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你连这招都想好了?怎么?除了本王外,你在外面也已经有想好的了不成?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当着太子和皇弟的面前,提出这种建议?”和离?实在好笑,南剐想什么呢?他们两人可以皇弟亲自赐婚,南相爷也是开心的合不拢嘴,可是大婚不过才几日的时间,南剐竟然就提出和离的建议?怎么?是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废柴王爷?完全不放在眼里吗?
霍漠谦摇曳着纸扇,依旧面容平和的看着正在吵架的两个人,不,与其说他是在看着两人,倒不如说实在看着南剐一人,他似乎从之前在皇宫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她格外的宠溺,照顾,今天在妓院,他完全可以不需要暴露自己身份,以免引来百姓们之间,不必要的误解跟猜想,可是为了南剐,他想都不想就拿出身份,压迫侍郎大人,现如今,他还是默默关注着南剐的一举一动,眼神里,全是暧昧。
而霍梁轩呢?看着都很生气,怒气似乎很难消停的两人,有些着急,他偷偷的拉着霍水的袖子,倘若不是为了南剐的话,他实在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集,不过,他是亲眼看见南剐的不容易,还有身体有多么不舒服的人,现如今,又怎么可以看着两人不断的争吵,自己却视而不见呢?
拉拉霍水的袖子,霍梁轩在旁边看似小心翼翼的提醒说:“皇兄,三嫂此时身体实在不舒服,倒不如你带她去看看大夫吧?刚大婚不久,就如此激烈的争吵,皇兄,你就不能稍微让着三嫂一些吗?梁轩看来,新婚就开始一夜未归的皇兄,更应该承担这件事情的责任。”
“你懂什么?本王一夜未归,还不都是你这位好三嫂惹的祸?”好在霍水还是有底线的,没有因为吵架,或者南剐提出和离的提议,就将昨天她在菜肴中下毒,还差一点毒死大厨的事情,说出来,而只是怒瞪着她,看着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是因为吵架,却有些泛红,仿佛正不服气的样子,出于尊严的趋势,霍水也不允许自己主动跟南剐和好如初,她先主动投降还差不多。
于是他更加变本加厉的嘲笑着,“身体不适?本王看她倒是生龙活虎的很,四皇弟,大概你也被这个爱演戏的皇嫂欺骗了吧?你要是知道她昨夜,闯了什么祸的话,今日恐怕就不会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了,哼!本王不是故意夜不归宿,也是纯属为了逃命的,你知道吗?”
“皇兄此话怎讲?”霍梁轩听的出来,两人的心中似乎还有着解不开的疙瘩,可无论怎样都好,现如今南剐身体不舒服,也是不容忽略的事情,为什么身为丈夫的霍水,不光没有半分的担忧?甚至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如此诋毁,羞辱南剐呢?难道,他只为了照看自己的面子,却完全不在乎南剐是不是也感觉到了羞耻吗?
霍水挥挥袖子,冷哼道:“此话怎讲?哼!你的好皇嫂如此重情重义,让你也如此的袒护,那么你为何不自己问问看?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本王才会恨不能赶紧逃命?”
霍水的话,全然不像是在污蔑南剐的意思,霍梁轩看向身边从刚才开始,就身体发抖,仿佛只有紧紧握拳,才能控制着不会昏厥的南剐,有些于心不忍,当然最终没有询问出口,不管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他一个外人应该指手画脚的。
他靠近南剐,对着霍水,故意说:“梁轩愿意相信三嫂,包括今日之事,都是三嫂好心为之,皇兄你只是看见三嫂差点闯祸,那么又为何不看,如果不是她的话,或许你身边这位娇滴滴的红颜知己,早就被刚才的侍郎公子羞辱了呢?”
“梁轩,你跟本王为敌?”霍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着,霍梁轩从来都是不愿意过问朝政,只喜欢呆在自己的狭小空间中,甚至很少跟别人交流,可是,自从认识了南剐后,他的性格仿佛就变得开朗了不少,甚至还公然站在南剐这边?与他为敌吗?
想要将霍梁轩拉回到自己身边,却被他拒绝了,霍梁轩铁骨铮铮的看着他,语气坚定而又勇敢,“若是皇兄不愿意带皇嫂去就医,那么梁轩愿意代劳,可日后皇嫂休息一事,梁轩也会安排在记得府衙中,希望到时候皇兄能不要后悔,继续抱着绿儿姑娘,两人双宿双飞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霍水若是不想要南剐的话,霍梁轩心甘情愿的会接纳吗?纵然南剐并不是货物,不喜欢被这样倒腾来倒腾去的感觉,可是,现在霍梁轩能说出这样感人的话来,南剐还是打从心底里觉得感激。
不过,她还是挣脱开了霍梁轩的搀扶,看着他眼神中的失落,她安慰说:“三王爷说的没错,这是我们的家事,多谢四王爷为我担心了,我没有大碍的,这种情况下,装虚弱,才会显得做作吧?而我,又恰好不是那种喜欢装柔弱的人。”
说完,她看了霍水怀中的绿儿一眼,这个女人,真的是幸运的,可以让霍水跟她反目成仇?恐怕,真正的她,也不光只是温柔贤惠,娇媚可人这样简单吧?
她微笑着,继续说:“绿儿姑娘,麻烦你继续帮我照顾三王爷了,至于酒钱跟住宿费,我想,念在两人的交情份上,能打折就打折吧,不然的话,直接将绿儿姑娘接回到王府照料,也省的继续在这种烟花场所,危机重重,王爷放心不下,我也没有意见。”
撂下这句话后,她转身就想离开妓院,倒不是说霍梁轩在说谎,而是她,实在不舒服,身体感觉也已经支撑到极限,无法再继续淡然,仿佛安然无恙的在霍水的面前演戏了,她必须要离开了,不愿意被霍水看见她昏厥的一幕,不然,就太丢脸了不是吗?
霍梁轩犹如跟屁虫一样,紧紧跟随在身后,临走前,还不忘用一种哀怨的小眼神,看了霍水一眼,那眼神分明像是在说:“皇兄,你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吗?不,不光是废柴,还是个冷血无情的废柴!”
看着南剐的背影,没人可以理解,霍水的心中却心如刀割,可是他,却必须要继续这样残忍下去,毕竟还有一个真正的仇敌没有离开,不然,他一定会用飞一般的速度,跑到南剐的身边去,将她一把抱在怀中,带去看大夫,她那苍白的小脸,以及依旧倔强不一的目光,他又怎么会没有读懂她的不舒服?
果然,南剐离开后,霍漠谦便将折扇收好,握在手心中,走到霍水面前,继续微笑,不顾他从刚才,就没有理会过他,而是继续说:“皇弟,皇兄倒也觉得你此时做得有些欠妥,绿儿姑娘娇艳欲滴,惹人垂帘没错,可好歹弟妹也是你的新婚妻子,看着你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作为女人,难免有些吃醋,皇弟应该珍惜才是,怎能这般执迷不悟呢?皇兄都替皇弟觉得惋惜呢?”
“呵呵,别人读不懂也就算了,可总不可能就连皇兄你,都不懂本王这样做的意思吧?若是不将那个管家婆撵走的话,咱们兄弟之间,怎么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本王这样做,可完全是为了皇兄着想呢,皇兄,你总不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吧?”
是的,自从南剐跟霍梁轩离开后,霍水便将真正的一面显露无疑,他带着冰冷的笑容,看着面前的霍漠谦,嘴角中,却没有一丝的温度可言。
绿儿看两人冰火两重天,仿佛谁都无法容忍对方似的,也很识趣的选择了离开,并临走前叮嘱说:“绿儿有些担心王妃的身体状况,这就派人一路尾随,跟上去看看,两位爷就自己聊天吧,顺便提醒一句,绿儿这妓院中的东西,虽然不贵,却都是一些文物古董,若是打碎掉的话,还希望两位爷不管是谁都好,可以原封不动的赔偿绿儿哦。”
摇曳晃动着纤细的腰肢,绿儿准备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好吧,虽然妓院是她的没错,可偶尔,也会借用给霍水,让他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每当这个时候,绿儿便会很有眼力价的离开,或许也是因为她的聪明才智,所以两人自从认识,直到现在,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喜欢呆在妓院中,就算是被人误解成了废柴王爷,也在所不惜吧?
绿儿离开后,霍漠谦坐在椅子上,看着同样坐在椅子对面的霍水,微笑着开口:“皇兄不懂皇弟你的意思呢,皇兄做了什么?皇弟,你是不是误会了呢?难道,就因为皇兄也来了皇弟平时出没最多的烟花场地,所以就造成了皇弟的误解了吗?”
霍漠谦还是装糊涂,可是霍水却绝对不会上当受骗,他一早就调查出了霍漠谦的行动轨迹,这次会出现在妓院,或许的确是意外,可既然被他赶上的话,那么就不能说是意外,只能说是一种奇迹了吧?
霍水继续说:“皇兄,从小到大,你都表现的跟我们兄弟不同,你优秀,足智多谋,在人面前谦谦君子,可人背后,便是凶神恶煞,这一特点,我们兄弟有谁是不知道的?可皇兄你的身份地位,从一出生便早已注定,我们不会觊觎你太子之位,可也同样的,不会出于忌惮你的太子身份,就对你做的事情置之不理,别人如何选择?皇弟不管,可至少皇弟心中,明白皇兄的为人。”
“哦?没想到你我兄弟之间,竟然还会有朝一日,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呢。”霍漠谦见自己的计划,很难对霍水隐瞒了,尤其,这间妓院的老鸨女儿,还会是霍水的红颜知己,恐怕想要调查他这次来的原因,也是轻而易举的,于是,他便微笑着,淡然应对说:
“那么皇兄也就不隐瞒了,皇弟你都想知道些什么?皇兄会如愿以偿的告诉你,不过,皇兄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沧溟国的未来着想,还希望皇弟你能支持皇兄,毕竟你也是皇族的一员,保护沧溟国,以及沧溟国的百姓,也是皇弟你一出生,就设定好的任务,也是绝对不能否认的命运,不是吗?”
“所以皇兄你等于是间接承认了,你跟敌国的军师联合,一起从江湖上有着号称炼毒女诸葛之称的神秘人那里进购毒药,就是为了残害武林中,一些乱臣贼子的这件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