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虎死后,警方赶到,帮会里的很多掌舵不方便露面,就留着几个手下在现场,有能力的几个掌舵就去市局找熟人,把事情伪装成雷鸣单方面的绑架勒索。市局接到报案后急忙派出优秀的谈判专家前往协商调解,于是就有了开篇的那一幕。
陆淳坐在楼顶的护栏边上,抽着烟听雷鸣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理清思路后对雷鸣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凭你空口白话,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你,法官会相信你吗?再说,那个徐老虎怎么说也是地头蛇,上面肯定有关系,你要想全身而退,肯定不可能了。”
雷鸣点点头,看看阴暗的天空,滚滚的雷电,凄惨一笑,说:“我知道这事肯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我希望你能帮我。”
陆淳狡黠的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如果你不想帮我的话早就下去让武警上来了,之所有听我啰嗦这么半天,还不是想说服我缴械投降,你回去也能邀个头功啊。”雷鸣主动从陆淳手里抽出一支烟点着,又抽出一支扔给高猛。
陆淳乐了,笑呵呵地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雷鸣抽着烟望着天,说:“他们都还是未成年人,又是被我教唆犯罪,能无罪释放吗?”
陆淳微笑着看着雷鸣说:“你想一个人扛下来?真够仗义。理论上讲是可以的,但这件事牵扯到监护人的责任,所以如果你们的案子成立,父母也会受牵连。”
雷鸣咬咬牙,看着天空越来越密集地雷电,心情异常沉重。他走到高猛他们面前,说:“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们左右不了了,只能看法官到时候怎么定罪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是我计划的,所以我当主谋。都特么别争!到时候都实话实说,我们都是未成年,定不了罪。现在都想想怎么跟家里交代就行了。”
雷鸣这么一说,大家的心都变得沉重异常,毕竟家人在所有人心里是最重要的,无论强大到什么地步家人永远都是自己最直接最致命的弱点,徐老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安排完高猛李昱他们,雷鸣走到陆淳面前,深情黯然的说:“我希望你能帮帮他们。我没带好他们,把他们带上这条不归路,我希望你能把他们拉回正途,他们本性都不坏。”
陆淳踩灭烟头,苦涩地笑着说:“正途?那些整天满嘴仁义道德的人说的正途就一定是正大光明的吗,就一定是做人的标准吗,拉回正途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帮他们。”
雷鸣笑了,看着陆淳真诚地说:“谢谢你。”
说完,雷鸣走到护栏边,一个纵身,向着楼下的水泥地一头栽下去。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天空的雷暴突然静了下来,一道白光闪过,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篮球大小的闪电球,浑身噼里啪啦的冒着闪电拖着一条小尾巴直冲着雷鸣砸下来,正好击中刚刚起跳的雷鸣的天灵盖上。
然后雷鸣就像跳水运动员一样,漂亮的的栽到地上。高猛李昱胡志浩沈孟尧扑到护栏边大喊着雷鸣的名字,泪水混合着雨水汹涌地在每个人脸上肆虐,冲击着他们的心房。
新世纪的第一场雨,下得激烈迅猛,狠狠地冲刷着大地,似乎要把一切罪恶都冲刷干净,但是雨水又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所谓的是非都是人为的定论。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有错吗,想要出人头地有错吗,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会选择用错误的方法解决错误的事情呢?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不甘,岂是一场大雨就能冲刷干净的?雨过总会天晴,该来的终究会来。黑夜过后不一定就是黎明,黎明前的黑暗才最令人恐惧。
混沌中,雷鸣睁开眼,看到周围一片雪白色,纯洁的没有一点瑕疵。这是天堂吗,雷鸣心想,不会的,像自己这种人死后也只会下地狱啊。试着动了一下四肢,钻心的疼,还有知觉,说明自己还活着,那就是在医院里了。雷鸣又闭上眼睛,感叹道:原来最纯洁的地方在医院啊!
过了一会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几个医生向自己走来,身后跟着警察,雷鸣疲惫的闭上眼。医生例行公事的检查过后,警察上前询问。雷鸣不想理他们,头一偏,装作昏迷过去。
警察走后,陆淳终于来了。他坐到雷鸣床边,看着他,忍不住笑着说:“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连老天都要劈你,你也真够命硬的,雷都劈不死。”
雷鸣苦涩地笑了一下问:“他们怎么处理的?”
陆淳撇撇嘴说:“能怎么处理,主谋畏罪自杀未遂,他们也是未成年,家里找了几个律师,又在徐老虎家搜出毒品,每人给徐佳蕾赔了点赡养费,就当庭释放了。不过少管所还是要去待一阵子的。”
雷鸣笑了两声,对陆淳说:“谢谢你了,暗地里肯定帮了不少忙吧。”
“我倒没什么,也就动动嘴皮子。不过你就比较惨了,虽然未成年,但也保不住你,暂时判了3年,缓刑两年,等你伤好了再去号子里歇着吧。”陆淳说得轻描淡写,雷鸣心里可不轻松,三年牢狱之灾,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雷鸣跟陆淳扯了一会之后,陆淳就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转身对雷鸣又说了一句:“哦,对了,你父母赶回来了,应该就来了。”说完闪身出去了。
雷鸣躺在床上,心绪不宁,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更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他们的原谅。雷鸣心烦意乱的想着,这时门外传来父母的声音,雷鸣赶紧假装睡着。
父母推开门看到在床上安稳“入睡”的雷鸣,放轻脚步走到床前,把买的水果营养品之类的放到床头柜上,妈妈随手帮雷鸣掖了掖被角,理了一下额前散乱的刘海,轻叹一声,带着哭腔对雷父说:“你说平时那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
“唉,养不教父之过,都怪我,一心想着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却忽略了他的教育问题,这些年,我们确实和他交流的太少了。”雷父无比懊悔的说。
雷母轻轻摸着雷鸣的脸说:“鸣啊,妈妈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妈妈一定多抽时间陪你,在你进去之前天天陪着你,给你做你爱吃的菜,可怜我们家鸣都没怎么吃过妈妈亲手做的菜,都忘了妈妈做菜的味道了吧。”说到最后,雷母伤心地哭了。
雷父拍拍雷母的后背,把雷母搂在怀里,哽咽着说:“我们总想着等生活条件好了,咱一家子就可以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生活,可事实上,只要一家人能高兴,生活条件差点又能怎样,咱这半辈子都活错了。”
过了一会两人见雷鸣还没醒,就依依不舍的出去了。门关上的瞬间,一滴泪水顺着雷鸣的脸颊慢慢地滑落,滴在枕头上。
晚上雷鸣做了好多梦,几乎把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梦了一遍,小时候受得委屈都憋在心里,也只有在梦中,雷鸣能够痛快的发泄出来。醒来,枕边已经湿了。
早上雷鸣刚醒,父母就来了,互相寒暄了一会,父母并没有责怪他,只是希望他能在号子里好好表现,改过自新。吃过早饭,医生来检查雷鸣的伤势,不小心碰到了雷鸣腿上的伤口,雷鸣痛得忍不住叫了一声,结果在雷鸣叫的时候一声也大叫了一声。叫完之后,医生颤巍巍地说:“他身上怎么有电?”雷鸣诧异的看着医生,自己身上怎么会有电?
雷母好奇地摸了一下,转头对医生说:“没有啊,什么感觉都没有。”
医生也当是静电,继续跟雷鸣检查,又一次碰到伤口的时候,医生彻底被电麻了。雷父雷母慌了,急忙去叫医生。
另一波医生来了之后又给雷鸣做检查,结果也有人被电到,于是医生们急忙拉着雷鸣去做各种检查化验。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医生们只是总结出一个规律,就是一旦碰到雷鸣的伤口,或者弄疼他的时候就会被电到,还有就是测出了雷鸣身上的电压接近三十六伏,这是人体能够承受的安全电压,被电后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奇怪的是雷鸣自己对这种电流一点感觉也没有,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电到别人。
这件让医生们束手无策的怪事只好往上报,等待更高级的专家前来诊断。
第二天,雷鸣醒来后感觉浑身舒服,原来伤口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他试着动了一下胳膊,居然不疼了!这让他特别兴奋,直接下床在屋子里来回转悠。
当专家医生和雷鸣父母一行人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就看到雷鸣站在床前摆着一个动感超人的姿势伸懒腰。顿时所有人都被惊呆了。雷鸣也感觉气氛不对,冲他们尴尬一笑,说:“嘿嘿,是不是太活跃了?”进来的医生看到这一幕,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是昨天那个连床都下不了的人吗?
连夜赶来的专家也没能解释清楚雷鸣身上的电流从哪来的,最后只好灰头土脸的说这可能是特异功能,现在的医学解决不了,要不然请科学家来解决吧。
深夜,雷鸣舒服的躺在床上陷入梦境,梦中他感觉自己自己在一个虚空的环境中,周围时不时的闪出一些微型闪电,萦绕在身边,感觉特别奇妙。接着,眼前出现了亮光,亮光越来越近,原来是一个巨大的球形闪电,中间白的耀眼,周围环绕着噼啪作响的闪电触手。雷鸣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这个球形闪电。与此同时,病床上的雷鸣也像球形闪电一样,身上不时地冒出一些噼啪响的小闪电。
梦中的雷鸣忍不住好奇地对着那个巨大的球形闪电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