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句想念的话语,真的是心爱的情侣说出来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觉得很是感动吧?
然而,现在颜蓝韵却早就已经对这些话免疫了,她的嘴角,还带着冷笑,询问说:“今天不是你跟柔钦小姐的大婚典礼吗?哦,我差点就忘记了,现在似乎已经不能称呼她为小姐了,应该是皇后娘娘了对吗?”
他最终还是辜负了她,别说是没能够遵守一夫一妻制的要求,甚至就连皇后的位置,都轻易的给了别的女人,而将她始终都当成罪臣之女,圈养在这样简陋的客房里,好像宠物一样,想起来了就来看几眼,玩弄够了就会离开。
听到她的话,还以为颜蓝韵是吃醋柔钦当上了皇后?于是楚伯庸急忙解释说:“韵儿,朕也有着自己的身不由己啊,现在朕虽然登基了,可是皇位还不稳固,朕需要柔钦娘家人的势力,来帮朕稳固这个位置,可是朕答应你,等你爹爹的风波过去后,朕会想办法给你一个名分的,可能连侍妾都算不上,可你还可以留在朕的身边啊,你说是不是?”
侍妾?已经是皇宫的嫔妃里面,最低贱的称谓了,可是楚伯庸却打算连这样低贱的称谓,都不给她吗?这让颜蓝韵忍不住冷笑出声来来,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带着冷漠的气息。
“后宫的嫔妃不适合我,而且我也没准备一辈子都留在你的身边,楚伯庸,你该不会以为我这么快就忘记爹爹究竟是怎么死的了吧?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还可以恶心的跟我说出想念这个字眼?你以为自己成为皇帝,所有人都得无条件的顺从你,听你指挥了吗?可你真的小看我颜蓝韵了,我是颜府家族的子孙,绝对不会妥协的!”
她的倔强,即使在关了她这么久,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楚伯庸却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她猝不及防,直接摔到,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而他却没有发现,反而拍了拍手,示意侍卫端上来一个蒙着白布的物品,就放在了颜蓝韵的面前。
楚伯庸指了指这个还放在托盘中的不明物体,冷哼道:“朕听说你真的很思念你爹爹,所以就特意让人将他带来,跟你想见了,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的话,不知道你会不会吓破胆子吗?”
“爹爹?爹爹?”看着摆在地上的圆形物体,颜蓝韵仿佛忽然知道了这是什么?于是急忙将白色的布揭开,一边的珍珍吓的忍不住尖叫,没错,托盘里面摆放着的,的确就是颜卓的头颅。
而颜蓝韵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惶恐,她只是更加仇恨楚伯庸了,无论如何颜卓都已经去世了,他不敢进找人帮忙入土为安也就算了,竟然还真的像对待逆贼一样,将他的头颅砍下,封存,现在还端到了颜蓝韵的面前,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的心里,却是有着数不清的喜悦感吗?
她将颜卓的头颅紧紧抱在坏里,抬起头,看着那个正满脸笑意,似乎完全不认为自己做的有多么错误的楚伯庸,恶狠狠的说:“楚伯庸,我诅咒你,诅咒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敌人,我要杀了你,我要亲手杀了你!”
从谋朝篡位,直到现在的继承大统,楚伯庸坦诚从没有害怕过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可是现在,看着颜蓝韵抱着颜卓的头颅,恶狠狠的说出会报复的字眼后,他的内心,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丝的惶恐,他知道她的本事,甚至都可以成为千军万马背后的军师,哪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呢?
就在他惊恐的时候,去发现她的身体下面,忽然有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他吓的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指着她,问一边的珍珍,说:“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血?为什么会有血?”
“血?血!”珍珍吓的脸色大变,她跪在楚伯庸的面前,哀求说:“陛下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颜小姐呢?可知道,颜小姐其实已经怀了龙胎了啊!”
“你说颜蓝韵怀孕吗?”毕竟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所以楚伯庸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可他的脸上,满是很难掩饰的喜悦,他立马拉扯过一个太监,吩咐说:“快去将医术最好的御医请过来,给韵儿诊治,听见没有?”
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御医后,楚伯庸本想靠近颜蓝韵的,因为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实在很难控制住喜悦的情感,可是一看到颜蓝韵怀里,颜卓的那颗头颅,尤其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后,他就有些心生恐惧的后退,却还是让小太监跟小丫鬟将她搀扶到床上,躺下。
看着她双腿间,还在不断流出的鲜血,楚伯庸有些焦急不已,不断的踱步,自言自语说:“怎么回事?御医怎么还不来?朕真不该纵容他们,在这关键的时刻还不现身,要是朕的皇子,有半点危险的话,朕一定会让他们陪葬的!”
“楚伯庸,你就不要继续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的,现在没了倒好,我也就可以跟你拼命了,呵呵,没了倒好,没了倒好啊!”
感受着一个小生命,正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失,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是痛苦吗?难过吗?不,这些词汇,好像都不足以形容内心现在的痛楚吧?她将对不起说了一万遍,只希望这个无辜的孩子可以听见,原谅她的诅咒跟自私。
可是她的话,却成功惹怒了楚伯庸,他不再理会恐惧,直接上前,二话不说,就将颜蓝韵怀中还抱着的,颜卓的头颅拎出来,当着她的面,丢到了门外,她心痛的大叫着,他却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低头在她耳边,残忍的警告说:
“知道吗?如果你能抱住这个孩子,那么朕可能还会给你一个未来,可是,如果你敢当着朕的面前,如此诅咒朕的皇子,那么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颜蓝韵,不要怀疑朕的话,朕一定说到做到!”
“那你倒是不如现在就直接杀了我吧,一了百了,反正死在你手上的人,也已经不少了!”楚伯庸的警告,对颜蓝韵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反正她从很早知道,就开始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了,只是有生之年无法帮颜卓报仇,这也是颜蓝韵最大的遗憾。
看着楚伯庸的脖子,近在咫尺,如果她现在有一把匕首的话,那么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划破他的喉咙,让他倒地痛苦的身亡,虽然还比不上颜卓生前那样痛苦,可是杀了他,至少也等于是为楚国百姓们除害了。
可惜她一把武器都没有,想到这儿,她狠下心肠来,直接靠近楚伯庸的脖子,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脖颈,那样死死的咬住,好像永远都不打算放手了似的,楚伯庸吃痛,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轻易的捏碎,随后直接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他的脖子上扯下来。
随后脸色骤变的伸手默默脖子,当看到那刺目的鲜血后,他一气之下,就对着她的小腹位置,连打了好几拳!
珍珍都没来得及阻止,没有料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幕发生,可是看着她痛苦的,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楚伯庸却没有半分的冷疼,冷哼道:“给脸不要脸的贱婢!好啊,既然你也不想要朕的孩子,那么朕就成全你好了,反正朕日后嫔妃无数,总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帮朕生孩的,朕又何必非得指望你?”
被打了几拳后,颜蓝韵痛的都快要昏倒了,她知道,如果说之前因为过分伤心,孩子或许还有保住的机会,可是现在,孩子已经再无生还的希望了,甚至就连楚伯庸都在诅咒着,希望他可以赶快的死掉,颜蓝韵很庆幸自己之前做的决定,否则,即使生下了这个孩子,恐怕他的这一生,也注定要在痛苦中度过了吧?
“御医到了,御医到了!”
拿着医药箱的御医,当看到房间里面,先是身下流了一大摊血的颜蓝韵,以及脖子上,只是印了一道红印,并没有出太多血的楚伯庸后,作为御医的习惯,下意识的就准备去诊治伤势较重的颜蓝韵,可是却被楚伯庸直接拉到了自己面前,那双眼睛带着怒气,狠狠瞪着御医,犹如是恶魔般的质问说:
“混账!难道你看不出朕受伤了吗?这个贱蹄子,救不救都所谓了,关键是要将朕医治好,谁知道这条疯狗,会不会让朕感染什么病菌?哼!”
“是是,陛下赎罪,老臣这就为陛下处理伤口。”纵然御医也很同情颜蓝韵,可毕竟这皇宫里面,当家做主的人是楚伯庸,于是他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开始小心翼翼的帮楚伯庸处理起伤口本来就很少的血,再将伤口仔细的包扎好,确保无误后,这已经过去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了。
颜蓝韵痛苦的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甚至就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楚伯庸的眼中,却没有半点的心疼跟同情,御医擦擦额头的汗水,这才抓紧时间开始帮颜蓝韵诊治,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