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华山之巅。
为了以示公平,五大派派出了五个最为杰出的弟子,分别是峨眉派傲娇,青城派仄尘子,武当派迟凌云,全真派孙不二,少林寺圆真和尚。
加上吴胜,此刻在华山之巅总共有六个人。
“吴施主,可以开始了吗?”圆真和尚双手合十,对吴胜说,而其余四人,都在闭目养神,并不说话。
吴胜道:“圆真,你我本无仇怨,这一次只是切磋,点到即止。”
“善哉善哉,吴施主既然都这样说了,老衲也没有意见,不过,刀剑无眼,到时伤了施主,还望施主不要见怪。”
吴胜冷笑,这就是说若圆真杀了自己,也算是不小心了。这和尚看似老实,却如此狡猾。
“适从尊便。”吴胜淡淡道。
这时,傲娇睁开了眼睛,看着吴胜,眼神极为复杂,本来她是没有资格参加华山论剑的,但是她哀求师父静怡师太,静怡师太拗不过她,只好用了醍醐灌顶大法,将毕生的功力尽数传给傲娇,让傲娇一下子踏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吴胜,在决战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我哥哥是你杀的吗?”当她知道哥哥被杀,心情是极为复杂的,这个游戏的玩家可以复活,但复活之后,之前的所有武功都没了,要重修练级才行。
吴胜道:“是。”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吴胜闭上眼睛,道:“都别废话了,你们五个一起出手吧。”
“吴胜,你太狂妄了,看我青城剑法!”仄尘子率先发难,一手青城剑法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长剑一挥,双脚点地,一剑削向吴胜。
吴胜瞳孔一缩,道:“来得好!”左脚向右移了一步,使出乾坤大挪移,瞬间出现在仄尘子的身后,用力在其背后一拍。
仄尘子大惊失色,长剑回挡,却已迟了一步,被吴胜掌风所伤,飞向一边,落败。
“在下技不如人,就此告辞!”仄尘子心有不甘,却知道再斗下去也是输的下场,离开了华山之巅。
一下子,就只剩下五个人了。
接着出战的是孙不二,孙不二成名很久,但却输在年老体衰,最后被吴胜一招“破剑式”所伤,黯然离场。
而圆真、迟凌云也是这样的下场,在吴胜的精妙武功之下,最后落败。
此刻,华山之巅只剩下傲娇和吴胜。
“吴胜,曾几何时,我以为你是一个好人,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你就是一个小人,你明明知道我哥哥对我最好,你却杀了他,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过我。”想起在襄阳的那段日子,傲娇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
吴胜叹了一口气,道:“过去的事情,且当是一场梦罢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要杀你哥?”
傲娇愣了一下说:“我不想听,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由,但是,你不应该杀他,你不知道他到目前的地步有多困难,你不知道,你永远不知道!”
说着说着,傲娇就抽泣起来。
吴胜伸出手想去安慰傲娇,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了手。
就算有情又如何,最后还是避免不了悲剧收场,在游戏里,一个是峨眉弟子,一个是魔教教主,而在现实中,自己只是一个杀人犯,而傲娇,是将军的孙女。
这差距大到无论吴胜如何努力,都拉不小。
“吴胜,你动手吧。”傲娇擦干眼泪,面无表情地看着吴胜。
“好!”吴胜说了一个好字,就施展乾坤大挪移杀向傲娇。
当吴胜的剑快要削向傲娇的时候,傲娇动了,但是,她的剑不是去挡吴胜,而是微笑着扔到地上。
吴胜的剑,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傲娇的胸口。
鲜血,留了一地。
傲娇嘴角含笑,轻声说:“吴胜,这是我欠你的……”
风,似乎停止了流动,吴胜跪倒在地,突然,干嚎起来。
……
“恭喜教主夺得中神通的称号,可喜可贺,我们明教终于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刻了。”光明顶上,青翼蝠王一脸喜悦。
金毛狮王也兴奋地说:“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我们明教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活动,现在教主是中神通,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我们明教是邪魔外道。”
原来,华山论剑之后,吴胜力挫群雄,取得最后的胜利,被称为中神通,取代了当年王重阳的称号。
根据和五大派的约定,明教由暗走到了明处,开始频繁在江湖上出现。
“教主,以后你有何打算?”说话的是紫衫龙王。
吴胜笑了笑,从教主的宝座上站了起来说:“我要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如雷贯耳。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时的吴胜如日中天,风头一时无两,谁谈到他不是赞不绝口。他怎么就要离开了呢。
白眉鹰王急忙道:“教主,万万不可,明教离不开你啊!”
“是啊,教主三思!”其他人都劝吴胜。
吴胜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各位,之前接任教主之位,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明教也开始走入正轨,所以这个时候我走,是最好的。”
“教主,你若走了,谁能挑起明教的大梁?”见吴胜执意要走,白眉鹰王只得作罢,但如果吴胜不做这个教主了,又有谁能做教主,别看教主之位十分尊崇,实际上却是个烫手山芋。
“人选我已想好,就是右使范遥。”吴胜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下子,场内就像炸开了锅一样,众人议论纷纷,有赞成范遥接任教主的,有不赞成的。
等到他们停止争吵,却发现吴胜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封信,一定要让范遥当教主。
既然是教主的命令,四大法王也不好过于违抗,只得遵照吴胜的遗命,把范遥扶上了教主之位。
范遥当了明教教主如何发展明教暂且不停,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华山之中。
“掌门,你真的要走了?”四长老目光阴晴不定,看着吴胜,说句实在话,他不想吴胜走,因为华山派虽然声望日高,但都是建立在吴胜是华山派掌门的基础上的,吴胜一走,华山派没有高手镇守,还不是任人欺凌。况且吴胜又曾做过明教教主,那些专门和明教作对的帮派,不敢找明教的麻烦,却可以来找华山派的麻烦。
吴胜笑道:“四长老,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
见吴胜要走,四长老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只得说:“掌门,就算你要走,也要先把这个烂摊子给收拾了,你走之后,掌门谁来做?”
“人选我已想好。”
“谁?”
“白荷。”
让白荷当华山派的掌门,是吴胜早就想好的,白荷资质其实不错,之前就算因为没有高人指点,所以武功才会依稀平常,但这段时间,她学会了吴胜所默写出来的华山的所有秘籍,再加上有风清扬暗中指点,武功那是日进千里,早非常人可比。
四长老摇头说:“白荷武功太弱,我觉得不适合。”
“这个四长老你就多虑了,这段时间她的武功已长进很多,完全可以胜任掌门之位。”
“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四长老无奈地妥协了,但还是提出一个条件,若以后华山派有什么事情,吴胜必须帮助。
吴胜急于脱身,无不答应。
四长老这才把白荷叫了进来,吴胜将华山掌门的印记交给白荷,又在华山住了一段时间,平时有空还会指点指点那些弟子练功,在一个僻静的夜晚,悄悄地离开了华山。
谁也不知道吴胜去了哪里,有人说,他去了极北,在那里开宗立派,又有人说,他离开了江湖,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但是,他人是走了,但关于他的传说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就在吴胜消失后的三个月,有一个叫“剑门”的门派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这个剑门神秘异常,是谁创立的没人知道,门主是谁也没人知道,而连它的山门在哪里还是没人知道。
但是,却有人说,这所谓的剑门就是吴胜创立的。能进剑门的人都可以学习到最高超的剑法。
一时间,无数人去寻找剑门,想加入剑门,学到那高不可测的剑法。
他们却不知道,剑门门主已经出现在江南。
一叶扁舟,随风而荡,一个白衣人站在舟头,望着江水往东而流,若有所思。
却见他浓眉大眼,气度非凡,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她,还好吗?”那白衣人幽幽一叹,正是消失了三个多月的吴胜。
他口中的“她”是傲娇,华山论剑之后,傲娇重伤,被她师父带走,自此,再也没有了消息。
而吴胜离开了江湖之后, 就着手建立剑门。他因独孤九剑而立于江湖,更是因为独孤九剑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而且他曾对风清扬说过,若不死,就创立剑门。
而如今,剑门有了起色,而他在游戏中的声望值、荣誉值等也接近了完满,也就是说,再过不久他就可以通关,离开游戏了。只是不知道傲娇如今去了哪里。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一曲歌声从身后传来,吴胜惊喜地转身,却看到傲娇站在一艘小舟上,笑着看他。
自分别后,再度相见,仿若隔世。
“你还好吧?”吴胜轻声说,一纵之间,落在傲娇所在的小舟。
傲娇脸色暗淡,悠悠说:“你说呢?”
吴胜知道,她很不好。但他却想不到安慰的话。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吧,我们重新开始。”吴胜说。
往事,不过是一场梦,只有往前看,才能追求幸福。
傲娇没说话,痴痴地看着吴胜。
却在这时,湖水突然一阵晃动。
“不好!”吴胜眼疾手快,一掌将傲娇所在的小舟用力推远,下一刻就看到湖水分开,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
冬日本来就够冷了,这一刻,气温更是前所未有的冷。
“哗啦”一声,湖水分开,一个硕大的头颅突然从湖面浮起,那如同灯笼大小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吴胜。
好一头湖怪!
吴胜的瞳孔忍不住一阵收缩,想也没想,急速后退。
人力难以胜天,此怪能在如此寒冷的水中生存,想必不是凡物,又岂是吴胜一人之力可以抵挡的。
不过,他也纳闷,这湖怪早不出来,玩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是什么原因呢。
掠水而过,眼看就要上岸了。突然,一道水箭从那湖怪口中喷出,直直射向吴胜。
刺骨的寒冷!
吴胜打了一个寒颤,动作瞬息变得迟缓。眼看那湖怪就要追上。
说时迟那时快,吴胜不及多想,双手在湖面一按,借助那推力,再次远遁。
“吴胜,你逃不了的!”冰冷的声音传入吴胜耳中,回头一看,却见那湖怪的头颅高高抬起,在上面站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咬牙切齿地说。
目光一凝,似乎要穿透那黑衣人的面纱,看清那人是谁,终究没有看清。而这时,那湖怪已经近前,一口气息喷涌而出。
“破剑式!”吴胜长剑一甩,一道剑气“嗤”的一下从剑尖出现,随着狠狠地削向那湖怪。
剑气与那湖怪的头颅瞬间接触,却听那湖怪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狂暴起来,尾巴轰然之声中拍向吴胜。
“来得好!”吴胜不退反进,大笑声中一掌按在那湖怪的身上,便闪身上了舟船。
那湖怪发出惊人的吼声,双眼通红,尾巴又是一拍。
那气势,仿若要将吴胜撕裂。
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吴胜岿然不惧,施展乾坤大挪移身法,在那湖怪近身之前,瞬息落在它的头颅,一剑刺向其中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掌拍向吴胜。
掌风凛然,吴胜哪敢怠慢,易筋经在体内极速流转起来,轻喝一声,双掌与那黑衣人一碰,退后了几步,气血翻滚,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