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了咬过了，卓之恩选择的依旧是沉默不语，张然也没多说什么，坐在姥姥的床头，张然总会不觉间看向那边的女孩，看着她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还要拼命改卷子的样子，张然不觉的笑了。
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卓之恩的情绪渐渐的已经平复了很多张然才出去挂了一个外伤的单子。
“你小子，这是被什么给咬着了？”看着张然肩膀上的伤口，撒宁的另一个实习小医生直接问道，不等张然说话，站在一旁的小护士直接讲到“我看这像是给谁家的小女孩咬的吧。”
张然没说话，只是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但一时间脸颊早已不觉的红了起来。见张然不说话，小医生不觉的笑了笑“那，看来我就不用给你整两针狂犬疫苗了哈。”说着小医生和小护士都不觉的笑了起来。
随之的张然也不想白费口舌，拿上一旁的衣服下床就准备走出去，不是他开不起玩笑，只是有现在开玩笑的时间，他更想去看看病房的那个女孩。
“喂...”小医生回过头看张然的时候，他早已经快走到门口，正想要阻止一下。突然门外进来了另一个人。
不等张然出去，他直接将门关上看张然站在那，他随之问道“去哪儿啊？”医生看着他随之看了看他肩膀的伤。
“你们俩大晚上闲着了是吧。”那医生直接的走过去，随之戴上手套继续讲到“都给我出去。”
见他发令了，小医生和小护士也没多说什么，低着头就出去了“金屋藏娇，不想给你撒医生知道，你最好坐过来。”
金屋藏娇什么情况“那是我同学。”一时间张然满是倔的解释道。
“行你同学你同学，过来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了。”那医生一手拿着镊子，一手压在床边讲到。
也是鬼使神差的张然走过去了，坐在那两个男人一句话没说，就在快结束的时候那医生突然讲到“你跟你爸挺像的。”
张然错愕的看着前面，爸爸这个词在张然的心里像来有些模糊，甚至...陌生。
“撒宁只不是我爸。”这是张然能想得到的第一个点儿，所以随之他满是淡然的回复道。
“我知道啊，我说的是你亲爸。”那医生讲到“张烁逸。”
这是第一次，他在撒宁之外的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一如既往的陌生却又有一种向往般的熟悉“哦。”过了许久张然极为淡然的回应到。
“臭小子，挺傲的啊。”那医生这样讲道，但是张然就是有点不服，啥叫傲？“都不好奇你爸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会认识，你都不好奇？”
张然半天没说话，随即半笑的讲道“你跟撒宁也挺像的。”听到这句话，那医生笑了一声只见不等自己说好了，张然就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你喜欢医？”医生直接的问道，因为如果不是对医术多少有些了解，又怎么会在自己刚好做完一切处理好不等自己说就已经开始穿衣服了呢，至少他认为平常的人不要会所是高中生，就算三四十岁的大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悟性。
“嗯。”张然迟疑了很久之后才将这句话会说出口的，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学医，他只想活命，想救人而已。
“我叫霍天啸，急诊科的医生，以后有什么事儿找不到你撒叔叔，就来这儿找我。”
张然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在这家医院呆了这么久，其实这个名字对于张然来说也是如雷贯耳般的存在。
听说霍天啸是这家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医生，还是撒宁的徒弟，期初他刚来这医院五年就成了心内科的权威医生，后来发生了一点事情转到了急诊科，今年二十九岁的他，据说明年就会被升职成为急诊科的副主任，或许也就是这科室的一把手了吧。
“哦。”张然回答道。
“如果以后学医了，也可以来找我，我带你。”霍天啸一边整着一些医药柜上面的东西一边讲到。
其实张然并不知道，他眼前的霍天啸是当初他父亲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当初在医院初来乍到，霍天啸有点飘随即的就出事儿了。
后来张烁逸路见不平，就收了霍天啸做学生。霍天啸家里本也是世代学医的，本来不拿学校教的东西当一回事儿的他，在一次九车连撞的车祸现场，是完全的懵了。
他会懂得各种大手术的操作，所以所有的基础就成了霍天啸最大的弱点。那也是改变他浑身傲气的开始，那天他是跟着张烁逸带出来的，其实连张烁逸都不曾想到过霍天啸的急救能渣到这种程度。
那天张烁逸什么都没说，后来的霍天啸也多少收敛了很多，所以要是说来其实霍天啸现在，在急诊室所有能混得下去的技术，多少都是的自之张烁逸的真传。
那年他被评委心内科最权威年轻的医生，所有人都为他开心，说实话霍天啸也是觉得自己很强。
要想啊，当年自己师父张烁逸主心外，自己主心内两位武林大侠强强联手就问还有谁呢？
但是好景不长，后来张烁逸就出事儿了。不是因为师父不再心内科了霍天啸害怕，是师徒多年的感情，突然间师父没了，他是真的再也不想动手术刀了。
说的高尚点就好像是钟子期死，伯牙决弦般，所以后来霍天啸心内也不想做了，就一心的想往急诊钻，但是医院怎么可能同意。
那段时间霍天啸成天二几十个小时的泡在急诊科，后来沈月没了办法就找了撒宁。也是这样霍天啸成了撒宁的学生，后来找了一下关系。
这辈子霍天啸便也手术刀这个东西再无瓜葛。其实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沈月说没想到他急诊挺强啊。
那时候霍天啸能特别骄傲的说，全托了他师父的福气，倾心相交才有了他现在的技术。但现在...还有谁记得所谓的曾经，还有谁...
记得住曾经所谓的叱咤风云。
望着张然的背影，霍天啸是真的很想跟他讲一句，你长得跟你爸眼神真特么的像。
想到刚进门的那一刻他想哭，像到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曾经在这样坐在自己身后给自己上药的师父。
这么久以来，这是霍天啸第一次主动的见这个孩子，他一直都知道张然在这儿。但其实他也会害怕他会回忆到曾经那些他最不想回忆起的片段。
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今天见到只说明真的是他霍天啸想得太多了。
一时间他不觉的笑了，想着刚刚的每一瞬间，就好像当年张烁逸面对那时候的那个傲娇到快要上天的自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缘分。
当初这孩子老子的技术全都传给了他一个人，如果没错的话，张烁逸所有的技术以及在手术台上所有的经验和技巧他会原封不动的给张然。
如果那一天真的就这样到了，或许他也不用害怕看到那把手术刀，或许就算有一天他死在南非，死在国外的时候，他也会特别坦荡的去天上，去见自己的师父了吧。
张然回到病房的时候，卓之恩已经熟睡着了，这是真的很难判断究竟是张然去太久了，还是卓之恩哭累了就直接的睡着了。
但是张然是真的很无奈，就好像认识了她两年，本以为她已经满心思的扑到学习上了，但是到头来才发现，原来卓之恩还是那个一看作业就能呼呼大睡的丫头。
张然不觉的笑了一下，他没有叫卓之恩起床，而是看时间快九点了才走到沙发前慢慢的蹲下，轻声的讲到“起床了，老何来了。”
“骗人！”带着满满的起床气卓之恩讲到“老何来医院干嘛。”
呦，小丫头还挺清楚的。张然不觉的想到“起来，你该回家了。”后来张然也不整什么虚的了，直接的讲道。
很长时间卓之恩没有任何的声音，正在张然准备拉她起床的那一刻，卓之恩的一只眼睛突然睁开了，看张然伸出了双手准备拉自己，那眼睛立刻就闭上了。
她是当张然瞎吗？见状张然没有多说什么，深舒了一口气，随之将手插进口袋，看着沙发上这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孩。
张然只是悠闲的往姥姥的病床边上走去“行，反正一会儿赶不上末班车回家的不是我。”说着张然一边拿起了手边的一本书讲到。
“那我就睡这里了。”卓之恩想了想，随之转了一面身，到头想继续睡下去。
“你...”张然顿了顿随之讲到“你睡这儿了，我睡哪儿？”他好奇的问道。
就这一句话，卓之恩突然间蹭的坐了起来“你就不能绅士一点说，你自己打地铺吗？”
“不行。”张然坚决的讲到，以张然对卓之恩的了解，一旦今天收留她了，就等以后的每一天卓之恩都来这里让他打地铺去吧。
“那...那实在不行。”卓之恩抱着手里面的抱枕，有一些委屈和勉强的讲到“出门左右楼道两边是又排椅的。”
“卓之恩。”卓之恩话音未落，张然便已经满是气愤的叫了卓之恩的名字。
“那，你忍心这么大晚上，我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家吗？”卓之恩带着哭腔讲到。
“我送你。”不等卓之恩说下面的话，张然直接的讲到。听到张然的话，卓之恩一瞬间愣住了，这三个字言简意赅的从张然的嘴里面讲出来，那感觉就好想在告诉卓之恩说。
想在我地盘儿撒野，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