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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有些懵

作者:七途|发布时间:2022-01-06 11:09|字数:7848

  “爹,您甭问了,等救回我娘来,让她来告诉你也行的。您跟我黄今娘是我的父母,我一定会尽我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你们的!”陈文庆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文都张了张嘴,觉得喉间有些涩涩地疼。他伸出手抚摸着陈文庆的头,沉声说道:“好迪儿,那你刚才问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问你的话?什么话?”陈文庆忽然被他一问,有些懵了。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道,“她现在显然就是用表象来迷惑我们呢,我们也不能打草惊蛇的。所以,我想问问您,娘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胎记或者其他的不会被人知道的地方,您应该是会清楚的吧?”

  说完,他有些暧昧地看着陈文都,那意思就如明月昭昭一般清楚和透彻。陈文都正在冥想中,忽然眼角瞥到了陈文庆的表情,头痛地扶额,他觉得自己这当爹的都丢人了。这小孩子怎么这么多花花道子呢?连大人的事情都晓得了……

  “对了!”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对陈文庆说道,“你娘的身子从不给外人看的,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是自己更衣和沐浴的。唔……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那时可没有偷窥她,那都是从她的言行举止和习惯中知道的。”他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真心觉得儿子忒早熟了,那可不是一般的早熟。

  “咳咳,我也没说什么啊,爹。”陈文庆无害的笑了笑,问道,“那娘身上有什么特征?”

  陈文都凝眉,淡淡地说道:“她右后肩膀上有一处像是镶嵌在肉里的白莲,不是胎记,摸上去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像是天然存在的一般,应该是连秋菊冬梅他们也不知道的。你可以试试去问问青岚,我料定她也不清楚。”

  “唔,这样啊。”陈文庆托腮想了想,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各种各样的主意。最后,他双掌一击,“爹,你去色诱一下她吧,这样就知道她背后有没有那个印记了。”

  “啪!”陈文都冲着他脑袋就来了一巴掌,冲他数落道,“你这是前后矛盾了不是?既然她极有可能不是你真正的娘,你还叫我去色诱?!且不说这个方法行不通,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额,对哦。”陈文庆吃痛地揉了揉脑袋,也反应过来这样似乎不大好。他愁闷地想着其他的办法,一时也被问题给憋住了。

  陈文都则是为黄今担忧起来了,一想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他的头也痛心也痛!他可以征战沙场舞刀弄枪,绝对不畏惧强敌,可无法接受黄今受到一丁点地委屈和苦难。

  “嘭”地一声,拳头用力地捶上桌面,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被我查出是谁在作祟,决不轻饶!”

  “爹,就算你轻饶,我也不会饶了他们的!”陈文庆恨恨地说道,他只恨自己现在身量太小,如果再大一点的话,他就可以亲自出去寻找了。现在跟陈文都说,他一定不会同意的。再说,他也是实在没有什么强悍的能力自保,更别说亲自救黄今了。

  “可是,这样也有些说不通。他们若是想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一定会将你娘身上的特征都调查清楚的。再不行抓走她的时候也一定检查过了的。到时候他们依样画葫芦,那就……”陈文都还没有说完,一拍大腿,双眼发亮了起来,他充满希望地对陈文庆说道,“不对!你娘身上的印记,任凭他们怎么来临摹也不会弄出一模一样的来。我见过那印记,绝对忘不掉。”

  经过他们一番细细地商讨,父子俩决定:对于此事,决定就像不知道此事一般,暗中观察。至于黄今的下落,陈文都暗中派人去调查了。陈文庆没有告诉他关于自己现在的势力,他不想让陈文都担心,也不愿意现在就说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两方人马前去悄悄打探,找到的几率就大了一些。

  而慕容这边,黄慕皓正坐在床前的矮凳上,努力的给她讲着笑话。慕容看着黄慕皓阳光又开朗的笑容,心中一阵暖意袭来。见他那样绘声绘色的卖力讲着,有时候也会忍不住笑上几下。

  黄慕皓浪费了大量的口水,用心地为她搜罗着各种有趣的事情讲出来。见她笑了,自己当然也是开心的。

  “今今,咱们小时候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黄慕皓轻叹一声,伸过手去抚摸着她额头上的头发,“我们家的今今都长这么大了,居然还被人给打了一顿!三哥想起来就怒火中烧,从小到大我们都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的。要是被我逮到那些王八羔子,看我不打断他们的手脚!”

  慕容看着黄慕皓义愤填膺的模样,忍不住就想笑。忽然,意识到他正在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头部,她一时错愕地愣住了。

  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人鞭笞着来学习各种各样的武艺和蛊术,有一点让师傅不如意的地方,便会受到极刑的责罚,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呵护过的。陈文都和黄慕旭给予她的都是淡淡地关怀,其余地都藏在心里。

  可黄慕皓不同,他心里有多疼爱黄今,那就表现的有多浓郁,是绝对的行动派。

  有那么一刹那,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个黄今,那该有多好?她就不必过了那么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更不用忍受那么多的磨难。

  对于眼前的这个一直体恤她来陪她解闷的男人,慕容心里是有很多感动的。她毕竟不是真正的黄今,也不是黄慕皓的亲妹妹,她只不过是将自己变得跟原来的黄今样貌一致而已。

  她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忽然发现有些不敢面对黄慕皓干净又清澈的眼睛了。慕容的脸上出现了两圈怪异的红晕,倒叫黄慕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关心地问道:“今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咱们王府里去住几日?”

  慕容闻言,赶忙扭过头来笑了笑,对他说道:“不了,三哥,我就在太子府里挺好的。对了,你也不用这样天天往这里跑了,我身体都已经大好了呢。”

  “哦。”黄慕皓闻言,有些落寞地低下头,以为她嫌自己经常来觉得烦了。他闷闷地说道,“那行,你先歇着吧,我刚想起来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慕容刚想点头,发现他脸色不大对,错愕地笑道:“三哥,我是怕你来回来的跑很累,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要是想来,我每日就在这里等着你,可好?”

  “真的?”黄慕皓兴奋地抬起头来,看向她,“今今,我就知道你也是心疼三哥的。我也是快忙起来了,也许不能日日都来看望你了。每次来吧,还得躲着澈澈,真心怕他揍我一顿。”他失笑地挠了挠头,站起身来向她道别,“我还是先回去了,双双还在家里等着我呢,她说今天有事找我。”

  双双?慕容听到这个名字忽然觉得心头有些发堵,她知道,那是黄慕皓的妻子的名字。她点了点头淡笑道:“三哥,你路上慢走。”

  “嗯,行。”他笑逐颜开地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兴冲冲地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前,刚要开门,还不忘扭过头来冲她笑了笑。慕容回之以微笑,目送他离开了这个房间里。

  门口刚刚关上的那一刻,慕容的心口像是被关在了门外一样,随着那个高大挺拔却又一直对她谈笑风生地人而去。她背过身去不再看向空空的门那边,眼里渐渐地有些酸涩了起来。

  她是不是爱上那个黄慕皓了?不,她不知道……

  如果是的话,她正在做着的,是将她妹妹的真正下落渐渐地掩埋。万一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慕容不敢接着往下想了,她平生最不相信地便是所谓的爱情。可是却在这里,遇到了一度让她感动又感动的人……

  南凌国,泰城,今悦酒楼。

  云初百无聊赖地等着饭菜的到来,时不时地四下张望一番。

  简向东地神色有些疑惑,但是他没有表现地那么明显。他轻咳一声,笑着说道:“云初,你怎么想起到这里来吃饭了?咱们泰城最好的酒家多得是……”

  “嘿嘿嘿——”云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歪里歪气地说道,“我说,又没让你跟着来,我愿意到哪里去吃就到哪里去,你管得着吗?”

  “……”简向东灰突突的嘴角一抽,看来他是得罪透了这个姑奶奶了。

  酒楼的掌柜何成旺刚从那边走过来,看着云初的身影就觉得好熟悉。他挠着头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走到柜台前时,他的妻子疑惑地看向他:“现在生意这么忙,你怎么还呆头呆脑的了呢?”

  “没有啊,我觉得那边那个姑娘看着好生眼熟。”何掌柜实在是太困惑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旁边的徐妮静和简向东他倒是认识的,跟他们的总老板黄今是不错的朋友,开张的时候还见到他们来祝贺的。

  “嗯?哪个?”何婶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顿时有些恼怒了,轻拍了一下桌子,低斥道,“你怎么还喜欢看小姑娘了呢,赶紧帮忙端菜去,都快忙死了!”

  “哦。”何掌柜漫不经心地应答着,走出钱柜到穿堂那边去。正好,店小二端着一托盘的菜就上来了。他随口问道,“这是哪个桌上的客人点的菜啊?”

  “回掌柜的话,是那边三号桌的客人。”

  “三号桌啊……”何掌柜向那边看了一下,正是徐妮静他们的座位。他端过托盘来说道,“你去忙活其他的吧,我送去就好了。”

  “诶,好嘞。”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转身又回穿堂里传菜去了。

  何掌柜小心翼翼地端着菜上前,笑呵呵地说道:“承蒙太子殿下跟西王爷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了。由于您二位跟我们黄老板是好友,今日的酒水可以减免一半……”

  “等等!”云初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说,你是掌柜的吧,你贵姓啊?”

  何成旺闻言,心中更加疑惑了,怎么声音也这么熟悉呢?他点了点头说道,“鄙人姓何。”

  “哦,那就是何叔。”云初大喇喇地敲着桌子,对他说道,“我说何叔,你又不是你说的那什么黄老板,凭什么给他们优惠?赶紧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到时候管他要银子就行。”说着,她拿筷子一指简向东。

  “……”简向东沉痛地扶额,在她面前,自己总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姑、姑娘,请问您贵姓?”何成旺已经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了,这样称呼他的,又是这样一种声音的,只有黄今了。可是眼前的女子并不是黄今,他都揉了两次眼了,也确定没有见过她。

  徐妮静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轻咳一声说道:“何掌柜,难不成来你这里的每一位客人,你都要问一下姓甚名谁么?”

  “不敢不敢,是小人造次了,请西王爷海涵。”何掌柜连忙低下头道歉,上菜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云初也忽然想起来了,自己还是他们说的杀人犯来着。她迅速低调了下来,见着美食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胡吃海喝的,顿时雷倒了周围一群人。额滴娘啊,这位姑娘看着气质挺浑然天成的,吃起饭菜来还真彪悍……

  简向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刚才走开的何成旺,见他也只是纳闷并没有怀疑什么,也就放心下来了。他觉得有必要跟徐妮静好好的提个醒,在这样惯着她的话,那迟早就得穿帮了。

  在他们不远处坐着两个文人墨客,长相十分相似,依年龄来看,应该是父子。他们正在谈论着诗词歌赋,看似优雅异常,实际上是在对着暗语。二人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在那边猛吃的云初几回,年轻的那一位淡淡地说道:“爹,彼岸有鱼焉,可垂钓否?”

  “淡然处尘世,任尔进湍流。”墨佟心平气和地说道,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地品了起来。

  墨佟闻言,淡然浅笑,点头应道:“是,爹,孩儿知道了。”

  从头到尾,他们都是在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话,非常的有气质。期间云初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们一会儿,便又摇了摇头继续吃饭。她可没有那个雅兴去谈诗词去了,还是越低调越好吧。

  茶足饭饱以后,云初起身向外面走去,扔过来一句话:“妖孽美人,赶紧结账给钱吧。”

  “……”徐妮静云淡风轻地嘴角一抽,他看到大哥迅速石化的脸,就知道他又吃瘪了。他起身轻咳一声,对简向东轻声说道,“大哥,今天麻烦你了。一会儿我跟云初逛逛,很快便会回去的。”说完,他便朝着已经跑出门外的人走去了。

  “喂!喂……”简向东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结账走人了。

  他们都走了之后,墨佟和墨进二人便也叫人来结账。起身走向门口时,听到何掌柜夫妇俩在叨咕。

  “相公,你说那位姑娘像咱们的今今姑娘,我看着身影也很像的,倒是没有听到她讲话。”何婶疑惑地说着。

  “快别说了,光看样貌也肯定不一样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能就是凑巧类似罢了。”何掌柜的轻叹了一口气,“黄老板已经有太久没有亲临咱们这里了,倒是也对咱们放心,只是挺感激她的……”

  直到他们出了门口,再也听不到里面的人说话时,墨进看了看周围熙熙攘攘地人群,向墨佟小声地说道:“爹,我们为什么不跟上去?”

  “无妨,既已知道她跟何人在一起,那落脚点便也找到了。”墨佟转身,向与他们相反的地方走去。

  “可是我听他们喊她‘云初’,这个名字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来名字。”墨进跟上他的脚步,有些纳闷地说道。

  墨佟闻言,轻叹一声,停住脚步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这定力还是不够,回去跟你娘多学习学习吧。”

  “唔,我娘跟你一样,都只会训我。”墨进无奈地吐了吐舌头,跟着他向朱雀镖局走去。一路上还是忍不住叽叽喳喳的,墨佟却但笑不语。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简直是没有办法的。

  午后。朱雀镖局的后院内,吕不卓正在洗着头发。在他的旁边,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些染发的用具。

  洗完头发以后,吕不卓悠闲地坐在了院子当中的椅子上。这时,朱雀镖局的当家镖主——朱鹤,大手一挥,抄起一把器具做起了染头发的行当。他嘴角一抽,一点一点地学着给舵主染发。

  话说,他昨天不过是说错了话,有那么一点点说舵主老的意思了,今天就变成了这副理发师傅的模样。他一点一点地为吕不卓梳理着头发,天知道他连自己的发髻都是夫人天天给弄的。

  “舵主,那个,您要以这样的新身份来面对今今吗?”朱鹤闷闷地说道。他其实很想说,你头发染得再黑,样貌也已经苍老了哇。

  “怎么就是为了她呢?我自己想要返老还童一下,不行吗?”吕不卓死也不承认自己真是这么想的,他气鼓鼓地说道。

  自从墨佟他们回来禀报了关于黄今失忆这件事情以后,他的心就一直没有放下来。真是没有想到,简氏兄弟居然会这样对待她,还给她带上人皮面具,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目前,他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不曾想过要通知给陈文都。因为那边还有一个假黄今在,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也是不知道的。吕不卓眼光一沉,抬起头看了看无边的天际,再有一个多月,就九月初九了……

  “朱鹤,凤麟山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忽然,吕不卓出声,淡淡地问道。

  “回禀舵主,最近是热暑季节,那边很少有人接近。而且常年都有人前去探险,所以都已经出现了空前的惰性,都以为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宝物可寻了。咱们的兄弟们也是轮流替换着,在凤麟洞前也有安排人守卫。不过通常是无人靠近的,进去的人等于有去无回,哪里会有人像南凌国皇帝简文章那样好命的。”朱雀如实的禀报着。

  “哼,宵小之辈岂能闯入我暗门之祖穴,他们也是太自不量力。”吕不卓冷哼一声,言语间充满了愠怒。若不是凤麟洞里有数道天然屏障,他们的数代基业都会毁于一旦。届时,整个大陆都会全体灭绝,无一生还。

  每三十三年一个轮回的九月初九,屏障便会失去所有力量,呈现低防备状态,简文章也才那么好运的活着出来了。后来有几年,无数武林高手想要在九月初九那天前去碰碰运气,却都无辜枉死。于是,人们便将那里视为禁地,即使到了凤麟洞面前,也会自动自发的绕道而走。

  “嘶。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头皮都要被你揪起来了。”吕不卓忽然觉得头上一痛,忍不住轻斥出声。

  “……是。”朱鹤嘴角一抽,他在干着一份好难做的差使,还要注意聆听舵主的问话,真是太悲催了。

  吕不卓捋了捋胡子,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今今存放在她今悦银号里的那一对火玉和一个冰玉,青竹可都拿到手了?”

  “拿到了,青竹那边是按照手上的凤麟冰火图来找到的,并且已经将假的玉佩换上去了,不会有人察觉的。”朱鹤点了点头,连忙答道。

  “嗯。”吕不卓淡淡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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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追溯到万庆历十八年秋,九月十六。金鼎面前,吕不卓打着赤膊,被捆绑在刑架上。

  赤炎和墨佟站在他的身前,墨佟手拿一根乾坤棒,最后一次问道:“舵主,您真的考虑好了吗?如果这次我们作法失败,您不单单只是变得苍老和减寿二十年,更有可能会死亡。”

  吕不卓在那一刻,想起了自己的妻儿,却更多的想到的是天下苍生的性命。他闭上眼睛咬牙说道:“动手吧,我若后悔,便不会答应了。”

  赤炎闻言,取出一个小利刃,将食指割开,顿时有鲜血流了出来。她走上前,在吕不卓眉心中间轻点,随后在他胸膛前画了起来。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以后,墨佟对准金鼎,嘴唇轻动,念动了禁忌咒语。轻声的碎念使得周围的空气渐渐地凝聚了一股浑浊却又正义之气。他将乾坤棒指向吕不卓,向金鼎中一带,低吼出声:“逆时空迁移,破!”

  随着他一声令喝,金鼎忽然发出嗡嗡地响声,开始晃动了起来。吕不卓忽然觉得浑身的力量都在被一点点抽干,一种噬心的痛苦在胸口处弥漫开来。减寿二十年,容颜瞬间苍老,这只是成功以后的后果。

  如果不成功,那么他将面临的,就是死亡……

  最后,吕不卓也忍不住嘶吼了起来,浑身都感觉到一种痛彻心扉地绞痛,两鬓间的黑发迅速地变白中,他的额头上也出现了皱纹。随着他容貌的改变,金鼎的晃动也越来越大,慢慢地,嘭!崩裂而碎,碎片向四面飞去。

  赤炎和墨佟二人已经满头大汗,却又欣慰地看着已经运作成功的局面,相视一笑。吕不卓被放了下来,一照镜子,容颜已经全然改变。他披上黑袍,身心俱疲地站到院外,等待着主人的降世。

  直到期盼已久的那道白光乍现,他才安心地回答了房间中,开始盘算着凤麟山下一个九月初九的到临。

  八月十五,中秋。

  云初实在是闲的无聊了,偷偷爬上墙头,翻墙跑出去玩。反正她回来时,就算徐妮静生气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她只是想自己出去玩玩,不想被人像监视犯人一样,出入都得有人跟随。

  她刚一翻墙出去,另外一个墙头边,一大一小外加一鸟火速悄悄尾随。

  “爹,那个女人怎么身影那么像我娘?她除了样貌不像,连翻墙的动作都太像了。“陈文庆挠着头,小脚步快速跟随着。

  “嗯。”陈文都也是十分疑惑地盯着,他派出去的人经过多方查证,那个盼娘原先是南凌国的人。若是北宇国或者东翔国的人,他还怀疑不到哪里去。但是“南凌国”这个字眼儿对他来说就太扎眼了。

  更有手下来报,她跟南凌太子简向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陈文都便马不停蹄地向这里赶来了。他心中想的是,黄今一定还活着。甚至还有些希望,如果她此刻在徐妮静的控制之下,那就更好不过了。那是因为,徐妮静不会伤害黄今,他对黄今的喜爱绝对不亚于自己。

  可有一点说不通,如果黄今安全的在徐妮静这里,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回来的。现在的她心里绝对是只有他跟孩子们的,不可能会放任自己在别处不回去的。最起码也会跟他通知一下,绝对不会这样不声不响的。

  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文庆竟然也悄悄地跟来了。而且就跟牛皮糖似的,轰都轰不走。再一看到陈文庆身边的黑毛,果断地沉默了。如果他强行把他轰走,他说不定会带着黑毛奔向他们的前方。这一点,跟黄今真的是很像的。

  嗷嗷,那是主人!黑毛激动地扑扇着翅膀,信誓旦旦地叫唤道。只是它想不明白,为何她样貌却不是呢?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你从哪里看出来她是我娘了?”陈文庆边跑边向它咋呼道。

  嗷嗷,闻出味儿来了!黑毛不乐意了,叼了叼陈文庆的脸颊,小主人,不带这样欺负动物的!

  “啧啧,你比狗的鼻子都灵敏了?”陈文庆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紧紧地跟上了陈文都的脚步。

  ……。黑毛无语了,小主人把它跟狗比了,呜呜呜。要不是主人发号施令说让它一定要听陈文庆的话,而且还要保护他。它一定处处跟着主人的,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跟主人失散的地步。呜呜呜,它觉得自己好可怜啊啊啊啊啊。

  “闭嘴。”陈文庆嫌它哭得难听,小声嗔道。

  ……。黑毛内牛满面了。

  见不远处的女子一蹦一跳地向小山涧那边走去,陈文都四下查看了一下,她果然是摆脱了所有人的跟踪和监视才出来的,真有她的。他的心中一阵阵地心悸,对那个女人的背影越来越觉得熟悉。只是刚才明明看到她的样貌的,所以心中的激动也就被破灭了一半。

  他们一路尾随着云初,跟到了山里一条清澈地小溪旁。二人隐秘在草丛中,看着那个女人的所有动作。他们以为她这样费劲心思的出来会干什么大事儿,结果看了半天,她都只是坐着玩花草,有时候崴起小溪里面的水来洗把脸。

  二人对视一眼,果断地风中凌乱了。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跟黄今有些相似,他们怎么会跟着来?

  陈文庆也无语了,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呢?他看着陈文都有些眉头紧皱的样子,心知他是担心找不到黄今娘很着急。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这个女人真的只是跟黄今娘身型相像罢了。或许,他们一路来到徐妮静的范围内,根本就是个错误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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