,因为当时两个人都在场,我没敢靠得太紧,所以也不知道信里说的是什么,很不好意思。”

  “对方怎么回答的?”

  “对方对这个事情完全不关心,只是反复在问当时给信的情况,和叶子卫看到信以后的表现。我也都一一地说了。”

  “叶子卫看完信以后的表现怎样?”

  “叶家的小儿子在那个送信的人走了以后,就马上开始打电话,打开电脑联系人了。找的好像是一个姓艾的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就没听清楚,我只是听到这个姓艾的好像和叶子卫有些关系,叶子卫让他帮忙做一件事情。”

  姓艾的。会是什么人?

  “张阿姨,你和那个女人见面的时候,对方露脸吗?”

  “总共见过两次面,都是给钱的时候见的,后来都是电话联系。两次见面,这个女的都不露脸,戴着口罩,还有帽子,还戴眼镜,连眼镜都不露出来。”

  这一点,张云飞也想到了。

  不管是二叔还是三叔,既然定好了计策,自然也要找好保护自己的措施。要见人才给钱,是因为不能转账,也不能微信发。转账会有转账的银行记录,还可能会有监控,微信就得先有号码,两个方式都不安全。

  见面的话,还可以采取措施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相比较而言,还是安全的。

  这就有点麻烦了。不好确定人。这种事情,没有针对一个人的确实证据,就不可能真正处理的。

  “不过我记得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嗯,记得说话的声音。”

  “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特别,声音很嗲,像小姑娘是在撒娇一样。但的确不是小姑娘了,只是说话的方式是那种方式,而且两次见面我都留意了她的手,见过她的手指,手指保养得很好,看还是看得出来,应该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声音发嗲。张云飞的判断没有错误。

  “你想,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说话的声音就像个小姑娘一样,让人听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像是从事那种工作的女人,在说话一样。”

  张云飞的心里笑了,当年他也曾经有过同样的感觉。

  “你听听,是不是这个声音。”

  张云飞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去年爷爷张百川的忌辰,全家人在家里给张百川灵位上香的时候拍摄的。大家上香的时候都是默默地鞠躬,只有三婶周云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

  那些话都是在说自己的丈夫不努力,不认真,事业没有什么起色愧对父亲,对家族没有什么贡献。

  明面上呢,是在数落自己的丈夫,实际则是在责怪哥哥、嫂嫂独占了张家的大权,把小弟弟撂在一边。张云飞当时冷眼旁观,就用手机录下了这段视频。

  当时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周云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很是得意,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话。倒是引得二婶邓佩欣也跟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要不是二叔张建峰硬拉着,邓佩欣恐怕也要上前帮腔了。

  当时不表态,不代表一直都不说。这种事情,张家的老大张建辉是不擅长处理的,真正处理的人是陈慧。张云飞记得,那天母亲陈慧在现场是一句话没说,任由周云发挥。

  在等周云唠叨完了以后,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陈慧出手了。

  出手的方式很简单,上来就问张建海最近都在做什么,对集团公司的发展有什么构想,对集团公司最近的业务有什么看法,又对集团公司的未来有什么规划。

  问得张建海目瞪口呆,什么也答不上来,周云也帮不上话。

  张建海向来都是眼高手低的人,加上之前收到二哥张建峰的排挤,对集团的业务是一点都不熟悉,就是个混事的人。在公司不管事,也没有管事的能力,对这些问题自然是一个也答不上来,陈慧反戈一击,回答了上香时周云的话。

  不仅是回答了,还是打脸。

  这是摆明了态度——不是哥哥张建辉不让自己的弟弟管事,是自己的弟弟没有管事的能力。

  陈慧最后说的话是:一个人,如果给你一桶面,你却做不出几个像样的馒头来。那就不应该给你这桶面,还不如就给你几个馒头,你吃现成的,不然就浪费了那桶面。但是,要知足,如果有馒头吃了,还偏偏不满足,还是想要一桶面,那就要小心了,可能最后连那几个馒头也不给你了。

  这是母亲陈慧最后说的话。吓得周云和张建海脸色都变了,因为他们知道,张建辉说这话可能还是吓唬人,陈慧就不是,她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的。

  周云不一定怕丈夫的大哥张建辉,因为张建辉虽然手握大权,却还是一个性格温厚的人,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并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的阴谋诡计。陈慧就不同,出身官家,对政治斗争是从小就耳闻目染的,对其中的道道,那也是深知就里。

  不管是周云,还是邓佩欣,在大嫂陈慧面前都没有得到过哪怕一次的便宜,只有吃亏的份。

  而且陈慧出身陈家,背景深厚,见识比邓佩欣,周云高得多,手段也高得多,是邓佩欣和周云这样的小市民家庭子女惹不起的。

  “只听人说话,别看人。”

  张云飞点开视频,把耳机塞给张阿姨,说道。视频还没放到一半,张阿姨就停下了。

  “就是这个人,没错。”

  “再听听。”

  “不用了,就是这个人,不会错的。”

  “为什么?”

  “说话的声音就是这个,而且我看到了,她说话的时候有一个固定动作,就是两只手的小指头都习惯性地翘起来,有点像小女生的那种兰花指。我虽然见她的次数不多,但是这个小习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行业,就是要认真,细致的。”

  看来张阿姨没有听张云飞的话,还是看了视频,不只是听的。张云飞拿过手机,重新看了一边视频,的确,周云是有这个习惯。很明显。关键证据拿到了。

  “谢谢张阿姨。这是一万现金,是我另外给你的。”

  张云飞也拿出一沓钱,递到张阿姨的面前。

  “我不要了,刚才那位施先生已经给过我了。”

  “这是我给你的,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让张阿姨回答我,也还有一个要求,要求张阿姨做到。”

  “你说。”

  “张阿姨,那个女人给了你很多钱,其实算是花钱收买了你,可为什么还是把这些事情告诉了那位施先生,又告诉了我。”

  这是张云飞疑虑的。如果眼前的这位张阿姨是个爱钱的人,倒还算了,可张阿姨似乎还是个有气节的人,那么她的话会不会有水分,就需要一个更合理的解释了。

  “说来惭愧,我也有一个儿子,在外地念大学。我看着那个叶子卫,就像看自己家孩子一样。叶家的那个小儿子,虽然人懒惰一些,但人还是好的,对我也很好,经常给些零花钱,对人也客气,懂礼貌。实话说,那孩子身上除了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习气之外,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被人宠惯了的。”

  “所以呢?”

  “最开始,我一直以为那个找我的女人,真是叶家的亲属,找我就是要盯着叶子卫,别让他沾了什么坏毛病,这个我当然是高兴的。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误入歧途不是,我孩子在外地上大学,我都还经常打电话问问呢。人家看着紧点,是正常的。而且叶家那个小子,脾气可不算太好,我看他妈来看过他,才说了几句话,他就开始发火,嫌他妈啰嗦。”

  “但是他对你还算客气。”

  “是啊,可能我也不管他嘛,他妈是得老管着他的。”

  “嗯。然后呢?”

  “等到第二次,因为送信的事情找到我,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不像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就该问清楚,是谁送的信,送信人什么特征,说了什么话。然后才好知道叶子卫要干什么呀。那个女人不,就是问叶子卫看完信以后的表现,具体做了什么完全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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