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答了一声,就要跑开。
然而祁亦风又喊住了他道:“本少要双份。”
“好嘞。”六子其实有些好奇,平日里大少爷多爱护自己的身材他也是知晓的,“饭不多食”也是大少爷说的,今日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虽说六子心底犯嘀咕,但是腿脚上,还是麻溜的跑去厨房,告诉厨娘大少爷要吃饭。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仆人六子就来敲门了:“大少爷,饭菜端来了。”
祁亦风打开门,让六子进来。
六子打头,身后还有几个仆人跟随。
众仆人放下饭菜,六子已经麻溜的打来了洗脸水。
趁着祁亦风洗脸,六子就想着和往日一样去内室收拾,却被祁亦风连忙叫住。
“行了,再去打盆水过来。”祁亦风吩咐道。
“少爷为什么啊?”六子不明白。
“让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祁亦风佯怒道。
“好嘞。”见祁亦风生气,六子端着盆子就一溜烟跑了。不一会,就送来了一盆新水。
“水放那,你出去吧。”
这下六子可不敢问了,连忙躬身告退离开。
“喂,出来吃饭。”祁亦风冲着内室喊道。
过了一会,虞泠出现。
祁亦风美滋滋的坐下,端起桌上的白粥吹了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昨晚没看你面巾下的脸是尊重你,我就不信你吃饭不解面巾。
然而虞泠却真的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桌前,即便饥肠辘辘,却已经不动手。
等祁亦风吃了半饱,虞泠还是一动不动。
祁亦风放下碗筷说道:“你不吃吗?”
虞泠不说话。
祁亦风明知故问的说道:“为何不吃?”
虞泠依旧不说话。
“好吧,好吧,你不吃算了。”祁亦风故作不明白的妥协。
虞泠冷冷的说道:“剑还我。”
“这可不行,你拿了剑,我的安危岂不是受到威胁了?”祁亦风无赖的说。
“这次不杀你。”
“这次不杀,保不齐有下次,不给你。”祁亦风就是不给。
对话仿佛又回到了一开始。
“你可以杀了我。”虞泠有些忍无可忍。
没想到祁亦风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不杀你,再动手我可做不来。再说,本少爷可是最会怜香惜玉的人了。”
不杀,不放,虞泠暗暗握紧了拳头,这祁亦风还真是缠人。
“你看我于你有恩,你是不是应当报答我?”祁亦风转移了话题。
虞泠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金主是谁?”祁亦风凑近问道。
虞泠想都没想的摇了摇头,做杀手的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泄漏金主的消息。
“真是的。”祁亦风撅了撅嘴,嘴上抱怨,却没再继续追问,对于江湖上的规矩,祁亦风还是有些了解的,刚刚的问题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祁亦风边说着,边用寻味的目光打量虞泠。
虞泠面上冰冰冷冷的,还不愿意解下面巾,但是瞧这身材,估计也不应当是个丑女。
虞泠目光一冷,吓得祁亦风连忙噤了声,“好吧好吧,不让你以身相许,那……”
没等祁亦风继续说下去,虞泠便冷冷的开了口:“饶你一次性命。”
“什么叫饶我一次性命?性命只这一次,还饶我一次,难不成还有下一次?”祁亦风嘟囔着。
其实,祁亦风根本不知道,江湖上的杀手榜排了前十八人,这十八人分别对应了十八罗汉,想要请这十八人去杀人,便去最大的寺庙拜佛上香,将要杀得人的名字放到蒲团底下,放到那个蒲团底下便代表请哪位杀手。
而这十八位杀手也是根据自己自己完成任务的难度和数量来排名的,而虞泠排名第七,是跻身前十位中的唯一一位女性。
而这十八位杀手之间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刺杀一个人只能暗杀三次,名刺一次,在江湖上有专门的行话,叫做“暮三朝一,过之弃”,若是四次还不成功,就不得再动手。金主就会换人,而排名就会往下降。
虽说都在杀手榜上,但是他们之间却是水火不容的,排名在后的想要前进一步,排名靠前的便不想让后面追上。
于是自相残杀就开始了,而虞泠这次受伤的杰作就来自杀手榜上的第八名。
而虞泠却说要饶祁亦风一次,那便意味着,她放弃一次行刺机会。想祁亦风身边那二老,以虞泠的实力,那明刺显然不行,试验过同样也失败过。余下的两次机会皆是暗刺,成功几率最大,可她却放弃一次机会,可见也算是承了祁亦风的恩情。
祁亦风却兀自纳闷,显然他并不晓得杀手的众多规矩。
祁亦风都吃饱了,虞泠还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祁亦风妥协道:“你吃着,我去给你找几件女装,你看你这衣服脏破的。”
看着祁亦风出去,虞泠这才放下心吃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祁亦风与虞泠开始了“愉快”的相处。
这几日,别说六子,就连其他的仆人都觉得奇怪了,因为祁亦风竟然没嚷着出门。
“大哥。”这日,祁亦辰不急不缓的敲起了祁亦风的门。
“谁?”祁亦风有些警惕的问道。
祁亦辰好像并没有听出祁亦风的异常,继续道:“再过月余,便是父亲的五十大寿,我们需要去置办些礼物。”
“哦。”祁亦风漫不经心的应下,“你先去门口等我,我换身衣服。”
听着脚步声走远,祁亦风这才拍了拍胸脯对虞泠说道:“我可要出去了,你可别乱跑,被侍卫看到我可来不及为你打圆场……”
祁亦风絮絮叨叨的啰嗦着,看样子不像是对待杀手,反而更像是对待自己特别关心的人一样。
而虞泠呢?安静的闭目打坐,经过几天的休息,她的内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内力也恢复了不少,现在的她争分夺秒的调息,想趁早离开祁府。
趁着不少的侍卫护着祁亦风离开,虞泠挣开了恍若寒冰的眸子。
祁亦风与祁亦辰乱七八糟拉了好几马车,这才打道回府。
刚回到府中,祁亦风就迫不及待的回房。
他心底有些隐隐的不痛快,等打开房门,看到那空荡荡的房间,这才知道自己的不痛快来自何处:虞泠走了。
有些落寞的坐到凳子上,自言自语道:“好歹本少爷白养了你这几天,好吃好喝好药的伺候着,你竟然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哎!”
祁亦风再次扫了一眼房间,“你连名字都还没告诉我呢!走了就走了吧,倒是省下我费心巴力的藏着你了。”
祁亦风走到内室,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发呆。
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忽然又坐了起来,起身摸向床边的机关,打开了床头的暗格,眼看着静静的躺在里面的宝剑,祁亦风扯着笑意说道:“我就不信遇不到你了。”
伸手取出宝剑,伸手拔出宝剑。只见那剑身泛着寒光,自有一股冰寒之气,也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才有这般渗人。而剑身上却有一个小小的字,祁亦风凑近了那把剑,细细的看了一眼,是个“虞”字。
这个“虞”字上有些淡淡的泛红,祁亦风一想到是因为杀人杀多了而使得这字的凹槽处沾染上血丝,擦都擦不掉,就一阵寒气自心底往外冒出。
“啪”的一下把剑收回剑鞘,再次放回了暗格,“也不知道,没有剑的杀手怎么杀人。”祁亦风嘿嘿一笑。
过了月余,虞泠一直没有来暗杀,这让祁亦风免不了有些小小的失望。
而随着杀手的不出现,不少的侍卫也开始放下了戒心,而祁巍的生日的临近,让祁府上下都弥漫在一种喜气当中。而启城整座城也开始等着祁城主生辰的临近,而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为那要连续摆三天的流水席。
祁巍一身华服,衬得整个人十分精神,看去让人觉得他哪有五十,说是四十也不为过。
而此时的他正小着看着两个儿子招呼客人,大儿子今日难得的没有惹事,反而十分懂事,让他十分开心。
而且,今天这宴席也是祁亦风与祁亦辰操办的,让他有种“孩子终于长大懂事的感觉”。
看着众人都就做,祁巍这才站起身,说了些场面话,这才坐下让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然而才吃了没几口,竟然有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这人一倒地,瞬间让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当下也顾不得吃饭,纷纷站起身乱作一团,甚至还有人慌乱的往外跑。
正在这时,又有几个人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大家不要惊慌。”祁巍用上内力,把所有人都震在原地。
“大夫上前。”祁巍拿出了一城之主的架势说道。
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连忙站了出来。
“诊断。”
“是。”大夫连忙上前。
那几个大夫连番看了几个躺下的人,最后年纪最老的那位大夫站了出来拱手道:“城主,这人已经去了。”
“什么?”祁巍难以置信的说道。
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