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宽的估计是完全正确的,陈晨的消失让董飞慌了手脚,他当夜就赶到了杂技团所在的剧院,可是陈晨听了王宽的劝告,和王宽住在了一起,董飞并没有找到他。
而让陈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打开那个偷来的盒子才发现里面竟然是和上次那个一模一样的钻石。
陈晨冥思苦想得出这样的结论,或许董飞就是以黑心商人,把同一颗钻石屡屡卖掉,然后再偷回来,借着一块钻石源源不断地赚钱。
这里面有一个现象不好解释,就是当初董飞拿出来的捐给“希望工程”的收据。王宽提醒他,像董飞这样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那张收据铁定是假的,陈晨也只能这样认为。
但是总是躲着董飞终归不是办法,王宽提议就用钻石和董飞交换他手里的陈晨的照片。
可是谁能知道董飞不会自己留底呢?这是个不大好解决的事情。
就在陈晨为这件事烦心的时候突然出现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董飞消失了,自从那晚追到杂技团来之后董飞就再也没有来过。
手里藏着那颗钻石,陈晨反倒感觉越来越不安,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董飞真的就这样放弃了这颗钻石?或者是他们的事发了,董飞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第一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按照董飞的个性,他怎么舍得放弃这颗价值连城的钻石;可第二种可能性也不大,报纸上没有再报道特大失窃案,这让陈晨安心不少,同时他警觉,这颗钻石应该就是原来那颗,因为买主买的是失物,所以他不便报案。
陈晨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两天,杂技团准备离开珠海返回南北县稍事休整,然后再按原先洽谈的表演合同赶赴天津。
最后一天大家都相聚出去逛街,因为要给家里人带回去一点珠海的特产,对他们来说,与家人的团聚是短暂的,而能用礼物补偿自己不再家人身边的遗憾每个人都有,大家恨不得花光身上的钱。
付老师原本打算当天晚上在珠海进行最后一次聚餐,由他做东,同时也给团员们开个会,因为大家进入南北县境内就会各分东西回家。付老师要借由这个机会给大家宣布假期结束后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再有还要因为陈心娅的加入最近的收益不错,也要给大家重新评定待遇。
可是到最后关头陈彬出现了,他说要给杂技团践行,付老师觉得盛情难却,于是就答应了。
陈彬又将大家带到了当日接风时的酒店,还是包下了整个酒店来款待他们。
陈晨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不敢和陈彬直视,对他来说自己负疚于陈彬,让他损失了一颗钻石,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物件。
不过陈彬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还是热情异常,这次他没要鲁承礼提醒,主动倒上了白酒,而且刚落座就站起来领酒,付老师先陪他喝了一杯,然后是王宽、陈晨、鲁承礼,最后是刘晓飞,陈彬没有单独敬陈心娅,陈心娅也刻意在陈彬敬陈晨的时候陪着陈晨一起喝了。
整个晚宴的气氛很融洽,大家都感怀陈彬的大度,不管怎么说陈心娅是在已经作为他未婚妻的身份的时候重新回到杂技团,回到陈晨身边的。
大家开怀畅饮,连鲁承礼也没有偷奸耍滑,这真是难能可贵,他一个人也干掉了将近一斤白酒。
晚宴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家都喝多了,外面的小师弟师妹们过来搀扶着他们出了酒店。
陈心娅喝的是饮料,她搀着陈晨走在最后,因为她不想让大家看到她现在和陈晨的亲密,毕竟今天是陈彬请客。陈晨虽然喝的很多但是脑子里还很清醒,只不过脚步有点不当家罢了。
在走过一个路口拐角的时候陈晨一阵反胃,他挣脱开陈心娅蹲到在路边的排水沟前,陈心娅上来拍着他的背。
陈晨听到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是短信的声音,他掏出手机,见信息是陈彬发来的,上面写着:“晨哥,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你能不能到河边等我,有几句话给你说,不见不散!请不要告诉心娅。”
陈晨不知道陈彬是什么意思,但是从最近的状况来看,陈彬根本就没想到那颗钻石的失窃会和自己有关。
陈晨对心娅说自己还有点事,让她先回去,自己随后就到,心娅看他说话还很清醒,于是劝他早点回去,然后就一个人小事在了拐角处。
陈晨重新摇摇晃晃地往河边走去,他走的这条路有很多小巷子,他走着走着感觉在空寂的巷子里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忽而又听不见了。
陈晨以为自己喝的太多,出现幻听了,他晃晃脑袋继续往前走。在转过一个转弯的时候,突然他感觉脑后有风声。
他练了那么多年的杂技,身手何等灵活,反应又是何等敏锐,虽然是醉酒的状态,但是他还是将头侧过一边,后面的木棍打在了他的肩上。
陈晨一个趄趔,身子歪歪扭扭地斜向一边,可是对手的木棍并没有停留,又横向打来。陈晨想借助身边的墙头来跃起躲过这一击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
不过他的基本功可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他就势往地上一倒,避过了上面的攻击,双手撑地,突然翻转有站起身来。此时他借着月光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五六个人,如果不是巷子太窄,这几个人只要冲过他身边,他就已经被包围了。
陈晨虽然出了一身冷汗,可酒劲却并没有散,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这群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狙击自己。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要在躲避攻击的同时把住巷子,不能让他们通过身边形成夹攻的势头。
陈晨身上有功夫底子,本来杂技本身就是从无数当中提取的一些高难度动作,而且南北县在河北、河南交界的地方,历来就是武术之乡,大人小孩都能来两套正宗的少林拳。
陈晨眼下的状况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脚下踉跄,早使出了醉拳的招式。他东躲西闪,似避非避,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木棍的攻击,同时还有余力还击。
对手那五六个人看来不愿和陈晨缠斗,巴不得立马将他打倒,可是陈晨的身形太滑溜,他们分不清虚虚实实,突然有个领头的低声说道,乱打一通,不信他能避得过。
他这招确实狠毒,他说的乱打一通就是几个人一起上前,从四面八方用木棍往陈晨身上招呼,而且为了达到打到陈晨的目的不惜乱棍打在自己人的身上。
其实陈晨对他这个主意也并不害怕,因为动手怕的就是乱,乱就有了破绽。
前面乱棍没头没脑的打来,陈晨脚步后撤,反而远离了这帮进攻的家伙。
对方见这也不是办法,只能步步紧逼,让陈晨不停边打边退。陈晨也想到为今之计只能将眼前的几个家伙打倒,不然自己很难脱身,时间一长,自己的力气耗尽,还是很危险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抢上,决定用大关节的手法,把这几个家伙撂倒。
练杂技的基本功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保护自己,所以他们在练习杂技之初学习的是身体的关节,老团长不止一次教导他们杂技的动作虽然很难,但是都是顺关节运动,绝对不会有反关节运动,因为反关节运动是伤身体的。
不过为了练习杂技,他们急必须联系如何避免反关节运动,因而也就学会了如何拿住别人的关节。其实这就是擒拿的精要所在,陈晨冲上前去,一只木棍刚从他头上飞过,他却钻进了那只那只木棍的手肘底下,然后手托住对方的手肘,猛地往上一抬,只听咔嚓一声,对手的手臂就脱臼了。
这边这个家伙刚一声惨叫,陈晨早已贴到了另一个家伙的背后,手臂圈住对手的手臂,拉到自己的怀中,然后手肘下压,又一只手臂脱臼了。
陈晨再次出击,余下的几个人已经有了防备不敢贸然出手,陈晨只能和他们对峙这往后退去,身后有是一个岔道口。
陈晨退到岔道口边,正在思索脱身之计,突然从左右后三个方向有三只木棍袭来,陈晨已经没有躲闪的余地,他飞起一脚踹向身后,在感觉身后的家伙飞出去的同时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木棍,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