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场上情形,易秋的心情别提多爽了:“今日,可是我这多日来最舒心的一日了;嗯,这傍晚的景色真叫一个美不胜收啊,是不是远安?”
她扬起脸看着满天的晚霞,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错。
“是啊,今日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咱们的心情自然是爽到了爆!”远安笑着附和,“要不,我去溜溜我那匹马儿?想必,它在马厩中待的时间太久了,也很是烦躁呢!”
易秋又怎么会不知道远安这点儿花花肠子,她笑着用下巴指了指那边的马厩,眼神中的意思是去吧,一切你懂的!
远安得令,飞奔向了马厩。
正在后面追赶言欢的丹云看到远安往马厩跑去,聪慧心细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远安的目的:“好歹毒的心肠!”
于是,她急忙折转身子跟着远安去了。
果然,就看远安进了马厩,解开马儿抬步往外走!
丹云急忙大叫:“你不能这样!……山主说过,内殿弟子不可以无缘无故伤害外殿弟子!远安,难道说山主的命令你都不听了么?”
“贱胚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小姐伤害外殿弟子了?”
远安一脚踹开被丹云情急之下关上的马厩栅栏,连同丹云都踹翻在地,自己牵了马儿来在马场中,翻身就要上马,却给丹云起身死死拽住她的衣裳,大声叫道:“此时易师姐的马儿受惊了,你不可以再骑马前去!”
“滚开!”
远安手中马鞭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丹云的身上、脸上,每一鞭子下去仿佛带了无尽的仇恨似的,都让丹云皮开肉绽!
“远安小姐,你不能这样!”丹云忍着皮鞭一下一下落在身上的痛,疯了似的抓着远安的衣衫不放,“你这样骑马过去,云中驹会受惊的!远安小姐,求你放过言欢吧?”
“哼!”
远安直接抬脚,将丹云踩倒在地,下一刻,在丹云尚未来得及再抓住她的衣裳前,已然动作敏捷的飞身上马而去。
“远安小姐……”
丹云浑身是土,忍着鞭伤起身依旧追了上去。此时,她追的不是云中驹,而是远安的马!
那云中驹似乎对有马儿进了马场很是不悦,又仿佛很讨厌此时有人来打扰它叼着人玩儿的兴致,在听到飞奔而至的马蹄声时,竟然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向远安。
“云中驹,将她丢出去!”远安骑马而至,在马背上大声叫着,“你的主人看到了,一定会赏你雪莲花吃的!”
云中驹瞪着一双溜圆的黑眼珠子望着远安连人带马一点点靠近,忽而,它居然飞身冲了上去,对着远安的马就是一击后飞踢!
“呲溜溜!”
远安的马儿被吓得不轻,折转身子下意识就往回奔,似是都忘接了它背上还驮着自己的主子;而远安恁是没想过受惊的会是自己马儿,而非云中驹!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她被冷不防掀翻在地,来不及起身就给自己的马儿狠狠从身上踩过,飞奔而去!
“啊!”
远安惨叫着,惊呆了随后追来的丹云;丹云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却冷不防挨了重重一记耳光:“都是因为你,云中驹才惊了我的马儿,让本小姐被踩!”
丹云捂着火烧般的脸颊,丢开了远安的手臂,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她,眼中蓄满了泪水。
而叼着言欢的云中驹似乎也对远安起了兴致,它嘴里的人依旧没有放下,却迈着碗大的铁蹄奔向了远安,将那有力的后踢对准了这个一脸凶相的女子。
远安正在弯腰、骂骂咧咧的拍打着身上泥土,并未注意云中驹的动作,等发现时,那两个碗大的铁蹄已经落在了她身上!
她惨叫着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正准备起身,就见云中驹直接冲了过来,四踢狠狠踩过她的身子,马尾如刀抽过她的脸颊,满脸的血印子,疼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丹云站在一边望着,本想上去扶她,可自己身上的鞭伤也是生痛,故而心下有气,便转身追着云中驹又去了。
“哎,你个贱胚子不知道来扶一下本小姐吗?我要告诉江伯,你们外殿弟子都是这样欺负人的么?”
远安挣扎着刚刚起身,就见云中驹重新折转身子又回来了,嘴里依然叼着言欢,再次奔着她来了!
“娘啊!”
远安第一次惊慌失措到唤了自己的娘亲,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痛,犹如蚂蚱一般瞬的离地而去,远远的落在马场边上,惊魂未定望着这场上的一幕。
“是我幻听了么?我居然听到言欢在笑!”
远安难以置信的望着场上的云中驹,在经过丹云时,并未像对她那样扬起铁蹄,而是险险的擦身而过。
“这是……什么情况?”
远安浑身生痛,尤其是刚才被云中驹铁蹄踢过的地方,更是疼的难以忍受;她一瘸一拐的向着易秋去了。
丹云站在那儿,在云中驹经过她时,她清楚的听到了言欢的话:“放心,它不会伤害我的!”
“言欢?”
丹云也愣住了,望着云中驹那“嘚嘚”的垫着步子惬意而行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再追?甚至,她怀疑这马儿正在和言欢闹着玩儿呢!
“易师姐,你看!”
远安一瘸一拐的来在了易秋身边,苦着脸指着自己的狼狈样儿,叫道。
“怎的这么没用?自己的马儿都控制不住,还能做什么?”易秋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安,扭头看向自己的云中驹,“我的云中驹就是不一样,将那贱胚子一直叼在嘴里戏弄着,就差咬死她了!”
远安咬咬牙,目中蕴起怨恨。
“可我刚才在云中驹擦身而过的时候,似乎听到言欢竟是在笑,好像玩得不亦乐乎呢!”远安冷冷说道,“只怕,师姐的云中驹此刻也不受你控制了吧?否则,你在这里许久,为何不见它前来与自己的主人卖乖示好呢?”
“它可是千里宝驹灵性十足,又不是你那平凡愚蠢的马儿,怎会随便背主忘恩?”易秋望着自己的马儿,得意的冷笑着,对着场上的马儿吹了一声口哨,“看我怎么整死这个丑八怪!”
远安心里也在冷笑,忍着身上的剧痛盯着场上依旧在慢慢垫跑的马儿,等待着它的反应。
云中驹听到了易秋的召唤,扭头望着她耳朵动了动,进而低头将一直叼在嘴里的言欢放下,伸出前蹄踩了踩,打了一个响鼻后拧身而来。
“踩死她!”
易秋心里狠狠的叫着,却没有像远安那样直接对着马儿大叫;毕竟她是二师姐,平日里还是有那么一些心机与修养,不会轻易让人听到她这般张狂的叫嚣。
眼见着云中驹已经到了她身边,易秋得意的飞身上马,就那样在没有马鞍的情况下轻轻落在背上:“驾!”
易秋扯着缰绳喊了一声。
云中驹高高昂起头,眼珠子扫过远安,回身离开时竟又对着远安飞起了它的两个大铁蹄;好在远安此时已然对这马儿有了惊惧之心,故而,云中驹并未得逞。
倒是远安被吓得不轻,后退的同时差点绊倒。
易秋得意的笑着策马绝尘而去!
“哼,依我看,这云中驹下一刻针对的还指不定是谁呢!”远安满含怨恨的眸子望着绝尘而去的一人一马,嘴里低声骂道,“如此嚣张跋扈,真不知道师父为何对你这般偏爱?就连……他也对你这般稀罕,真是不知你究竟撞了什么狗屎运!”
“是啊,论出身来历,我们姐妹并不比她差多少;论资质样貌,也逊色不了几分!”远宁也已经回来了,来在身后刚好也听到了远安的抱怨,“可一切的待遇境况,就差了那么不止一节节而已!”
远安闻言看向远宁:“浮萍那贱胚子怎样了?”
“放心,她正在马场外不远处的树丛中睡大觉呢!”远宁狰狞的说着,却惊讶的叫道,“远安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这是……谁对你动手了?易师姐吗?”
远安摇头,幽怨的看向场子上正在奔驰的骏马,怨声道:“还不是那可恶的云中驹?我本来打算骑马去将这云中驹给惊了,进而看言欢被摔死或者踩死,却没想到我那不中用的马儿自己倒是惊了,且,我也挨了那畜生好几下踢!”
说到这里,远安还不忘咬牙低头瞅了瞅自己一身的狼狈:“明日,我一定要想办法换了我那不中用的坐骑,哼!”
“云中驹本来就是宝马良驹,你居然想着用自己那不中用的马儿去吓唬它?远安你这脑子是不是进了浆糊?”远宁埋怨着,望向场子里,“易师姐亲自上阵、云中驹又烈性十足,言欢此次死定了!”
“不,”远安看向远宁,眼中是难以置信和疑惑,“你知道吗?就在我被踢倒、云中驹经过我的刹那间,我竟然似乎听到了言欢的笑声!”
“惊叫声吧?”远宁笑着纠正,“那是被惊吓到极致而发出的惊叫声,听起来和笑声区别不……天啊!”
当她的眼神再次飘向马场远处时,却见易秋已经被云中驹丢下马来,且拖着缰绳踩了好几下依然不肯退去!
“易师姐!”
远宁第一个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