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夜冥探究而又关切的眼睛,孟苡婳慌忙移开自己的脸,不过幸好夜冥也没说什么。
看着台上的几个老板摆出的酒坛,再看着台下被吸引过来跃跃欲试的众人,孟苡婳有些不明白要做什么。
其实也难怪,刚刚她在走神,刚刚台主说的话她是一点没听到,可是又不好意思去问,只能不明所以的继续站着。
只见台主派人搬了两张长桌放到台上,两张桌子放了同样的三个酒坛,同样被红布覆盖。
之后,几个精壮的男子几个人能又拿了不少的几杯过来,一一分到观众手中,而夜冥和孟苡婳也各自被分了一个。
接着观众在几番争吵下,排了长长的队伍一一上前倒酒。
看着第一个观众一一品了在眼前放的酒之后,又走向另一张桌子,经过几秒的犹豫将杯子放到了中间酒坛的旁边。
接下来的人都一一上前品酒,然后去另一张桌子放杯子。
孟苡婳也算是明白了,这是在让众人分高下,也就是别人口中的“盲品”,据说是酒节上必有的项目。
而跟随着大众,品过酒,放了杯子,等着宣布获胜方。
其实结果一目了然,中间的杯子尤其多,而那坛酒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醉仙客栈的老板娘。
等着台主宣布奚老板是胜利者的时候,孟苡婳看向她,而她竟然冲着孟苡婳笑了笑,因为这一笑,各种熟悉的感觉便齐涌而来,这一瞬间,孟苡婳已经基本确定,眼前的这个奚老板就是那个奚月。
一时间,孟苡婳的心便被惊喜占的满满当当,站在众人之中,竟然有些莫名的手足无措。
那台主先是控制了一下场面,接着说道:“各位,按照惯例,接下来便是我们闯三关的时候了,而奚老板的酿酒功夫想必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今年奚老板特意拿出了一坛千金难买的‘风霜’作为奖励。”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们开始哄闹起来,谁不知道奚老板是出了名的抠门,这“风霜”平日里可是千金难买,但是品过的人无一不念念不忘,即便是一年过去,每每回想口中依旧津液滋生。
“老规矩,品酒、赏酒、闻酒说主料。”奚月的说话显得十分简洁。
这时一个大汉喊道:“谁不知道奚老板的材料稀少罕见,万一您的材料我们都未见过,那我们岂不是无人胜出?”
“这简单,若是无人猜到,那便送给说出的配料或是步骤最多且最相近的人。”奚月爽朗的说道。
台下那大汉这才满意一笑:“这样才好,记得奚老板上一年的‘飞沙’可是馋了我许久呢!”
此时另一个精瘦的男子道:“据说赢得的那人醉了三天三夜,够烈。”
又有一个侠客打扮的人说道:“我可记得奚老板赢的这几年,没人走到第三关。”
这一句话,让不少第一次参加清酒城的酒节的人一阵唏嘘,竟然是这么难猜吗?
台下也不少人变得跃跃欲试,而一向清冷的孟苡婳竟然直直的盯着那坛名叫“风霜”的酒,似乎还带着隐隐的期待。
这酒,不就是当初和苏韶一起喝的那种吗?
夜冥眸光微闪,没有开口。
等台主说出开始之后,不少人上了台。他们有的会酿酒,有的却对酒的制作一窍不通,可是却一拥而上,原因很简单,在这清酒城城中的人,没有几个是不爱酒的。能免费尝一尝奚老板的酒,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在所有人都站在台上之后,夜冥竟然抬步往前走去。孟苡婳一惊,不明白夜冥要做什么,反射一般伸手去拉夜冥的衣袖。
顺着孟苡婳的手,对上孟苡婳的眸子。
“你……你做什么去?”孟苡婳的语气中带着紧张,她很怕刚刚自己的失态被夜冥看到,而夜冥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奚月做什么事情。
然而夜冥却只是勾了勾唇角,笑着说:“见你喜欢,我便为你赢来。”
夜冥的眸子恍若夜幕般深邃深沉,泛着点点星光,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眼底是一片的真诚,“见你喜欢,我便为你赢来”,孟苡婳的心不自觉的漏跳了几拍。
苏韶一向都是谦逊有礼的,从没有对孟苡婳说过这么霸道的话,可是夜冥说了,说的真诚而又理所当然。
手中的黑色衣角被缓缓放开,夜冥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上了台负手而立。
奚月意味不明的看了台下失神的孟苡婳一眼,露出了一个长辈看晚辈的笑。
品酒倒是挺简单的,台上的人被留下了一半,之前的大汉志在必得的说:“奚老板,你这‘风霜’一定是我的。”
“切。”不少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接着便是赏酒了。
对于赏酒,孟苡婳倒是第一次听说,看似观字义,倒是也能懂得一二。
奚月站出来说道:“这第二场是赏酒,只能看,不能喝。”
“老板娘,这酒色都是一个颜色,我们如何看得出什么?”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边,不少人甚至去掏了掏耳朵。
看向那人,那人穿着男装,身材倒是在众多汉子之中显得娇小起来,若不是这嘶哑难听的声音,不少人怕是要将他认作是女子了。
“这便是你们的事情了。”奚月显得十分自在的说道:“第一关是最简单的,第二关是难的,这第三关嘛……可是最有趣的,你们若是猜不出来,那自然有人猜得出来。”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扫了夜冥这边一眼。
一个大碗,酒香四溢,清澈见底,与普通的酒无异。不少人吸着鼻子,想着即便是不让喝,闻几下辨别一下酒香也是可以的……
然而,奚月却对着台主使了个颜色,那台主会意,一拍手,那几个短衫模样的汉子便将脚下不少的酒坛开了封,微风吹来,各种酒香混在在一起,别说刚刚那一碗酒,即便是一大坛酒放在眼前,也分辨不出它的气味。
台上一半的人见这架势,自愿退出了比赛,而剩下一半的人还在苦苦挣扎,便看便努力想着酒的材料。
“天菱花。”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而奚月脸上闪过惊讶,夜冥猜得出她是有预料的,可是……那个声音嘶哑的男子竟然也看得出,的确是有真功夫了。
“哦,我倒是想问两位如何猜出来的?”那大汉不服输的说到:“你们说是天菱花,我还说是火芝呢!”
的确火芝与天菱花的味道相近。
“的确是天菱花。”奚月高声宣布。
“这……”那大汉颇有些不乐意,不少人也有些失落,竟然只留下了两个人。
“你们是怎么猜出来的?”之前那精瘦的男子奇怪的问道。
“猜出来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那嘶哑声音的主人不但声音难听,脾气也不见得好。
“喂,神气什么啊。”那精瘦男子指了那嘶哑声音一下说道。
而那嘶哑嗓子的男子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台主为了避免打起来,连忙控场。
其实猜出天菱花倒也不难,火芝与天菱花酿的酒味道相似,可是天菱花酿的酒需要提前揭盖,不然在月光下会呈现淡淡的红色,而老板年既然提前揭开了盖子,那是天菱花的几率也就大了几分,不过是小小的细节罢了。
经过这一搅局,对于两个人如何猜出是天菱花的过程已经不重要了,将所有人请下台子,只留下了夜冥和那个声音嘶哑的男子,这才开始了第三局。
“喂,你们他们谁能赢?”之前的大汉扯着嗓子问身旁的人。
而他身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精瘦男子,而孟苡婳便在他身后几步的最角落的地方。
“我倒是希望是那黑衣公子。”那精瘦男子愤然道:“那嗓音难听的公子太没素质,好好的‘风霜’送给他岂不是糟蹋。”
“哈哈,你竟然还记仇,我看那声音嘶哑的公子倒是有几分胜算……”
孟苡婳听着两个人在议论,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夜冥。夜冥好似有感觉一般,看向孟苡婳的方向,孟苡婳微微将目光偏移,显得有几分被人抓包的慌乱。
“哎哎,你看,那不是昙花姑娘吗?”那大汉有些激动的拉着那精瘦男子说道。
“对啊,昙花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孟苡婳并不知道这昙花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引得这台下的众男子这般激动。
“昙花姑娘的身上被涂了三种酒,而你们要做的便是在她身上闻出是哪三种。”此话一出,不少人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昙花之所以叫昙花,原因就在于它那一现的惊艳,而这女子也不例外,是公认的清酒城第一美人,见之惊艳。
孟苡婳的美在出尘清冷,奚月的美在豪放爽快,而昙花的美在妩媚妖娆,而她即便是比之孟苡婳与奚月,也不遑多让。
“好,各位,开始吧!”奚月一句开始,不少人就开始起哄。
夜冥与那声音嘶哑的男子站在昙花两边,都不去嗅,看的不少人心急,恨不得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