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翠竹急忙尖叫一声,跑上前去,跪在颜蓝韵脚下,担忧的询问:“翠竹见小姐已经绝食三天了,因为担心小姐的安危,所以才偷偷打开门进来看一眼,可是小姐,三日不见,你怎么就会变成这般消瘦的模样?究竟你又是哪里惹到了大将军,才会让他将您禁足在这房间里,还说今日后,雪錦王子就会来迎娶你回雪国去嗯?”
无数从疑问,都在不断侵占着翠竹的大脑,她实在想不通,原本在婚姻这件事情上面,很支持颜蓝韵的颜卓,现在怎么也一反常态,执意要让颜蓝韵嫁给雪錦了呢?之前颜蓝韵分明表示过的,她不想嫁给雪錦的原因,就是雪錦未来会有很多的嫔妃,而她只能成为中间的一个,不想将丈夫跟太多的女人分享。
可是现在颜卓不顾她的反对,执意要将她送去雪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铜镜前,颜蓝韵的脸颊一点血色都没有,仿佛是一个死人一般,如果不是还在继续呼吸的话,那么她或许也会当自己只是具尸体了吧?
“翠竹,爱上一个人,难道真的是错的吗?为何爹爹就是不肯答应我呢?为何总要将他,当成那种十恶不赦的罪人?究竟要我怎样做?才可以改变爹爹这种错误的看法?”
已经三天的时间了,颜蓝韵之所以一直都坚持着不吃不喝,就是希望可以用这种苦肉计,打动颜卓,让他改变心意,不再执意的要让她嫁到雪国去,可是,她的计划却俨然失败了,看样子,颜卓这次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颜蓝韵如何的折腾自己的身体都好,颜卓都不会改变主意。
可是这却心疼坏了翠竹,她从没见到过颜蓝韵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之前的她,嘴角总是会带着微笑,好像不管什么事情,都无法打败她,可是现在,她却将脆弱的一面轻易暴露在了翠竹的面前,让她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过听到她的问题后,翠竹还是尽可能的劝说道:“难怪将军那天问翠竹的问题有些奇怪,莫不成是怀疑到了小姐跟别的男子认识的事了吗?可将军本是个开通的人,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惩罚小姐的啊,究竟小姐你爱上的男子,是何等身份?竟然会让将军大人如此火冒三丈?”
“他叫楚伯庸。”
这个名字,她此生都不会忘记,早就已经印刻在她心脏的最深处,就算颜卓再如何的反对两人的婚事,可是颜蓝韵还是不会放弃的,就算为了尽孝,她可以勉为其难,却也绝对不会放弃他,这一生的挚爱。
“楚伯庸?”翠竹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耳熟,仿佛感觉这些日子,好像总是听别人提起似的,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是大皇子殿下?小姐的爱人,是刚刚恢复皇位的大皇子殿下楚伯庸吗?”
颜蓝韵点点头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可以让她放在心头上?
只是,都已经三日了,他恢复身份已经整整三天,可是她却好像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他们明明约定好了的,等到他恢复身份后,就回到将军府提亲,可是为什么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呢?难道他这段时间很忙碌?需要她在等几天吗?
颜蓝韵不敢确定自己内心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她只是希望真相的确就是这样,他一定会来找她的吧?无论他们之间有多么的困难?他不是都承诺过吗?他说她是此生唯一认定的女人,无论什么艰难险阻?都绝对不会放弃。
翠竹看着颜蓝韵如此深情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她试探性的问道:“小姐,你别怪翠竹多嘴,虽然翠竹并没看见过那个大皇子的相貌,可翠竹也觉得大将军说的有道理,与其小姐一定要嫁人的,那么为何不选择一个从小熟悉,而且又是一心一意对待小姐的人呢?大皇子殿下若是以后真的继承了大统,想必也会迎娶不少的嫔妃吧?小姐的愿望,不还是一样不会实现?”
翠竹实在想不通,楚伯庸也好,雪錦也罢,都分别是两个国家继承皇位的人,可是颜蓝韵偏偏拒绝了雪錦,也要跟楚伯庸在一起,难不成,这个楚伯庸就比雪錦好那么多?
“翠竹你不懂,我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要么嫁给大皇子,要么死,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择。”作为女子的坚贞,她坚信自己这辈子选定的丈夫,就只有楚伯庸一个人,要是没办法跟他在一起的话,那么颜蓝韵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倒不如一死了之,不过,就算是死了,她也一定会去到楚伯庸的身边,陪伴着他继续走下去的。
听到颜蓝韵这样倔强的宣言,同样身为女人,翠竹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她还记得,三天前被颜卓带进府里的那个老婆子,有府中的丫鬟认出了她的身份,说是楚国城里很著名的接生婆,可是将军府又没人生产,他怎么会来这里呢?想来想去,翠竹似乎顿时幡然醒悟。
她皱眉,看着颜蓝韵虚弱却又倔强的侧脸,忍不住呢喃:“小姐啊,你为何偏要这样莽撞呢?难道你忘记之前是如何劝说翠竹,放弃錦王子的了吗?为何现在同样的事情,落到了小姐的身上,小姐你就看不开了呢?”
“伯庸跟錦王子不同!”直到目前为止,楚伯庸的话,还围绕在了颜蓝韵的耳边,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扬,那苍白的脸颊上,也终于算是有了一丝神态,“他说过,我是他喜欢的女人,此生绝对不会辜负我的,皇族又如何?为何就不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就因为当初的这份承诺,所以颜蓝韵无无反顾,并且这三天的时间,不吃不喝,她也是凭借超人的毅力,支撑过来的,现在的她,只希望可以早一些看见楚伯庸,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足够安心。
翠竹的心里忽然有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颜蓝韵如此的痴心绝对,而她的性命,又是颜蓝韵捡回来的话,那么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她也应该将生命还回去了呢?
敞开房门,翠竹脱下自己的衣服,帮颜蓝韵换上,嘴角的微笑,苦涩而又倔强,“既然如此,那么小姐就勇敢的去找寻自己的幸福吧,虽然将军大人一开始可能不会理解,可是如果小姐生活的幸福快乐,相信总有一天,将军一定会看开的,翠竹真心的希望小姐可以获得幸福。”
“万万不可,翠竹,我绝不能再因为自己,而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了。”纵然对于翠竹的心意,颜蓝韵实在很感动,并且也很诱人,毕竟她也希望去找楚伯庸问个清楚,可是,她却不想看到翠竹再被颜卓打的浑身鲜血淋淋,她的错误,为什么要让别人承担后果?
可是,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口,却忽然传来一个粗狂的男人声音:“如果小姐是担心翠竹的话,那么成铁不才,愿意照顾翠竹姑娘,保她安全。”
循声望去,成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外,就在颜蓝韵表示惊讶的时候,翠竹的脸色,却忽然变得有些通红起来,很明显是成铁的那番话,让她娇羞不已,是啊,一个男人会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表白,换成是谁,不会羞涩呢?
只是颜蓝韵不明白的是,究竟成铁跟翠竹,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的?为什么两人仿佛很有默契的样子,看到其中一个人羞涩,另外一个人也有些脸红了呢?可成铁无论如何都是个男人,他走进房中,将翠竹拉到自己身边,并继续对颜蓝韵表示说:
“成铁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小姐是成铁看着长大的,成铁相信小姐的选择是正确的,将军也只是一时想不通,成铁会找何时的机会劝说,至于翠竹,成铁愿意用性命保证她的安然无恙,相信将军就算知道了这件事,看在成铁这些年衷心为主的情分上,也不会对我们俩怎样的。”
“是啊小姐,既然小姐一心喜欢大皇子,那就去大皇子身边吧,倘若大皇子也耿小姐一样善良的话,定不会亏待了小姐的。”
翠竹自然而然的站在成铁身边,虽然成铁比她大了不只十岁,并且也有过家室,可她却不在乎这些,只要成铁能够真心对待她,这样就足够了。
颜蓝韵心中很是欣慰,在翠竹的服侍下,她换好了丫鬟的衣服,准备出府的时候,忽然想起楚伯庸的话,他说过,身边对他不利的人太多,要是有了兵符在手,有了依靠跟安全保障的话,或许还会更顺利些。
她相信他不会另有企图,所以临走前,偷偷潜入了颜卓的书房,恰好他不在,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在颜卓取出凝露画像的时候,触动机关,于是她耐性的一点点角落耐心寻找,终于,她在移动一本书籍的时候,触动了机关,那扇墙壁被打开了,她急忙跑进去,在凝露的画像下,找到了那枚意义深重的兵符。
手握着凝露的画像,颜蓝韵咬紧嘴唇,强忍着泪水,道歉说:“娘亲,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也一定认为女儿疯掉了是不是?很抱歉娘亲,这次算是女儿对不起爹爹,可是女儿答应你,这枚兵符,除非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女儿不希望背叛爹爹,可是也不能放弃伯庸,娘亲,原谅女儿吧。”
皇宫。
楚伯庸正跟柔钦在花园欣赏新开的牡丹,没曾想,手下的小太监却忽然前来汇报说:“殿下,颜小姐求见。”
“她?”仿佛隔了好久听见这么名字,楚伯庸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身边的柔钦也听见了小太监的话,于是不耐烦的挥手说:“告诉她,本皇子忙于政务,不方便见客。”
小太监离开后,柔钦看着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的楚伯庸,很识趣的没有吃醋,只是有些好奇的询问:“可是那位颜卓大将军的独身女,颜蓝韵小姐吗?殿下跟她也是老相识了吗?”
柔钦柔媚的微笑,却避重就轻的没有直接询问楚伯庸跟颜蓝韵的关系,而是以旧相识三个字,来询问。
“倒也不算,只能算是幼时的玩伴吧,大概听说本皇子找回了身份,特来套近乎的吧。”楚伯庸敷衍着回答着柔钦的问题,心里却打起了鼓,不知道颜蓝韵怎么会忽然找上门?
难不成,她还记着当时客栈里,他编造的那些谎话,特来要求他负责任,上门提亲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