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郑重的点了点头,一面看着穆瑶,一面对苏清欢说道:“二叔对你允诺,那还能有假?”
苏清欢坚强的擦干净了眼泪,颇为懂事的说:“二叔可千万千万别怪罪二婶,本来就是清欢的不对,二婶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是清欢一时失察,这才跌倒在地,不是因为二婶甩了巴掌的缘故。”
穆瑶听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藏在袖子里的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最可气的是,苏清欢句句是实话,没有半分是假。
苏林依旧冷着一张脸,愤懑的看着穆瑶,冷哼一声:“清欢你无需替你二婶开脱辩解,我亲眼目睹了事情经过,那还能有假?”
正所谓,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一点负罪心理没有的苏清欢一脸无公害的模样,可与穆瑶对视的眼神满满都是嘲讽,仿佛在说:“我这可说的都是实话,二叔不相信你,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
“我这招就叫做,走白莲花的路,让白莲花无路可走。”苏清欢心里得意的都要开出花来了。
苏林看着苏清欢的眼神很是温柔宽慰,然后转眸冷冷的看穆瑶,一点情绪都没有的发布命令:“给清欢道歉!”
穆瑶一副怀疑自己幻听了的表情,“要我给她道歉?!”我何错之有啊?我需要道什么歉啊?荒唐可笑!无稽之谈!
苏清欢见这的确有些为难穆瑶,表面为他人着想的替她求情:“二叔真的不用,我一个晚辈,怎么受得起?”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明知你是晚辈,还行为不端,无法无天,更是错上加错。”苏林对穆瑶说:“你道不道歉?”
“是二婶错了。”穆瑶无可奈何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啊,您哪儿都没错。”苏清欢受宠若惊的赶忙摆手。
苏林:“错在哪儿了?”
穆瑶:“……”
她咬牙切齿,更加痛恨苏清欢,可时务便是如此,要她不得不低头。
“错在不应该动手,错在不以身作则……”穆瑶强压下心头就要喷出来的怒火,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听罢,苏林冷漠的眼神这才有了缓和:“还不拿钱?愣着做什么?我苏家家大业:“还不拿钱?愣着大的,还不至于拿了这一点儿钱就过不了日子了。”
穆瑶依言,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密不透风,看管严实的苏家小金库,拿出两枚紫晶币交给苏清欢,说:“两枚紫晶币,就算是再买一座府邸都绰绰有余。”
苏清欢露出一副喜不自胜的夸张表情,接过两枚紫晶币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天呐,紫,紫晶币!我都没有见过……”
不得不说,苏清欢这信手拈来的演技,说来就来的眼泪,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
苏清欢不得不仔细思考,穆瑶的这句话有没有别的意思。
还不等她有所回应,就听苏林理所应当的说道:“未出嫁前,清欢哪也不去,就在苏家好好待着。”
穆瑶的脸上浮现出讪讪的笑容,看来这苏清欢是轻易赶不出去了。
苏清欢喜滋滋的把钱揣进了口袋里面,然后溜出了苏府,找好工人建房子。
途经清欢楼,却看到凌王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口,不一会儿,南寻卿一手拎着一个食盒,走回了马车。
“寻卿哥哥……”苏清欢刚提起裙摆准备跑过去。
然而车夫不做任何停留的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苏清欢懵逼了,车夫这速度,是要起飞吗?
凝视着马车离去的影子,看它的方向好像是要去苏府的模样。
“不管了,看看不就知道了?”苏清欢一张俏脸满满都是笑意,眼睛里面装着浓浓的期盼,因为她已经非常想念南寻卿了!
马车停在了巷口里,南寻卿驾轻就熟的翻过高墙,以为又和往常一般,轻轻松松就来到了朵云苑。
谁知,他才刚刚落地,就被左一个右一个的利剑交叉住脖子。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一行五六个侍卫将南寻卿团团围住。
以南寻卿的身法功力,自然是能跑的掉的。可是……现在两把剑交叉着,搁在他的脖子上,分分钟药他性命,这种情形,真的跑不掉啊。
姗姗来迟,刚趴在墙头的左季看到里面的场景,想笑又不得不憋着,“我终于在有生之年,看到主子这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生没白活啊!”
不行不行,不能被发现。这么想着,左季慢慢挪了回去,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里面的情形。
这是发生了什么?饶是一贯处事不惊的南寻卿,也不禁开始怀疑了一下人生。
南寻卿沉默了,心里想:“要不要说呢?说了的话岂不是太丢人了?堂堂凌王,居然翻别人家墙头?!不说的话……貌似并不能完整的回去。”
心思九转千回,南寻卿眼眸一亮,又端上了一贯从容不迫,风轻云淡的气场,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我是凌王殿下的贴身侍卫,左季。奉我家王爷的命令,来给苏三小姐送点心。”
趴在墙头的左季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手一松掉了下去,主子你可还真的是!!机智(腹黑)……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于是那两把剑还是继续与他的脖子深度接触中。
“既然你是凌王的贴身侍卫,为何不能从光明正大的正门进?需要偷偷摸摸的翻墙?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左季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家主子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苏府?而且偷偷摸摸翻墙并非君子所为,主子是跟谁学的呢?根本就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南寻卿一本正经道:“我是奉我家王爷的命令前来送惊喜的,自然是不能被发现。”
苏清欢火急火燎的回到苏府,气喘吁吁的跑到朵云苑,在门口遇见月儿,直接问:“你可看见南寻卿来了?”
月儿摇了摇头,懵懂的说:“我这才从阿翠那里拿回来浣洗好的衣服,并没有看见凌王,也不曾得知凌王要来……”
苏清欢眉眼带笑的俏脸一下子落寞了下来,开始郁闷了,“马车行驶的方向分明就是苏府啊,哎,害得我白激动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