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敏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房间时,便立马醒了过来,可是转过头却看到楚泽正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手肘支在床上,撑着头部,静静地看着箫敏微笑。
“你醒来多久了?”箫敏疏懒地说道。
“刚刚醒来不久。”楚泽轻笑,另一只手伸向箫敏,手指就要碰到她的脸颊。
“楚泽,你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箫敏眼神躲闪着,用手臂轻轻地荡开楚泽的手臂,伤感地说道。
“我知道。”楚泽微眯着眼睛,平静地说道,“但是这不是阻止我爱你的理由。”
“可是……”箫敏心脏紧缩,立马就要出言解释。
“嘘。”楚泽的手指放在箫敏的唇边,“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感觉,只是无法走出自己所认为的感情胡同而已。不过我可以等,你不可以为此而疏远我,只有不断地和我接触,你才能确定我是不是你需要的人。”
“我明白了。”箫敏知道楚泽说的道理,这是一个她不能反驳的理由。
“那就好,快点回到自己房间吧,不然一会你就出不去了,要是被看到,你想不嫁给我都不行了。”楚泽站起身来,轻笑着说道。
“啊……”箫敏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楚泽的房间,而却穿着睡衣躺在他的床上,若是被父母看到,她真是不敢相信他们会是什么神情。箫敏立马就坐了起来,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你把眼睛闭上,等我出去在睁开。”箫敏正要走下床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穿着睡衣,立马出言警告楚泽不许看。
“ok,我不会看。”楚泽笑着说道,立马闭上了眼睛。
箫敏见此,立马穿上拖鞋跑了出去。当房门关闭的声音传到楚泽耳中时,他方才睁开双眼,一个人看着房门微笑。
——你的心中终究是有我,敏儿,你是我的。一辈子,都只属于我。
箫敏慌慌张张地回道房间,便立马将衣服换下,之后走出去进行洗漱。刚刚洗漱结束,便看到楚泽走出了房间,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就乱跳起来。她害羞地低着头就要走开,可是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就被楚泽抓住了手臂。
“敏儿,不要躲着我。”楚泽轻声说道。箫敏听着楚泽这样叫自己,顿时心烦意乱,可是却仿佛没有挣脱的力气。所幸就在楚泽要有所动作的时候,箫敏的父母房间的门打开了。楚泽立马放开手,缓缓走进洗漱间。而箫敏则是走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定。
“你们起来的这么早啊。果然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啊。”箫玉笙笑着说道。
“叔叔早。”楚泽笑着说道。
箫玉笙只是笑了笑,便在沙发上坐下。楚泽很快洗漱完,便走到箫敏身边,在沙发上坐下。箫敏不自然地就要躲躲,可是楚泽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立马抓住箫敏的手,轻声道:“不许躲开,不然被他们看到,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你,你威胁我?”箫敏小声说道,就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因为楚泽抓的紧紧的,不得已只能在他身边坐下。
“只要你不动,我就松开手,而且保证什么都不说。”楚泽轻笑。斜着头靠近箫敏的耳边,小声说道。
“好。我不动,你快点松开手,爸爸马上就过来了……”箫敏看到父亲从洗漱间走了出来,立马小声嘀咕道,显得很是焦急。
楚泽闻言,立马松开手,而箫玉笙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可是箫敏却带着狡黠的笑看着楚泽,站起身躲到另一处沙发坐下,而且背着箫玉笙,冲着楚泽吐了吐舌头。
楚泽心头苦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啊。可是在箫玉笙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寒暄着问候着。
之后,唐紫苑做了早餐,楚泽留下来简单吃了几口便离开了。而箫敏所幸得到了安静,便在家看电视。
楚泽开着车回到之前租的公寓,可是却在门口处看到了等了自己一个晚上的池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机居然没电了。对池莉,他一下子愧疚起来。
一个等了他五年的人,他无以回报,所有的是不尽的愧疚。他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池莉恳求的眼神阻止了。她不想他说对不起,也不想听他说对不起。她只是近乎奢侈地留在他身边,她不求名,不求份,只求着守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她不在乎他爱不爱她,只是想陪着他。
楚泽带着池莉到附近的小店简单吃了一点早餐,之后带着她回家。
问及池莉来找他的原因,却仅仅是她担心他,想着每年都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她就想过来陪陪他。楚泽更是难以心安。
“池莉,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楚泽说完便转身离开。他怕与池莉呆在一起,她的深情,他无以回报,而与她坐在一起,自己的心就更加难安。
池莉点了点头,目送楚泽离开,待到楚泽的车消失在长街,她的眼泪也随之落下。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失落感,她有种感觉,她与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他的心已经有了归宿,她或许真的该离开了。女人的第六感,或许真的是天生的。
从那天开始,池莉似乎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楚泽的生活里。
而整个寒假期间,楚泽则泡在箫敏的家中,对箫敏进行强烈的攻势。
而乔羽则忙着帮着薛珊朋友忙于公司的运作。之间和曲静则是静静地相处,他抱她,而她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温存。
时间流逝的很快,新年的喜庆似乎随时会溜走一样,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季节,慢慢逃走。像风,不可捉摸,无法确定。箫敏对楚泽,也如同风一样,若即若离,可是却让他安心。他喜欢靠着她温暖的味道。而曲静像玉,如同佩戴在乔羽胸前的玉,代表着痛疼。可是同时也是一种温润暖心。
寒假,很快便结束了。随着料峭的春的到来,冰雪渐渐消融,风也变得和煦了起来。学校又成为一个忙碌的地方,而箫敏又一次回到了学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怅然,原本应该对学校的生活有所期待,对摆脱楚泽的纠缠感到满意,对又一次可以见到乔羽而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却诚实地告诉她,她不开心,她在为楚泽而难过,因为或许真的少有见面的机会。她在为见乔羽而紧张,她发现自己居然在整个寒假的后半段时间里,没有因为他的不陪伴而丝毫难过,不是因为她懂他,而是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之间倾向了楚泽。
所幸,她还可以期待曲静,可以期待着在新学期见到曲静。希望曲静可以回到原来的状态,不再躲避自己与乔羽。
甩掉脑海里复杂的想法,箫敏整理好书包,推开房门,却看到楚泽静静地站在自己的门前。箫敏愣愣地看着微笑的楚泽,心中一喜,可是更多的是疑惑。
“是不是好奇我怎么会来?”楚泽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故作思考状地说道,“或者是心中在期待我的到来?”
“才没有期待你来!”箫敏故意撇开头,小声说道。她说了谎,她清楚地知道,她心里明明在为了见不到他而失落,明明在为了他的到来而心中窃喜。可是在他说出来的时候,她却慌张地说了谎。
“随你说。反正我相信你有所期待就是了。”楚泽无赖地笑道,“我是来送你去学校的,虽然你距离学校不远,可是还是想着送你去学校。”
“啊?”箫敏闻言惊讶地说道,“不行,怎么可以送我去学校?”
箫敏的心中突然泛起不好的感觉,她害怕楚泽会遇到乔羽,他不知道两个见了面会是怎样的情景。或者说,她不知道他们两个见了面之后的尴尬境况,她该怎样选择。
“很高兴吗?”楚泽玩笑地说道,其实他心中明白箫敏的感觉,只是这是他为了让箫敏更清楚地认识自己的心意才这样做。
“才没有。”箫敏立马出言否定。
最后在箫敏的一再请求下,楚泽才放弃了送她的打算,当然代价是和他约会,不然他会每天过来送她。但是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箫敏只好答应了下来。
看着渐渐踏着单车远走的箫敏,楚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你,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吗?
箫敏近乎落荒而逃一般,快速踏着脚踏车赶往约好的地点,正好看到已经等了很久的乔羽。她的心中突然充满了愧疚,愧疚于对楚泽,她的感觉背叛了理性。
乔羽看到箫敏到来,心中也闪过浓浓的忧伤,是他对她说了喜欢,可是他却最后背叛了她。他的手原本想要伸出去碰触箫敏的手,可是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不可以再给她错觉,他爱的是曲静,他对箫敏仅仅是兄妹之间的情感,或许曾经因为一直在一起而迷茫的以为那是爱情,可是那是因为无法碰触的感怀。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很多年前的那个黑夜,那个对他说我来保护你的女孩。
记得那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他们三个人却因为贪玩而偷偷在深夜跑出了家门,跑到了郊区,却都迷失在森林里。或许因为年少吧,他们都很害怕。所幸那里有一间木舍,三个人便躲了进去,可是因为天冷还因为阴天的缘故,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三个人相互取暖。
就在乔羽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弱小的身影从身后抱住了自己,轻声说着有我,不必担心,我会一直保护着你。然后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睡来时,已经是在家里了。在他的意识里,那个说要保护他的女孩就是箫敏。
乔羽缩回手,笑着和箫敏打了招呼。两个人各有心事,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态有什么异常。箫敏仔细看了看四周,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完全没有曲静的影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小静,还是没有来吗?
“在找小静吗?”乔羽突然问道,看着箫敏的模样,他就明白她心中所想。她太过善良,如同曲静一样,一直在考虑别人的感受却不会为自己过多的打算。
“恩。”箫敏点了点头,“还是不想来吗?”
“我问过她,她最近想要一个人静静,刚刚和杨鹏分手,过一段时间会和我们一起。”乔羽低着头,轻声说道。曲静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箫敏,所以想等到事情说清楚之后再见她。所以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不得不选择逃避她。而乔羽却为此,不得不继续向箫敏说谎。想到这里,心中的愧疚更深。
“这样啊,真的没事就好了,好久没有三个人一起上学了。”踏着单车,轻声说道。
两个人很快便赶往学校,一路上和相熟的人打招呼。
楚泽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居住,薛喆也回到公寓一同居住,他很高兴看到楚泽的变化,如同兄长般地关注着楚泽。原本以为他再也走不出自己晦涩的心境,可是自从遇到那个女孩之后,他看到了希望。想到这里,薛喆便替楚泽开心。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他的眼中便会黯然。三年了啊,三年前的事她是不是也该学会释怀了。或许真的变了吧,他从楚泽那里知道自己的妹妹正在追求一个叫乔羽的男孩,似乎还是认真的。
坐在教室的门口,看到匆匆赶来的楚泽,他的眼中的笑意更浓。
“如何?”薛喆轻声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楚泽问道。
“一切进展顺利。”楚泽笑道。
“不觉得缓慢吗?”薛喆推了推眼镜,问道。
“我想她慢慢适应。”楚泽眼中闪着温柔。
“还真是难得的温和啊,不知道那些曾经的女孩子看到你这样,是不是会羡慕嫉妒呢。”薛喆感慨了一声。
听了薛喆的话,楚泽的眼中的忧伤一闪而过,轻声说道:“对她们,我只能说抱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