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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作者:午戌|发布时间:2022-01-06 17:53|字数:4041

  薛珊嘴角挂着微笑,静静地侧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乔羽吃瘪的样子,心头一阵高兴。自从相遇的几个月以来,自己安静的像猫一样,既不招惹那些追着者,也没有对乔羽有什么动作。只是借口到紫玉高中看看初中的朋友,巧合的碰到过他几次。可是因为乔羽身边有箫敏的关系,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能够和乔羽独处。加之乔羽对她似乎心存芥蒂,或者说是戒心,总是避免过深的交往,让薛珊几次受挫。虽然这让薛珊心情不爽,可是更增加了他猎取的兴趣。

  又想到了箫敏,薛珊便不自觉地把自己和她做了比较。得出的结论是不相上下,唯一的差别是箫敏是冷艳冰山,而自己呢,则是热情若火。当然这仅仅是表象所呈现给所有人的印象,内心若何,却不能评判了。

  关闭床头幽暗的台灯,卧室便陷入一片漆黑。对薛珊来说,夜是最真实的反馈,肮脏与高贵,污秽与白洁,丑陋与美丽……所有的对立的善与恶、对与错、美与丑都会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在她的内心深处,这世间满是背叛。背叛亲人,背叛朋友,背叛爱人,甚至最后背叛了自己。

  她想起三年前的往事,想起三年前的旧人,马蹄声声,送来的不是爱人,是强盗的掠夺。寒风刺骨,给你的是最佳的讽刺。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的小屁孩,她却信了,然后死心塌地的循着他的脚步走,最后在他脚步烦乱的时候发现他的目的地不仅仅是她的房门而是一个个知己的心口。

  她震惊、愤怒,于是开始咆哮地质问他。可是面对她的歇斯底里的痛哭 ,他仅仅是漠然以对,给她的答案仅仅是没了兴趣。她不懂,是人心易变还是时间摧折。山盟海誓,转眼就可以是冷言冷语。所谓的海枯石烂,不过是骗人的产物。可是那个时候的她恨他、怨他,却还是会怀念以前的种种。人都是怀念的动物,只是有人说男人和女人怀念的有所差别。一个人停留在过去的人,一个是消逝在现在的曾经的感觉。

  她问自己的时候,在人与感觉上纠结了许久。她希望自己缅怀的是感情,而不是在吊唁那个死在了过去的他。可是不知为何,感情与人不断的在重叠,冲击这心灵,带着撕裂的痛楚在身体上打着孔洞。于是她学着蜕变,将曾经的喜欢褪去,变得游戏人生。

  感情对她来说,突然变得廉价,就像街头的砖头,想要多少有多少。看着身边围绕的众多追求者,她心头在疯狂的大笑。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被巨大的空虚和恐惧填补。伤人者,自伤。伤人心者,心亦伤。看着被她甩了的男孩伤心欲绝的样子,她的心也会愧疚,会抽痛。

  三年了,三年这样近乎自我摧毁,自我折磨的疯狂,她倦了,厌了。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她还是会怀念过往,以及那个曾经给了她致命伤害的人。他叫胡杨,一个刻在她心头仅仅无法抹去的名字。

  可是自从遇到乔羽,她突然变了,她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胡杨的影子,是那个曾经善良的胡杨。乔羽身上深邃的光环让她有种心颤的感觉,也许就是当初让人辗转反侧的萌动。几次有意的相遇,擦肩而过也好,四目相对也罢,她看向他的眼睛时,总会被深不见底的眼睛弄的心烦意乱。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怀念旧情,还是已经准备好了新的感情,一个目的明确,奔着幸福前进的感情。

  第一次,在想到胡杨的时候,她没有偷偷的流泪,是因为乔羽的出现吧。想着想着,薛珊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箫敏最近的心情都很好,除了在想打曲静的时候有所难受之外。在睡前乔羽打过来的电话中得知曲静的情况,她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因为乔羽为了安慰她,给了她错误的描述。她突然很怀念从前,从前那个三个人在一起嬉闹的岁月。如今长大,变了太多东西,只是分不清变得是什么罢了。

  又想到了乔羽,箫敏的心立马被甜蜜充斥。她本该不易喜怒的,可是有了他,她变了,变得更像女人了。想到他,她会笑,会喜。因为,爱情本就是甜蜜的,不管你怎么控制,怎么阻挡,只要你的心倾斜给了别人,那么你的心情也就出卖给了他。

  他宠着她,护着她,像手心的瑰宝一样小心疼爱她。她真的满足了,开心了。一个女人,最后的归宿不就是一个家庭吗?事业也许于她们而言也很重要,可是当家庭这个选项出现的时候,她们就会渴望这温暖。事业带来的成就是冷冰的,家庭带来的安全是温馨的。

  箫敏手心仅仅握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放在心口,似乎在感受之前的语气的温暖。突然手机发出一丝震动,箫敏奇怪地拿出看了一眼。

  不是乔羽的。箫敏颇为好奇,谁会这么晚还拨打电话过来。于是接通放到耳边。

  “你好,请问哪位?”箫敏礼貌地说道。

  “看来,你还没有睡啊!”对话的另一端带着笑意感慨道。

  “楚泽?”箫敏轻易分辨出了楚泽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里带着特有的磁性。

  “看来你对我的声音很深刻了啊,我还真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楚泽轻笑。

  “你怎么换手机号码了?”箫敏好奇问道。

  “难得啊,你居然记得我的手机号码。看来你已经开始关注我了啊。”楚泽微愣,旋即心头一喜,轻声说道。而箫敏则是暗自恼怒自己刚刚为什么发问,如今被楚泽这么一问,显得自己的确关注他一样。

  “你多想了,即便是阿猫阿狗打电话过来,那些号码我也可以记得住。”箫敏冷冰冰的说道。

  “怎么突然这么冷冰冰了?和乔羽相处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楚泽好整以暇地说道。

  “闭嘴。你怎么可能和乔羽相提并论?”

  “恼羞成怒吗?”楚泽惯有的玩世不恭,“我有事想找你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出来一次。”

  “没兴趣。”

  “还真是直接啊,就不问问什么事吗?”楚泽以退为进,诱惑道。

  “不问。”箫敏说完,便挂了电话。留下楚泽一个人在苦笑,暗叹箫敏冰冷的态度。

  楚泽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接近箫敏的机会,因为箫敏本身就在排斥自己啊,思量再三,便把注意打到了箫敏的父亲箫玉笙的身上。也许是巧合吧,箫玉笙恰好是楚泽所在学校的年轻教授,而楚泽在箫玉笙教授的课上表现的又非常好,因此颇受到箫玉笙的赏识。而楚泽在学校的各方面表现都异常优异,几乎是个风云人物。

  楚泽想到了箫玉笙,便想到接近箫敏的办法。于是带着满意的笑容,深深睡去。

  初一,喜庆依旧。在父母的催促下,箫敏拖拉地起了床。简单的洗漱一下,便坐到餐桌上和父母吃饭。吃过早饭之后,一家人便围坐在一起闲聊。期间谈及箫敏是否在和乔羽交往的时候,箫敏脸红着辩解说没有。而两位老人则是将信将疑,因为这段时间虽然他们要忙着工作,可是对乔羽每天到家中走动的事还是知道的。因为两家的家长一直在暗中沟通,想着撮合他们。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个人已经在恋爱了。

  期间箫玉笙的电话突然响起,他颇为疑惑的接了电话,一听之下,知道是自己之前教导过的一个学生。没错,正是楚泽。这个学生为了感谢他一年的教导,特意在新年过来拜访。虽然箫玉笙推辞了一番,可是见楚泽的热情浓重也便不好继续推辞了。

  因为箫玉笙是在自己的卧室接的电话,因此箫敏并没有听到是楚泽要来。

  “紫苑,你准备准备,我有两个学生一会过来拜访。”箫玉笙爽朗地笑道。对着围坐在电视机旁的妻子和女儿说道。不得不说,楚泽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若是一个人来肯定会让箫玉笙怀疑,箫敏排斥,可是若是再带一个女生过来,那么箫玉笙便不会多想,而箫敏也不会太过排斥自己。因为自己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他们是父女关系。

  “这样啊,今年的拜访还来的真早啊。”唐紫苑微微一愣,感叹道,“往年都是初三开始,没想到今年从初一就开始了。”

  “这就叫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学生多了,自然就有一两个心急的。”箫玉笙轻笑。

  “好好,我知道你自豪。你们先坐着,我去准备一下。也好确定怎么招待人家啊。”唐紫苑说着便走进了厨房。

  因为除夕刚刚过,乔羽也因为父母的关系要不断地拜访亲戚朋友还有一些客户。因为乔羽是独子的缘故,子承父业的重担便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些应酬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这段时间不能陪着箫敏了。而箫敏因为曲静躲着自己的缘故,也没有其他地方去玩,只能躲在家里,看看电视,读读书。

  刚刚父亲突然提及家里要来客人,正是父亲提及的两个学生,虽然好奇,可是箫敏并没有问,因为她知道若是问了也会被父亲卖关子,况且父亲的学生自己还真是叫不上名字,只是大体见过面而已。

  看着电视机播放的《猫和老鼠》的动画片,箫敏笑的异常开心。不知道什么缘故,箫敏对动画片异常热爱,即便如今已经是块成年的人了,还是习惯在假期看这些东西。

  突然门铃响起,箫玉笙因为在厨房打下手的缘故,不方便开门,箫敏便去门关开门。打开门,箫敏微愣,一个漂亮的女孩对着她甜甜一笑,轻声说道:“是箫老师家吗?”

  “没错。你是我爸的学生吧,不是说有两个人的吗?”箫敏疑惑地说道。

  “他停了车,还带着东西,动作慢了些。”女孩子略带歉意的说道。“我叫池莉,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箫敏,很高兴认识你。快点进来吧,外面很凉。”箫敏轻声说道。

  “没事,我等一下他吧。”池莉羞涩地说道。箫敏见此,略微疑惑,怎么这个人这么容易害羞啊。况且她一点东西都没有拿,难道都是另一个开车的女生拿的?那岂不是所谓的男子汉式的女子。又联想了池莉羞涩的表情,箫敏得出一个吓自己一跳的结论,难道这两个人是……

  在箫敏还没有想完这个结论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让自己欢喜不起来的人。正是楚泽。只见楚泽两只手都提着东西,缓步爬着楼梯。修长的黑色牛仔裤,黑色的长身羽绒服,淡灰色的围脖,细碎的头发下是一张满是笑意的帅气脸庞。箫敏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时候楚泽这么阳光了,在她的印象里楚泽是媚惑的。如果不是因为长得不同,她还以为这个人是乔羽呢。

  “楚泽,你可来了,箫敏妹妹都等急了。”池莉看到楚泽来了,立马兴奋地说道。

  “还真是巧啊。”楚泽故作惊讶地说道。

  “是很巧。”箫敏微愣之后,也算是明白过来这楚泽便是拜访父亲的两个学生中的一个。心中暗叹世界真小,转眼之间便能碰到。因为池莉在旁边的缘故,箫敏不便表现的太过明显,对楚泽的态度好了很多。楚泽见此,心中暗喜,这个办法果然可行。看来以后要常来转转了。

  在楚泽最后一个进到房间之后,箫敏将房门关合。自己冲着在厨房忙碌的父母喊道:“爸,池莉姐姐到了。”

  “来了啊,我这就出来。”箫玉笙笑道。

  “小敏快点给两位姐姐拿点水果,我现在暂时走不开。”唐紫苑嘱咐道。

  “知道了,我会给两位姐姐拿的。”箫敏恶狠狠地看了楚泽一眼,在“姐姐”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楚泽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心头苦笑,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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