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自从华阳派垮了之后,你又去了哪里呢?”我关心地问道。
“我跟着大部分的妖不堪忍受华阳派掌门的压榨,就都跑了出来。我现在和他们住在一起,我们虽然没什么武功,但是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以前没有华阳派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过生活,后来有一天华阳派成立了,掌门就是中阙武者,妖界这样的武功已经是非常高了,于是我们这些身不由己的小妖就被虏去,去给他当小喽啰,成了跑腿卖命的了。华阳派解散后,好多跟我一样当时被虏去的小妖,有家人的回家,没家人的就大家凑合凑合住在一起生活了。”阿诺跟我讲了好多他们住在一起的事情,他们虽然很穷,但每天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愿起床,想吃什么就一起做,很自由,很轻松。
“大哥,说实话,我来投靠你,其实是因为我相信你跟华阳派掌门不一样,你是个有武德的人,所以我自愿当你的小喽啰,但是你对我却没有偏见,跟我做朋友。”阿诺跟我说,我很感动他能这么想。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在人界和妖界,感情这个东西都是相通的。
萧然和萧穆在后面跟着我们走,萧穆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小怪,那些小怪都是泥巴和树林里滋生的小怪物,萧穆一剑下去,就散架或者跑掉了。
我对他说“看见妖了不要打死,对待他们要像对待人一样,不能随便杀掉。”他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偶尔遇见一只妖如果不碍事就放掉。萧然和萧穆跟在我和阿诺后面也听到了不少我们的对话,他们似乎变得没那么冷淡了,而且萧然也开始说话了。一路上她也采了不少好看的果子和花。
后来我居然也能从她的脸上看到笑容,这一点都不比我看见雕塑说话般惊讶度小。她之前那种阴郁的表情简直了,以前对人世间毫不在乎的空洞的眼睛也有了些神采,果然人类还是情感动物,她也不例外。
走着走着,我们终于走到一个白狐洞口,跟上次一样,都是一样的山洞。我先走进去,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就可以,人太多,怕会吓着白狐。
这个白狐的族群正在睡大觉,有一个白狐清醒着,它看到我来了,连忙叫了起来,只见所有的白狐都渐渐醒过来。我去,这么高的警惕性,进来之前我把剑交给萧穆两兄弟,徒手进来的也不行。
只听那个叫唤的白狐说道“你是人类,怎么进来的?要干什么?”其他的白狐一边在窃窃私语一边看着我。我放眼望去,一片雪白,没有发现后背有伤的白狐。“打扰你们睡觉了,对不起,我是来找我的一个朋友,由于失去了联系,而她又是一只白狐,所以就尝试来白狐洞来找了。”我解释道。
终于气氛缓和了许多,白狐们都交头接耳在讨论我刚才说的,只听那只白狐向着狐群问道“她长得什么样子?我们这里有她吗,有的话出来认一下,你们是朋友吗?”在我眼里她们都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我只能说她的背部有伤口,一直好不了,我这次来是来帮助她让她的伤能好起来的。”我对着狐群说。
“被打伤了,是你们人类打伤的吗?”白狐警惕地问道。
我连忙回答道“不是我打伤的,是一个误会,她去了人间被人以为是怪物才被打伤的。”我尽量抹去道士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没说他打伤小狐的那一段,谁叫他们对待狐狸就像对待八辈子的仇人一样。
“我们这里数量一直没变,也不会有狐狸想要去人间,所以不用找了,肯定没有。”白狐道。“小狐,小狐,你在吗?快点出来,我可以救你了!”我不肯罢休地喊了几声,我想小狐听见一定会回复的。
“别喊了,打扰了我们的安稳觉!”白狐说道。“我们家族的狐狸是不会去人间的!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等了半晌也没见回音,看来这一处又不是小狐所在的地方.....我只好走出了白狐洞。
我摊摊手说“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看来不是这个白狐洞,我们还要继续找下一个。”他们点点头,我们只好离开去找另外的白狐洞。
“白狐是喜爱群居的,跟我们一样,所以她受伤了一定会向同类求救,应该会回到她的洞穴,她的家人身旁。”阿诺分析着对我说。
“可是,小狐跟我说过它的家庭状况,她说她的亲人都没有了,好像只剩她一个了,一般这样的妖,都会干嘛去呢?”我跟阿诺说道。
“这样的话,她也是会回到她的族群那里,虽然没有了亲人,但是还有整个族群,或者最糟的是她在妖界只剩她自己了,那么很可能会藏匿在比较安全又偏僻的地方养伤。”阿诺说道。
“我们要不要分头找呢?”我拖着下巴说道,这样会节省一半的时间,不过这样的话危险系数就增加了,谁能保证受伤的小狐万一是萧然萧穆先找到,在人间势不两立的他们会发生什么状况。
“阿诺,为了能尽快找到小狐,我们分头找吧,你叫上你的兄弟们去各个白狐洞找,我们三个也去找,这样那边找到了就回到这里集合,这样会快很多。”边说我边把我的剑插在地上,“以这个为标致找到后回来集合。时间不能超过一个礼拜。因为我们需要在短时间内回到人间,否则会变成妖。”
“可是,没有了剑,你万一出事怎么办”萧穆说道。
“没关系不是还有你嘛。你会保护我的吧。”我开玩笑说道。
“剑是一个武者最重要的东西。”萧穆说道。
“好吧,可是我只能把剑留在这里,大家才能找到正确的集合地,我的武功应付这些小的妖,还是有把握的。”我说道。虽然身为地皇武者,有一把好剑在身是最好的,然而现在的形势下,我只能舍弃一项。萧穆只好作罢。
分头行动也只能是阿诺和我们三个分头,把他们两个单独放在一起,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还是跟着我的好,而阿诺可以去叫他那帮兄弟来帮忙寻找,这样人多力量大,才会找得快。
于是我们就这么决定了,阿诺去找他的兄弟们帮忙了,去另外一条路找白狐洞,我们三个继续走原路去寻找。
在路上少了阿诺似乎少了些乐趣,我面对这两个沉默寡言的人,真的也是没办法。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情,小狐之前说在墓地曾经见过萧然,那萧然是不是也有印象见过小狐呢?
于是我问萧然“你是不是应该在墓地见过小狐?”
萧然先是一愣,看着我似乎有什么事又不愿说出口。肃穆安慰她说“没关系,你真实回答就好,不要顾及什么事。”
萧然听萧穆这样说警惕性放低了好多,于是她第一次开口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我的确是见过她,但是她的模样我没有记住,我在那里......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
萧穆补充道“萧然要给她的爷爷和奶奶扫墓。”我突然想起看守墓地的老头,含糊不清的话语,“日本鬼子?”我说了出来。
只见萧然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见她这种反应,肯定是猜对了,“你爷爷和奶奶参加过抗日战争吗?”我问道。萧然摇摇头不肯再多说一句话。我看见她局促不安和害怕,想是应该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说的。我只好作罢。
看来这个萧然的来头不小呢,她的爷爷奶奶如果是英雄的话,那她怎么会沦落到和道士一起,而她爷爷奶奶的墓地为什么那么偏僻和荒凉?我边走边想。
接下来,我们又找到几个白狐洞,皆没有什么收获,而我每到一处白虎洞,就要扯着嗓子喊上小狐几声,因为我害怕她不理我,我只能努力地喊她的名字。可惜一直没有回应的。
“你确定那个小狐肯见你吗?”萧穆问我。
“怎么不会,她还受着伤,再说,我这么尽力找她,难道她有那么狠心不出来见我吗?”虽然我一直都在努力找,但萧穆这句话让我不得不回忆下小狐离开时的情形,她的决绝虽然保护了我,却伤害了她自己,她孤单地承受着这份痛苦,她总有撑不住的时候,而我会不停地去找她,让她知道至少还有我在担心着她。
阿诺那里应该也在找,我告诉他,让他告诉他那帮兄弟,每到一个白狐洞都要看清楚有没有脊背受伤的白狐,如果实在没有,还要喊几声小狐,说我在找她,让她务必出来。以防万一她不愿意出来见我。这个妖宁起来是十个人也拉不回来,她怕连累我就这么走了,我只能尽力去找她,并且一直找,我相信总会有重逢的那天。
“小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在安营扎寨休息的时候,我睡着了梦里面喊的,萧穆告诉我的。哎,我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们走疲倦了就会用萧然带来的帐篷和睡袋来解决睡觉问题,白天走,晚上停下来休息。就这样过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