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摇摇头。“我哪一项都不准备参加，到时候我去给你们喝彩！”
顿时，所有人都有些小小的失望，但也仅仅是小小的失望，当即就有人说道。“也好，总得有人给我们摇旗呐喊，不然显得我们多没人气似的。”
她们个个都是五品到三品官员的嫡女，既不能接触到太高的贵女，也不屑于和更低的贵女的相处，便形成了这么一个圈子。
“嗯，这种事让丫头们跟着阿暖有些说不过去，反正我们的那些庶妹们也不能参加，不如我们都从中挑几个老实不来事的，若是做的好，便给她们些奖励怎样？”
“不太好吧，还是让得力的丫头去做吧，我家的两个庶妹胆子都太小了，还特别的规矩，我怕到时候她们放不开反而不成事，再者我们有赛事，那些贵公子们也有赛事，别我们只顾着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现，她们若是在大事上忽然‘不懂规矩’了，才真的难看。”
“也是，艾府不就是这样，堂堂嫡长子要死要活去娶容家的庶女，其实嫡子娶个庶女倒是没什么，偏偏那庶女不知好歹，嫁人了还利用夫家硬是毁了她嫡姐原本挺门当户对一门婚事，弄得她嫡姐现在都18了还没嫁出去。”
“……心野，她们母亲也不会管事。”
“心野没什么，谁没有点想妄，但有心野又不知进退就不好了，原本艾家和林家勉强也是亲家，现在呢，我听父亲说过艾家嫡长子被容家家主在官场上压得都快毁了，而那艾公子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非那庶女不娶，现在不照样贵妾侍妾一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庶女心思歹毒不知好歹，艾公子非她不要又能好到哪里，反正我一直没有搭理过艾小姐，她的娘亲管不好一个庶女，她自己被弄到这步田地，显然缺心眼又懦弱，不值得交往……”
“可不是，要是我，嫁了又怎么样，一时庶妹，一生庶妹……”
“……balabala……”
赵暖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直想笑，她们这些贵女们在长辈面前，只要长辈的话题关乎这里都一个个‘单纯’仿若懵懂的婴儿，若是牵扯到自己一准的‘无限娇羞’，但在这种场合，却又‘大大咧咧’地对男女感情那些事‘直言不讳’。
赵琳却听得面色发白，虽然这些都没有说她，可她忍不住会想到何黎真的会像母亲说的那样，她退一步，将来就只能步步退让吗？何黎或许有愧疚，可如果见了她退了，也会得寸进尺吗？
按照大家说的，男人的承诺似乎真的‘不值钱’啊。
很多人都看到了赵琳的面色，想到赵琳的经历，都有些戚戚然和走兔烹狗的悲凉，何黎当初对赵琳的宠爱和维护她们作为赵琳的朋友都看在眼里，曾一度的羡慕甚至妒忌，甚至其中有些人还给赵琳下过小绊子，但是现在……何黎那样才华不弱相貌堂堂又进退有度的男子尚且如此，那她们嫁的男子很可能在客观上不如何黎，又会怎样呢？
于是大家默契地不动声色地把话题重新转到麟山赛事上，差不多每个人心里都有底了之后，佟锦略有些沉重地说道。“……我们在坐的除了阿暖怕是每个人都得思量一二。”赵家退婚的消息也没有完全捂住，若是赵佟氏狠狠心怕是赵琳也很有选秀的可能。
至于赵暖，常年病弱，便是她想去参加选秀，也得看看皇后娘娘等贵人乐不乐意。
其他人一时间也沉默下来。
有个略有些胖乎的女子道。“……时间太短了，我娘亲没有选中合适的，也不愿意我随便嫁了，这一次我肯定走一趟。”
可不是，七月近中旬才透露出这意思，随后就宣布九月初开始选秀，哪里给她们时间应对了，显然是想打大部分贵女们一个措手不及，而那小部地位顶尖的贵女要说没有提前知道消息，谁也不信。
“除了进那里，还有几位皇子世子没有娶亲呢。”有女子勉强说道。
有人反驳。“便是世子妃，我们在做也顶多去当个侧妃……嗯，除了阿玉。”女子看向旁边榻上摇着团扇的清秀女子。
阿玉闻言，精致漂亮的小脸上顿时透出几分嘲讽，团扇也不摇了。“我爹爹不过是户部的三品侍郎而已，虽然户部一向是朝廷重重之地，但是户部尚书可也有两个嫡女没到成亲年龄呢，怎么也轮不到我，再者就我所知道的，准备这两年定亲的郡主、一二品大人们的嫡女都不下二十个，况且，公主现在还有两位公主待嫁，哪里轮得到我。”
到是进宫的可能性比较大点，那些家世拔尖的女子肯定要先选给皇子世子们无疑，而皇上现在皇位稳到不能再稳，早已不需要大世家的嫡女进宫来巩固，选择宫妃的标准应该变成是外貌或者其他出众、世家地位又不高的女子了，好控制还玩仍随意。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说出来，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也无所谓，说了除了犯忌讳别无好处。
皇子世子们的正妃自然是那些郡主一二品大人们的嫡女先挑选，而帝都这两年冒尖的贵公子们则是由着公主们郡主们先选。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片刻佟锦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好姐妹，我也是想着这之后我们既要准备麟山赛事，麟山赛事之后怕是最多再聚一次，若是……进去了，这辈子大概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所以大家不要想不好的事情，大家心里有个底。”
阿玉忽然温温和和地笑起来，对赵暖说道。“阿暖，我以前总觉得你病歪歪，玩也不尽兴，吃用也得小心，有个什么意思，现在看来，真有了事，你倒是我们中最自在的一个，赛事不用操心，选秀不用担心，反正你也才15岁，便是再过两年也可以慢慢选夫婿……”
而其他人因为贵女，赛事也好选秀也罢，都没有拒绝的资格，否则很容易就祸连家人，又因为父兄在朝野的地位不高，赛事上还罢了，没有多少会特别计较，但选秀，无论是进宫做皇帝女人，还是给几位皇子世子做侧妃等，都无法给她们撑腰什么，日子都必须自己一点点经营一点点打拼。
在她们这种家族，看的最多的莫过于正房夫人对父亲侧室侍妾和其子女的打压以及欺辱，小家族尚且如此，还不敢多要人命，皇宫和王府却是有进无出，父兄的地位不高，她们连联系家人的资格都没有，死活根本不为人所知，想想都不寒而栗。
小姐们在这里议论纷纷，夫人们也在自己的圈子里讨论的火热，不过比起小姐们约十来个人一个的圈子，夫人们的圈子最多也就四五个人左右。
这些话说出来，跟禁|忌总擦点边，但是能进入圈子里的人，也基本上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将这些对话说出去都没有什么好处。
单子玉走后，五皇子自己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从夏青穆身边确认印蛟玉佩的办法，夏青穆为人霸道，时有嚣张，从不对下人加以颜色，因此他身边没有太亲近的的奴才，偶尔虽然和一些帝都贵公子们出去玩玩，但也没有跟谁来往密切，本身是皇后嫡子，虽然还其他皇子公主一些面子，却从没有跟哪个皇子有什么交情。
实在很难下手。
想不出办法，又事关重大，五皇子没敢跟自己的心腹商量，于是匆匆起身，也没吃早饭，从皇子所去了贤妃的长乐宫。
昨晚不是贤妃侍寝，后宫是三天一请安，因此五皇子到的时候，贤妃还没有起床，不过五皇子有那个资格让宫女叫醒贤妃，贤妃有些不悦，却没表现出来，不疾不徐地起床洗漱招呼五皇子吃早饭。
吃饱了脑子动的更快，贤妃见五皇子冷静下来，方才让宫女太监们退下去，只留自己的贴身心腹在身边，歪支在榻上，淡淡地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