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帆知道,这样的人不能刺激,要是刺激的话,很可能会做出很多极端的事情来。
所以他选择一个人走上去。
跟着这个慢悠悠的乞丐走了很久,很多时候他甚至于摔倒在了地上,艰难地将自己的小车翻转过来,然后重新上去。
每一个动作都让杨远帆很不忍心,可是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一下。
因为在这个乞丐露出来脏兮兮的手臂上,他看见了一些纹路。
这些纹路看起来就是有力量的。
一个有力量的人会变成这样,肯定是文彦博的手段,但是文彦博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人呢?
杨远帆不知道,在他看来,以文彦博的身份和他的地位,他或许都接触不到这样的人。
终于,到了一处偏僻的街道时,周围的人好像都已经习惯了这个乞丐,而这个乞丐也终于停下来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苍老的声音传来,他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杨远帆。
杨远帆有写愣怔,因为他觉得这个乞丐的声音过于的洪亮,就好似……
他的力量还在一般。
乞丐转过身来,抬起头看着杨远帆,眼神之中竟然是一种打量。
很快,他就叹息着讲了出来:“不愧是文彦博,居然挑选到了这样好的一副身体……”
杨远帆倒是不介意这样的言辞,他蹲下来,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老人看起来格外的无奈,但是还是缓缓地讲了出来:“我是……我是文彦博的老师。”
杨远帆的内心猛然抖动,突然间想到了在文彦博的故事之中,确实一开始就有这样一个将他收养的人。
但是那个人也只是为了用文彦博这样的怪物尝试各种的功法纹路,而他最后的结果竟然是……
“他留下了我的力量,将我的肢体砍掉,不允许我生长出肢体,不允许我离开都阳,让我在他的城市里做一个乞丐。”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抬起头来,和杨远帆对视着:“这个人的残忍……”
“不是你教他的吗?”
杨远帆有写愤慨,因为这个人但凡对文彦博好一点,现在的文彦博也不至于是这样的。
老人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带我去那个地方。”
杨远帆皱眉,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带着这样的一个人去那样的地方。
这时候,老人递给了他一根绳子:“拉着绳子就好了,带我去。”
杨远帆的脸上满都是奇怪的感觉,但是还是带着老人到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窝棚,在窝棚之中,老人两只手开始结印。
“你这是……”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变成一个正常的人。”
在杨远帆的视线之中,原本没有质疑的老人的胳膊,双腿的位置开始蠕动,竟然肉眼可见地长出了修长的肢体。
虽然肮脏,但是好歹是有的。
杨远帆的内心还是有些震惊的,虽然早些时候就知道拥有这样奇妙的术法,但是现在亲眼所见,他还是觉得震撼。
老人站起身来的时候,杨远帆这才发现,老人的身体素质什么的,竟然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好。
就好像是另外一个文彦博的身体!
老人苦笑着,道:“为了彻底的摧残我的内心,他让我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健壮,更加的完美,这样的话,我在乞讨的时候才会倍感羞辱。”
他长出了一口气,摇头道:“他没有想过的是,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享受过这样的屈辱了,现在的我,已经对这样的屈辱彻底的免疫了。”
杨远帆看着此时的老人,总觉得这个文彦博的手段强大的实在是有些过分。
而他这种羞辱人的方式,虽然可能现在老人已经习惯,但是实际上对文彦博自己而言,是一种心里安慰。
“你知道你培养出来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吗?”
老人摇了摇头,坐下来随手拿起了一个杯子喝着里面的冷水。
“我怎么知道啊,我当初捡到他的时候,谁知道那样的一个人,可以变成现在的这样参天大树,可以变成现在让人人都惧怕的怪物呢?”
他抬起手来,指了指老人:“不过你很厉害,你或许就是能够终结这一切的人。”
杨远帆看着老人自然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的话,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你这样的人……”
老人耸了耸肩,满脸的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总是会遇见一个能够杀了文彦博的人,只要文彦博死了,一切都会结束的。”
“可是你不会跑吗?”
杨远帆指着老人:“以你现在的身手,你想要逃出都阳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吧?”
老人听见这话,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杯子缓缓地放在了桌子上。
他抬起头来,用那双充满着清醒的眼睛和杨远帆对视着:“其实这才是文彦博最恐惧的一点。”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疲惫:“他宁愿耗费好几个月的时间,好几年的时间亲自找我,甚至于发动所有的人找我!”
“然后亲手将我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找回来,折磨。”
杨远帆指了指天空:“这么大的世界,难不成你跑不掉?”
老人耸了耸肩:“你可能不知道文彦博这样的人的内心,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而在他离开的几个月几年的时间里,整个都阳的人都以为有机会得到他们家的那些产业,但是等文彦博回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残忍。”
“所以觊觎过他手中东西的人,家族,都会在一夜间被杀,这才是他的手段。”
“从那个时候开始,无论文彦博在不在都阳,无论他出不出现,几乎没有人敢惹文家,这下,你知道文家的那个废物到底为什么能够如此的嚣张跋扈了吧?”
杨远帆抬起头来,和老人对视着,因为他还是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