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从一出生到现在都是她自己的本来性格,并没有其他的不同之处。只是她从一出生开始,身体里的灵魂便是未来大陆的一位成年女子,比别人自然是多了几分聪敏存在的。”吕不卓看着虚无缥缈的夜色,有些沉重地说道。
“我喜爱的,只是她这个人,因为她的言行举止打动了我。”陈文都虽然有些震惊,可还是接受了吕不卓说的这个事情。他从黄今出生后一个月认识她,到现在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年。她就是她,哪怕是那个跟她长得几乎一样的女子来替换,也是无法替代的。
“你既然能明白这个,老夫也不妨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吕不卓看着他,目光直直的,像是透过他能看到很深远东西。“你跟黄今,还有徐妮静,千年前都是认识的。”
“你说什么?!”陈文都不相信地说道,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的传说,但是因为主角里有了黄今,他是因为信她而相信这些传说。现在忽然把自己跟徐妮静还有她一起纠葛到千年以前,这不是太鬼扯了是什么?他有些不想听了,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我们前世什么关系,今生又有什么际遇?”
吕不卓凝神愣了一会儿,对他说道:“其实我这是听玄机说的,玄机你一定认识的吧。当初他跟黑毛一起救你们下了悬崖的,后来还救过今今中毒的胳膊。”
“嗯,我知道,玄机爷爷一向充满神秘的色彩的。”陈文都每每想起那个充满仙风道骨的老人,便觉得他像是从天上来的一般,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他似的。
“他是一个得道高人,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多大年纪了,只知道他已经存在了太久,经常游走于各处,却总是抓不住他的行踪。”吕不卓简单地说了几句,对他说道,“黄今曾经是上仙处的莲花女尊,她掌管所有花妖和花仙,并且是乾坤暗门的上仙女主。却因为太无聊私自下凡,同时遇到了你与徐妮静的前生。她最先以为自己喜爱的是徐妮静,最后却发现,深深地爱上了你。仙人是不可以动凡心的,徐妮静开始是隐忍她选择了你,后来嫉妒心起一剑穿透你的心房。正在这时,天神知晓,命令她速回仙谷请罪,她却不听劝告依旧守在你身边,还私盗护心丹来救助于快要死亡的你。天神责难于她,将其贬入凡尘要经历九生九世轮回,才可以再度修炼成仙。在她被贬入凡间之时,她的整个乾坤暗门都被贬落人间,并且被剔除了仙骨,被天神下了怨咒,你跟徐妮静所在之大陆,若无黄今转世为人的救助,将会在某个三十三年一轮回的凤麟洞结界大开时,整个大陆的子民全部灭亡,落入汪洋大海中,永世不得轮回。”
“凤麟洞?”陈文都听得是越发糊涂了,他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似的。募地,想到了南凌国南方的那个凤麟山,他凝神想了一会儿,眉头紧皱,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前翻曾跟今今说过今年要到南凌国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她跟你说了?”吕不卓有些不解,他以为黄今不会跟陈文都说的,怕他不让她来。他点了点头,应答道,“是的,因为今年的九月初九便是那个劫难的来临。巫师计算过的再无不准的,所以我才这样着急。”
“可有伤害到她的性命和安全?”陈文都紧紧地皱着眉头,眉心中间都形成了一个“川”字,可见他心里有多纠结。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要用她的性命来救济天下黎民和苍生,那我不同意!”
虽然他一直是想要平定天下,为的就是让每一个百姓都能够平安幸福的过日子。可如果要用黄今的性命来换,还不如直接让他用鲜血去祭奠。
吕不卓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满足地说道:“你放心,我用我二十年的寿命来换她入世,也不是为了让她去赴死。只是当年乾坤结出了些问题,她轮回投胎时错投到了另外一个第三方大陆。我们暗门世代都在寻找莲花主人的再世,却始终一无所获。后来,在赤墨两个巫师的占卜下,才得知主人是转错了尘世,所以总是不曾遇到过。他们算好黄今在那个尘世即将死亡的时刻,用我的二十年生命来倾注一条血路将她牵引了过来,这才出现了当年的神童女婴。”
陈文都默默地听着,回想起这些年来黄今与别人不同之处,不由地更加相信了吕不卓说的话。他看向他说道:“就是这个九月初九吗?”
“对。”吕不卓点了点头,轻叹一声,惆怅地说道,“只是不曾想,半路上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子。我私底下命人保护了她多年,后来因为青岚一直跟在她身边,今今丫头又不许我派人偷偷跟踪,便很少对她进行暗地里的保护了。这次在凤城也是因为我的两个手下办事不利,正好看见真的黄今被掳走,却被人移花接木地引向了假的黄今那里。现在九月初九在即,她既然已经在南凌国里,我想就让她这样平安的过一阵子,等时候差不多时,再将她带去凤麟山,她右后肩膀的白莲即将绽放,是开启凤麟洞所有防御结界的重要东西。还有里面的密室,只有她可以进去,整个大陆上的所有子民才得以救赎。”
“你的意思是,先让她暂时这样?”陈文都微微沉吟,有些了悟地问道。他其实也是觉得现在黄今在西王府是最安全不过了,简向东的最终目的还没有确切下来,黄今现在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对了……“她的记忆为何好端端就没了?他们用的什么歪门邪道?”
“唔,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吕不卓一听他说道黄今失忆这个事情,也是很头疼。如果不是赤炎跟墨佟他们说,他还真的不知道南疆的巫术竟然达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那就长话短说。”陈文都当机立断地说道。
“……”吕不卓嘴角一抽,他说了这么半天,合着都是在说废话呢?他老人家严重地心灵受打击了,咳咳。他缕了缕胡子,“她被人给喂下了忘情丹,所以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忘情丹是南疆一个隐秘部落的绝密药物,世间难得,只是不知简向东他们从何处得了来。”
“忘情丹?好个忘情丹!”陈文都攥起拳头向墙上狠狠地砸去,他们究竟对黄今还做了什么,居然这样可恶!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简向东,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生吞活剥的!
“唔,忘情丹是什么东西,听着怪慎得慌的。”陈文庆不知从何处钻了过来,他的肩膀上还立着有些激动的黑毛。
“你过来干什么?!”陈文都皱眉轻斥道,四周围都是他们各自的手下,这小子指不定又用了什么方法哄骗进来的。
“额,爹,我就是担心你们嘛。吕爷爷,您有话还瞒着我,真是不地道。”
“……”吕不卓又是嘴角一抽,这个陈文庆比黄今脑子都灵活的。他失笑一声,走上前弯下身对他说道,“小家伙,既然你都偷听到了,那也就别再派人来查我们的乾坤暗门了。你放心,就连我也是你黄今娘的手下,以她的生命安全为己任的。”
“嘿嘿,嘿嘿,您懂的。”陈文庆还以为自己的正义门已经将各种小道消息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在人家这个暗门舵主来说,还是太稚嫩了些。“吕爷爷,我也是想跟黄今娘一样,早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已。我娘是奔着银两去发展的,我是奔着更多的男人应该承担和肩负的责任去实践的。”
“你们那些个小道道,我是没有办法去看透了。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江湖隐士在做着与我们暗门几乎一样的情报组织,待我的手下查到以后,竟是你这个小娃娃在指挥和领导着,真是后生可畏了。”吕不卓真心实意地说着这些敬佩的话,也许因为他是黄今的儿子,他对他更是另眼相待了。
陈文庆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尴尬地笑了笑,“让吕爷爷笑话了,我现在还不怎么样的。”说完,他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对他说道,“徐妮静这个人虽然为人随和和云淡风轻,但是他心思缜密,比任何人做事都细心的。包括他的大哥简向东,可能都不如他。所以刚才您那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黄今娘面前,若是引起徐妮静的怀疑,那对我娘一定不利的。”
“是我失策了,现在想想也确实是不太好。”吕不卓有些愧疚,难为情的说道,“只是现在她失忆了,我不想办法接近她,怕她到时候不肯跟着我们去凤麟洞,届时苍生就真的要天地沦陷了。”
陈文庆想了想,胸有成竹地说道:“不就是带着她去凤麟山吗?在九月初九那天赶到那里便行是吧?我有办法。你们都不能出现在徐妮静他们面前了,以免被他发现我们的目的,知道吗?”
嗷嗷,徐妮静很危险!黑毛一直都觉得徐妮静温柔儒雅的,所以对他是比较喜欢的。可黄今主人真正喜欢的人是陈文都,徐妮静现在又用这样人神共愤的手段强行将主人留在了身边,它对徐妮静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了。
“你别叫唤了,你也不能出现的,飞到我爹那里去吧。”陈文庆一拍黑毛的屁股,将它赶下了肩膀。他扬起自信的笑脸,对他们说道,“你们若是想派人私下保护我,那一定要隐秘些。我先混去人群中了,一会儿会回去跟你们分享我的战果的。”说完,“哧溜”一声就不见了。
陈文都都来不及叫住他,他的小身影就已经跑远了。他向远处沉声喊道:“左杜右翼,你们跟着他。”他们从没有跟在自己身边过,应该不会引起怀疑的。“记住离少爷远一些,同时也要注意保护好他的安全。”
“是,爷。”二人听命,疾步向陈文庆掠去。
而黄今正在欣赏着一个将要绽放的莲花灯笼,忽然想起自己后背的莲花印记来了,近些天来总有些灼烧地疼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姐姐,你长得好像我娘哦!”陈文庆站在旁边的小商贩摊前,头戴一个花脸的面具,歪着脑袋对黄今笑着说道。
“额,这是什么称呼?叫我姐姐,还说我像你娘……”黄今下意识地就恶寒了,不过这个声音听着很耳熟的。她转过头去看向那个小家伙,在看到他的衣服时,忽然就明白了,他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个小家伙。他跟真正的自己长得很像,还说是她的儿子。想到这里,她不着痕迹地扫了徐妮静一眼,开玩笑地说道,“哎呀,等我跟妮静成婚以后,一定也要生你这么不会说话的一个小娃娃,到时候一定好好地将他给打着长大。”
“嗤。”徐妮静闻言,摸着鼻子轻笑。走上前温声说道,“小家伙,你是哪家的孩子?这位姐姐漂亮不?”
“唔,怎么说呢?我乍一看时还以为是我娘呢,嘻嘻。我是城西的一户人家的孩子,偷跑出来玩的。刚才还以为是我娘也来了呢,还吓了我一大跳。不过,你比我娘年轻许多哦,还是姐姐更漂亮一些。”陈文庆刚才差点就吐槽了,她明明就听出来自己是谁了,还说要打着他长大。这个娘不好,真心不好,哼哼。
“……”黄今嘴角一抽,这个臭小孩,是在咒他娘老吗?
见她不说话,他走上前,拉着她走向那个卖面具的小摊位前向地上蹲去,“姐姐,你也挑一个面具戴戴吧,我跟你一起玩一会儿好吗?”说着,他悄悄地拽了拽她的衣袖,向她挤了挤眼。
黄今看出来他有话要跟自己说,所以笑着转过头去摆手对徐妮静说道:“妮静,你去给我买那个花灯,我在这里挑个面具。一会儿也给你挑出来一个,然后咱们就回去,好吗?”
“好。”徐妮静淡淡地点了点头,走向旁边的摊位上。
“有话快说。”黄今警告地看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小声地说道。
“九月初八晚上,自己来今悦酒楼,一定要甩开一切追随你的人,切记。”陈文庆也是小声的说完,拿起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面具,对黄今笑着说道,“姐姐,原来你喜欢这个样子的面具啊,我也很是喜欢呢。”
“是啊,就是它了。”黄今站起身来,对商贩说道,“麻烦你给我来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具,就是这个样子的,谢谢。”
“好的,您稍等。”他点头哈腰地笑着说完,从后面的包里拿出两个面具,为她包好,递过去说道,“两个面具,十文钱。”
“唔,行。”黄今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对不远处的绿萝说道,“绿萝,赶紧过来交钱吧。我也玩乏了,咱们就回家吧。”
说着,她走向已经交了钱的徐妮静,笑着说道:“妮静,我们走吧,走了大半天都已经好累了呢。”
“好。”徐妮静将手中已经点燃的莲花灯笼递给她,温柔地笑道。
黄今跟着他走了几步,转过头来笑意盎然地对陈文庆说道:“对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别让你爹娘担心。小孩子怎么可以乱跑呢,大人会担心的。”
“知道了,姐姐,我再玩一会儿。”陈文庆笑着冲他们耸了耸肩,转身就跑远了。
“那么喜欢孩子?”徐妮静见她满脸柔情,笑着问道。
“嗯,挺喜欢的。”黄今揽着他的胳膊,撒娇的说道,“等咱们以后有了孩子,也有得乐了,嘻嘻。”她这样说是为了降低他的防线,以免他怀疑。
徐妮静却听得认真了,笑意渐渐大了一些,对她温柔地说道:“好。”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他一定感激上苍,他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幸福。那么,大哥费尽心机为他铺的路,也一定可以一路顺畅到底的。
他们雇了一辆马车,迅速向着夜色中奔去,打道回府。
在他们走了以后,陈文庆才从一个角落里探出头来,神秘地一笑,转身找陈文都去了。
“爹,办妥了。”他走上前,对靠在墙边的男人说道。
陈文都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省心?为什么都是话还没说完就跑?”
“唔,我要是说完了再跑,肯定就被你给拎回来了嘛,嘻嘻。”陈文庆向他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
“现在把你拎起来也是可行的。”说着,陈文都已经走到他面前,抬起右手,随便一拎,就向今悦客栈走去。
“爹,爹,你别这样,好多小姑娘看到我这样子,会笑话我的!到时候您老没有了孙子,可别怪我魅力不够,那是你阻挡了我的大好前途。”
“啪。啪。”大手拍上他的脑门,陈文庆立刻就蔫了。
回到西王府以后,黄今越是思考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究竟引来了多么大的纷争。从陈文庆跟她说过话以后,她脑子里就一直盘旋着那几句话。
九月初八是什么日子?为什么非要她在那一天前去今悦酒楼呢?她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还是听从小家伙说的,在那一天就再溜出去一回。
于是,第二天开始,她就低调处事,但是又恰到好处的不让他们看出来。徐妮静在中秋过后,也是太忙,所以白日里在王府里的时候并不多。
黄今时而也会出去转转玩,但是都很乖的很快就会回来。如此三五次后,徐妮静也渐渐地放下了防备,从第一次她溜出去以后再找回来她,他就觉得她即使走了也会自己回来的。每每想到年后他们二人就可以成亲了,徐妮静唇角上弯,仿佛那未知的幸福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只待轻轻一跃,便可以跳过去似的。
莫新敲了敲门,走进来时,便看到徐妮静这样幸福的浅笑了。他轻咳一声,走上前拱手说道:“六爷,属下从太子殿下那边过来,他交代属下转告您,北宇国的太子府内一切正常。只是太子陈文都最近染病,所以一直在太子府中静养,并无其他异状。”
“哦?他生病了?”徐妮静闻言,淡淡地看过去,“那太子府里的那个‘黄今’,有什么其他的动静没有?”
莫新想了想,凑上前小声地说道:“殿下让属下告诉您一件事情,绝不能外传的。”
“说。”徐妮静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回禀六爷,殿下说,那个慕容身上有蛊毒,若是与男子交欢,男子便会立刻被噬心而亡。他说,如果一直无法偷到北宇国的兵防图,便与陈文都行房,将其——”说道最后,莫新向脖子比划了一下。
徐妮静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莫新恭声答道,弯身后退了。
徐妮静拄着下巴,看着桌上的烛火,想起了很多事情。他虽然跟黄今遇见的晚了,也错过了这么多年,可最后她还是在自己身边了,这也就够了。大哥的野心他不是不懂,自己这个做兄弟的也心知无论如何劝说也无法阻止他决定好的大业图谋。
本来他还担心,如果有一天南凌国跟北宇国打起仗来,他该如何面对黄今。现在,这些问题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她将会是自己的发妻,从此白头不相离。
向来都是淡泊名利的他,此时此刻只想跟黄今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想到这里,他起身走了出去,向黄今的院落里走去。
才进了院子里,就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了黄今的笑声。隐隐约约看过去,窗户上映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在张牙舞爪地讲着故事,不是黄今却又能是谁?红蔓和绿萝传来的笑声,也能让人联想到她一定是讲了什么有趣地事情。
“叩叩叩。”
“谁呀?”黄今正讲的有趣,听到敲门声随意地喊了句,又接着讲了起来,“话说,牛魔王听说……”
“我,妮静。”徐妮静淡淡地说道,唇角忍不住上弯了起来。
“哦,来了。”黄今说了半天都有些口干舌燥了,她示意红蔓去开门,眼角随着她的走动而跟了过去。红蔓走起路来也是大摇大摆的,很天真活泼的样子。绿萝要比红蔓底细许多,相对比起来,红蔓就显得神经大条些。她心中暗自决定,等九月初八那一天,一定要支开绿萝。
开门以后,一袭白衣的徐妮静走了进来。他温柔浅笑,“云初,在讲什么好听的?在外面听着都欢声笑语的,似乎很是绘声绘色令人浮想联翩的。”
“唔,我在给她们编故事讲呢,正说得起劲儿呢,你就来了。”黄今走上前,笑嘻嘻地说道,“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国事又不繁忙了?”
“嗯,忽然想过来了看看,便过来了。”徐妮静温声说道。
绿萝眼疾手快地抓起红蔓的手,笑着对他们说道:“二位主子慢慢聊,我们先出去忙了。”说完,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红蔓就跑了出去。
“唉——我还没有讲完呢!”黄今见她们就这样走了,扬起脸来喊道。
可门口已经关上了,俩人谁也没有回答她。她悄悄地瞥了徐妮静一眼,见他正温柔地看着她,忽然有些局促了起来。她搓着手尴尬地笑道:“妮静,你看,都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徐妮静闻言,淡笑一声,走向桌前,坐了下来。回过头来跟她说道:“今今,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或者是隐瞒了你什么,你会恨我吗?”
“额,为什么这么问?”黄今微微一愣,走过去也坐了下来,笑着问道。
“你先回答。”他淡笑着说道。最近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这几天就恍惚中有些错觉,万一黄今记起了所有的事情,那又该怎么办?尽管大哥告诉他,不会出任何问题的,可他还是觉得万事都没有那么绝对的。
“哦,那我想想。”黄今说完,也认真地想了起来。她其实也有思考过这样的事情的,徐妮静明显是有些事情在瞒着自己的,可她总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的。相反的,那个简向东总是对自己笑,却让她觉得越来越厌恶。她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不会恨你,但是我会怪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那你又如何得知我知道了对我来说是好还是不好?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的,妮静一向是最疼爱我的,是吧?”
“嗯。”徐妮静张了张口,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觉得有些沉闷了似的,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最近怎么也不出府玩去了?可是玩乏了?听说你都快把整个泰城给逛过来了。”
“唔,我也就三分钟热度,转完了也就没兴趣了。你要是早一点让我出去,那我也早就玩腻了。”
“先前是怕你有危险,所以一直不愿意让你出去。既然你不乐意,便让你出去了,只是仔细看护着些罢了。”徐妮静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很别扭的。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云初,我们什么时候去皇宫里觐见父皇和母后?中秋的时候你不去,现在都过去好些天了,大嫂一时快言快语,已经跟母后说了你的事情,今天又催我带你去了。”
“这个嘛……”黄今挠了挠头,有些为难了。总是不答应他也不行。她琢磨了一下,反正明天是不行的,她明天晚上要到今悦酒楼里去见那个小家伙的。万一在皇宫里耽搁了回不来怎么办?于是,她对他笑着说道,“那就后天跟你去吧,你觉得怎么样?”
“后天?”徐妮静想了想,后天是九月初九,他似乎没有什么忙的。点了点头,对她点头说道,“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还有事要处理,后天空出一天的时间来陪你入宫。”
“嗯,行。”黄今见他已经起身要走,这才舒了一口气。她陪着他走到门前,摆了摆手,“妮静,你慢点走。”
徐妮静回头看了她一眼,但笑出声,心情顿时觉得大好,走起路来都觉得有些轻飘飘的了。
见他走出去后,黄今赶紧回身要关门。却好像忽然见到身前掠过一道身影似的,仔细一瞅又什么都没有。她低声嘀咕道:“奇怪,难道我还眼花了不成?”
莫名其妙地关上门,刚要走回床前,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还来不及转身,那人以迅速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她摇晃着脑袋想要动弹,却听得耳边传来一声。
“是我,不要声张。”陈文都轻声地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忽然就放心了下来。她连忙点了点头,示意他她不会出声。陈文都见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才放心地将门栓插上,并放开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我想你。”
“额……”她嘴角一抽,有这么想人的吗?简直就是吓死人不偿命的!她没好气地向里屋走去,小声吐槽道,“你也不怕被王府里的人逮到,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私闯进来。”
“既然是私闯,自然是有办法逃过守卫们的耳目的。”陈文都跟上去,紧紧地盯着她的身影,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他坐在她面前,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我就是前来告诉你的。明天晚上,你若是愿意去今悦酒楼找我们,那就从此再也不要回来了。若是还想跟着徐妮静……那我就强行把你掳走。”
“汗……还以为你后面会选择让我留在这里呢,没想到你这人这么霸道,我得好好考虑清楚。”黄今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给她一种野蛮的感觉,她掏了掏耳朵,随意地说道,“那我要是谁也不选择,自己一个人逃走呢?”
“你敢?!”陈文都冷哼一声,眯起眼睛瞪着她说道,“你怎么总是在胡闹?非要去凤城,结果呢?自己把自己的记忆都给弄丢了,现在竟然就不认识我了!你可知道,从你一出生穿到这个身体里开始,我们就认识了?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了,你竟然说忘就忘了!”
“额,你怎么知道我是穿过来的?”黄今错愕地站起来,离开他有一段距离,战战兢兢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前些日子才穿越到这个身体里来的?而是从这个身子一出生开始,我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