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钦抬起头,恰好看见正扭着小蛮腰,走上前来,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宣柔椰,一时之间觉得异常嫉妒。
想她宣柔椰自小爱慕着的雪錦,据说倾心的人原本是颜蓝韵,可是宣柔椰却用各种办法掺和到了两人青梅竹马的感情中,现在也算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了,宣柔椰跟雪錦的婚期就定在两日后。
可是为什么她却是诸事不顺?本想去找颜蓝韵炫耀楚伯庸对她的宠爱,可是没想到竟然却被颜蓝韵羞辱了一番,想她柔钦的尚书府小姐身份,纵然比不上颜蓝韵,可是从小也没受过这种气,这让她如何能够忍耐?
“柔椰小姐可是在笑我?”柔钦皱眉,脸上的怒气丝毫没有减少,随后两人来到石桌前坐下,柔钦继续说:“要柔钦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主动投怀送抱,还记得吗?当初这个主意还是你给出的,可是现在,却被那个女人被羞辱了一番,明明我们的起点都是一样的,她却凭什么那样趾高气昂,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看样子是真的有人惹我们的柔钦小姐不开心了啊?”宣柔椰坐在石凳上,看着柔钦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轻声哄着。
柔钦也好不容易找到宣柔椰这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自然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话匣子,可是,当宣柔椰听到招惹柔钦不开心的罪魁祸首,竟然是颜蓝韵的时候,顿时脸色大变,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
“柔钦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你说颜蓝韵也是大皇子殿下的红颜知己?并且现在就困在了皇宫的客房里面?”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在宣柔椰看来,像颜蓝韵那种高贵理智的人,嫌少会有男人能够如得了她的法眼,即使会有,也该是在出阁之后,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将身体贡献出来的吧?没想到,原来颜蓝韵跟楚伯庸早就在一起了吗?
一想到雪錦两日后,就要来丞相府接亲,宣柔椰就觉得胆战心惊,因为按照规矩来说,雪錦自然也是要到皇宫里,拜见楚良政跟宣魅儿的,万一也看见了皇宫被囚禁的颜蓝韵,一时冲动改变心意的话,那么岂不是就大事不妙了吗?他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娶她的,要是计划因此毁于一旦的话,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儿,宣柔椰直接拉起柔钦,说道:“快,在我大婚前,绝对不能让錦王子看见那个女人,不然的话,这场大婚肯定是要被破坏的啊!”
“哎呀你别拉扯了,放她走?你以为大皇子殿下是真的讨厌她,才将她囚禁在皇宫里的吗?”柔钦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生气,她不耐烦的甩开了宣柔椰的手,有些赌气似的继续说:“她的殿下下令要囚禁的人,要是我们两个擅自将她放走的话,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就算大婚被破坏,也总比你一具尸体无法嫁到雪国去,这样好的多吧?”
柔钦的一番话,让宣柔椰是彻底的愣在原地了,她重新坐回到了石凳上,可是现在,却已经无法再作为旁观者的身份,嘲笑着柔钦的被欺负了,因为有颜蓝韵在皇宫里的一天,她就会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那样,时时刻刻都危害着宣柔椰跟雪錦的大婚,还有两天,为什么这两天的时间,都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故?
“那该怎么办才好?这场婚礼,是我梦寐以求十年的,十年!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给我破坏了不成?不行,我不答应,我绝对不答应!”宣柔椰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她大喊大叫,甚至就连周围路过的太监跟丫鬟,都不自觉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待一个疯子。
柔钦急忙拦住她,即使她宣柔椰有宣魅儿这个做皇后的姑母撑腰,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柔钦却没有那么厚实的靠山,她拉着她,皱眉问道:“那个颜蓝韵在雪錦王子的心里,位置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啊?为什么你只是听见这个名字而已,就害怕到这种地步?”
“难道你就不担心大皇子殿下选择她,不选你?”宣柔椰没好气的回敬着柔钦的询问,眼睛瞪着她,可是目光中,却是充满了对于未知的恐惧感。
两人都忽然之间沉默了,仿佛是出乎预料的默契般,颜蓝韵,这个人关系到了两个男人,而且都是地位高贵的,而这两个男人,也已经有了两个在意的女人,他们担心会失去彼此,所以心中忽然萌生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虽然很难说出口,不过为了自己的幸福,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首先是宣柔椰,她拉住柔钦的手,带着一丝哀求的口吻,问道:“柔钦啊,你不是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吗?现在姐妹有难,你也该帮忙对不对?”
“我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帮得上你什么忙?”柔钦看了宣柔椰一眼,两人似乎已经对彼此的心事,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于是都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才好?
可是宣柔椰却厚着脸皮,继续说:“那么不如这段时间,你就让殿下多去看看颜蓝韵如何?两天以后,等我们启程回到雪国了,你在如何处置颜蓝韵都好,你看这样好不好?”
“别开玩笑了,我还想让你将颜蓝韵带去雪国,再也别回楚国了呢。”柔钦直接甩开宣柔椰的手,一脸嫌弃的样子,鄙夷的说道:“我看得出来,殿下心中不是一点她的位置都没有,再这样下去的话,殿下身边的位置,我还不是得烘手让给她?柔椰,你若真的当我是好姐妹,就成全了她跟雪錦王子吧,反正錦王子日后继承王位了,一样要迎娶别的嫔妃,有了颜蓝韵在的话,说不定他还能收敛些,你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这分明是在逼死我啊?让她一起去雪国?你是要看着我这个正室的宠爱,全都被一个侧妃抢走了是不是?我可是堂堂丞相府的二小姐,皇后娘娘的侄女,怎能受这种屈辱?”
“你不能,难道我就要了吗?”
柔钦也觉得很委屈,从小到大,她跟宣柔椰的关系虽然不错,可作为尚书的爹爹,却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柔钦,她跟宣柔椰身份的诧异,让她要懂的谦让宣柔椰,绝对不能忤逆她的意思。
一直以来,柔钦虽然很委屈,却也不得不听从爹爹的吩咐,可是现在,在面对婚姻大事的这件事情上,难道她还是只能一味的迁就?
两人不欢而散,可宣柔椰却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雪錦在两日后的迎亲宴会上,看见颜蓝韵,就算要她不惜一切手段,她也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楚伯庸正在寝宫处理政务,心中确实觉得无比的烦闷,这大概都是跟客房里,被关起来的颜蓝韵有关系吧,他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对于这段感情之中,他竟然也曾经有当果真的片刻吗?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像现在一样的心神不宁呢?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太监却忽然前来汇报:“殿下,颜卓大将军求见。”
“他来了?”算算时间,不过才过去了一天,可是颜卓竟然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前来见他,想必,是已经在兵符跟颜蓝韵之间,做出了选择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冷笑,仿佛是在嘲笑般,他自言自语:“这个老家伙,看来还是女儿对他来说比较重要呢,也罢,反正这本来就是本皇子的目的!”
他特意迟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接见了颜卓,是故意要让他在纠结的状态下,被折磨,果然,当颜卓终于收到召见的命令后,迫不及待的走到楚伯庸的寝宫,一张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的脸上,满是焦急跟期待。
“颜大将军,许久不见啊,不知道本皇子的意思,我派去的太监有没有完整的复述给颜大将军听呢?”楚伯庸微笑,如果不是笑容里面藏着的危险成分太高的话,或许颜卓也不会愿意相信,这个吃苦受难整整十年的时间,本该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回到皇族的人,现在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他的兵符,看样子,楚伯庸的目的,不仅仅只是恢复皇子之位这么简单,甚至还想,企图造反吗?
跟他,颜卓没有太多的嬉皮笑脸,两人本就是陌生人,加上楚伯庸现在挟持了颜蓝韵后,两人无异于可以算作是仇人了,所以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笑意,只是冷漠的看着他,道:“殿下的话可是当真?只要本将军愿意交出兵符的话,殿下就愿意放了我女儿一条生路?”
“这个自然。”楚伯庸见颜卓脸上没有笑意,倒也没有怪罪,反而似乎很理解似的,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带着坏笑,继续说:“就算本皇子不看在颜大将军那枚兵符的份上,起码,也会看在本皇子跟令千金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呵呵,倘若颜大将军能够早一些聪明的话,说不定现在颜大将军就是本皇子的岳父大人,作为小婿的本皇子,应该跟岳父大人行礼才对。”
颜卓紧紧握拳,没想到事到如今,楚伯庸却还是在想方设法要中伤他,让他颜面全无吗?可他已然是不在乎这些了,只要颜蓝韵是平安无恙的,剩下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他冷哼:“本将军可没有这份福气,拥有像殿下这样的女婿,希望经历过这件事后,蓝韵能够看清楚究竟谁是正人君子?谁是卑鄙小人?日后不要再继续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流泪,本将军就求神拜佛,谢天谢地了。”
“哦?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
楚伯庸对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会意,立即走到颜卓面前,俯身,伸出双手准备接过兵符。
可是颜卓却挥手,将他打到一边,继续看着楚伯庸,说:“兵符事关重大,关系着统领三军的大事,若是被这种阉人接过去,沾染上了邪气的话,那就不好了,既然带您喜爱对这枚兵符如此感兴趣的话,不如就亲自到本将军身边拿如何?”
“这?”楚伯庸看着颜卓眼中的坦然自若,却隐约有些恐惧起来,他不知道颜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加不知道他如果贸贸然上前去的话,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颜卓征战沙场多年,还是楚国的护国大将军,武功自然不会在他之下的。
该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