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一瞬间,只觉得万念俱灰,他们现在是站在同一条战线,看来要见孩子是比登天还难,冲着福灵安道:“狗贼,你跟他们一样,都不得好死。”
戚云侠怒道:“混账,来人,把她押下去。”早有两名汉子拖着她把她押到了柴房之中,朝门外上了锁。
戚云侠把孩子交给身边的丫鬟,向福灵安拱手道:“福大人,依您之见,这花影是该留该杀?”
芸儿虽然恨花影抢了杨小宇,也不愿意她跟杨小宇再见面,只想把她控制在庄内,可没想过要杀死她,便道:“爹,花影好歹是小宇的夫人,咱们如果杀了她,小宇以后肯定会跟我们结仇,我可不要他成为我的仇人。”
戚仕影也道:“对啊爹,留着她,还没好好的折磨够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她死去。”
福灵安笑道:“花影是杨小宇之妻,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此事如果被杨小宇知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至于留还是杀,是你们戚家人自己的选择,我一个外人,不好插言。”他这一句话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意思是日后如果杨小宇要来找麻烦,跟他福灵安没有半毛钱关系。
戚仕影得知花影跟着那个老妇人在山脚下农舍住了一段时间,便命令诸人下山将那农舍一把火给烧成了灰烬,并且将此事告知了花影,就是要让她心里难受,让她感受到痛失家人,痛失家园的悲痛,这也是对她嫁杨小宇的一种恶毒惩罚。
事后,芸儿和戚飞一道下山,帮忙给孩子找一个奶妈回来,正巧让他们遇见了杨小宇独自在路,芸儿便交待戚飞自己一个人去,她则去追赶上杨小宇,便有了她跟杨小宇共乘一骑的温馨画面。
杨小宇和孟灿两人豪情畅饮,诉说生平快事,却绝口不提八卦教与朝廷的恩恩怨怨。
乌三娘在孟灿边上坐着,虽然不住口的劝酒,可两人义气相投,只是越喝越多。
杨小宇之所以和孟灿在一块喝起酒来,只是想痛痛快快的来一次酒后失忆,他心里愁绪之事实在太多,一连串的事情发生都让他心痛不已。
花影之事还没有着落,没想到乌三娘又要嫁人,空有一身武功,这时却全无用武之地,只是想用酒来麻醉自己,忘乎所以,也许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是心情最安静的时候。
俗话说的好,借酒消愁愁更愁,愁上心头酒更浓,他和孟灿一杯比一杯狂饮入腹,酒过三巡,早就是面红耳赤,有些脚高手低,站不稳了脚步。
孟灿则面相红润,一如往常,看来他心情放的开,就是喝酒也不容易醉。
杨小宇掂着酒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笑道:“大哥,小弟这杯酒我敬你,敬你和三娘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孟灿急忙起身,手中端着酒杯,笑道:“多谢义弟良言,这杯酒,哥哥喝了。”说着一饮而尽。
杨小宇咧嘴一笑,说道:“哥哥真是好酒量,我也喝。”他刚提起酒杯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乌三娘急忙捉住他的手臂,脱口而出:“小心!”
杨小宇这才稳住了身形,突然凑脸到乌三娘的面前,笑道:“我也恭喜你乌姑娘,终于觅得如意郎君。”
他冲着乌三娘说话,嘴里喷出浓浓的酒味,让她颇为难受,忍不住轻轻掩住口鼻,低声道:“你看你都喝成了什么样子,别再喝了。”
乌三娘这么一个动作,更让杨小宇心凉透顶,她这分明就是嫌弃,忍不住笑道:“乌姑娘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嫌弃我。”
杨小宇之前一直是以‘三娘’对她相称,乌三娘当初还是不喜他那样亲密的称呼,可眼下他当着孟灿的面子,马上把‘三娘’改成了乌姑娘,她反倒不习惯了,明显是和自己疏远了距离,心里反而有种莫名的失落。
孟灿笑道:“义弟这是说哪里的话,你嫂子怎么会嫌弃你,你酒量不行就少喝一点,当然是关心你了。”
杨小宇苦笑一声,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乌三娘,胀红了眼睛说道:“关心我?可是她知道我这里很痛吗……。”说着用手指着自己心脏之处,继续说道:“就跟万箭穿心一般。”
孟灿越听他说话越离谱,而且乌三娘明明低下头,似乎心甘情愿接受他的话,急忙站到三娘面前,拍拍杨小宇肩膀,笑道:“义弟喝多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杨小宇道:“是,我刚才就是胡说八道,这朋友之妻不可欺,何况是大哥的未婚妻,小弟有事在身,就不奉陪了,告辞!”向孟灿一拱手,便向楼下走去,他脚下站立不稳,下到一半的时候直接从阶梯上滚了下去。
乌三娘一惊,脸上微微变色,想要下去扶他之时,被孟灿给拦住,说道:“三娘,你太不相信义弟了,这轻微的跌伤对他来说没什么打紧的,不要去管闲事了。”
“闲事?现在杨小宇醉成这样,你让他一个人怎么能够放心,万一他撞见了莲花教的人怎么办,他……。”
孟灿笑道:“呵呵,杨小宇难道你我还不了解他吗,他跟莲花教的渊源那可是极深的,没有人会伤害他,就让他去吧!”言下之意是不用理会杨小宇之事,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乌三娘怒道:“孟大哥,他可是你结拜兄弟,而且他救过义父的性命,是义父的恩人,于情于理,我们不能就这样弃他不顾。”说着自行下楼梯,要去追杨小宇。
孟灿手掌重重在楼梯栏杆上击了一掌,‘咔嚓嚓’一声,整个栏杆在他一掌之下全部倒塌。只听他一本正色的怒道:“你当真是因为他救过教主性命吗?三娘,你和杨小宇之间的点点滴滴,教内兄弟都给我讲的清清楚楚,我不希望你被他给骗,他是朝廷的人,始终是要跟我们八卦教作对的,我希望你擦亮眼睛,不要被他的小恩小惠给迷惑住了。”
乌三娘见他掌劈栏杆,大吃一惊,一个只有在盛怒之下才会做出这等事情,心里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邪火,奇道:“既然你这样说,为什么还要跟他结拜兄弟?”
“我……我那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是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朝廷的动向而已。”
“如此说来,你当他义弟是假,只是在利用他,想得到他的一点口风而已。”
“我有做错吗?我这还不是为了八卦教以后来着想,朝廷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如果能从他嘴里得知朝廷动向,我们才会立于不败之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杨小宇不会有什么内幕,皇帝的亲信很多,他是汉人……。”
“汉人怎么了,现在狗皇帝非常器重杨小宇,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派杨小宇来镇压我们八卦教。”
“不会的,杨小宇他不会这样做。”
“为了大好前程,他为什么不这样做,三娘,你在江湖也阅历这么久了,难道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谁说我没有,但是他不一样,他救过我的性命,也救过义父的性命,倘若他真要对我们不利,他大可以不必大费周章去解救义父,干嘛要背着朝廷做让自己为难的事情。”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三娘,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愿意因为杨小宇而我们感致我们感情生变。”孟灿语重心长的说着,终究是道出了他讨厌杨小宇最终目的,无非就是见不惯乌三娘对他的好,心里打翻了醋坛子。
乌三娘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径直走上了楼梯,握住了孟灿的手,说道:“孟大哥,你对我的好,我当然知道,也非常的清楚,我跟杨小宇,只能说是普通朋友,而且义父已经为我们做主,这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对杨小宇好,是因为人家对我们也不薄,你干嘛要吃醋吗?”
孟灿猛的把乌三娘搂在怀里,说道:“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我是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一个男人出现在你的心里。”
“好了,我知道,我已经答应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我不喜欢你,便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孟灿心里高兴,举杯又高饮几杯。
乌三娘笑道:“孟大哥,你还喝啊?”
“我心里高兴的很,非常不喝。”
两人付了酒钱,这才双双离开,来到大街之上,看见诸人围堵,聚在一起不知道看什么稀奇。
两人面面相觑,也挤到了人群之中,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尽皆骇然,原来躺在地上之人正是杨小宇,而此时此刻的他却面色苍白,全身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之声,不住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上下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显然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乌三娘心中一惊,这个时候可也顾不得孟灿吃醋与否,直接躲在地上,捉住了杨小宇的手,惊道:“杨小宇,你怎么样了。”
杨小宇眼神迷迷糊糊的依稀见到是乌三娘,便说道:“穿……穿肠丹……痛如骨髓……啊!”他强忍着痛楚说出这么一句话,跟着一声残呼,人已经痛晕了过去,已然没有了知觉。
乌三娘来到了孟灿的身边,焦急的说道:“他好像在说什么穿肠丹,那一定是中毒了,孟大哥,我们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