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了什么,苏清欢对南寻卿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丞相府的啊?”
南寻卿:“是婉贵妃来到苏府告知的 。”
“晚儿……李丞相是她的父亲,我害怕。”
“笨蛋。”南寻卿一见她一张俏脸郁闷的皱了起来,就觉得无比稀罕,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她既然能来告知,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量。而且,李丞相并不是她的生父。”
苏清欢错愕的,一双眸光星海瞪得老大,“不是生父?”
“对。”
眼见怀里的人鞋都没穿,就哒哒哒跑下了床,南寻卿只能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宠溺的开口:“你这是要找什么?”
“找进宫的令牌。”
南寻卿大掌一捞,就把人禁锢在了怀里,靠在她的脖颈边小声的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
苏清欢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问题?”
“哈哈哈哈……”南寻卿眼眸里浮现出异样的光芒,薄唇轻启,毫不犹豫的直接就咬住苏清欢的肩膀。
苏清欢吃痛的赶忙推开他,泪眼汪汪的控诉:“你突然咬我干嘛?你属狗的啊?”
南寻卿:“这是不认真听讲的惩罚。”
“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清欢顿时愣住,良久才有反应:“我该以何种身份嫁给你?正凰国宣告死亡的若善公主?还是假冒的南胤苏清欢?”
听罢,南寻卿收敛了失落的表情,反而一脸宠溺温柔的将她拉进怀里,轻声说了一句:“没关系,我等你。”
苏清欢闷声闷气的说:“等我报了苏伯伯的大仇,安抚比汉坡五千将士的冤魂,我再取了若莫琰的狗命。”
当晚,苏清欢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个人迹鲜至,荒草从生的地方,有一座房屋就在这里。
视线一转,是希白抱着一个狐狸的画面,她说:“娘亲,妮如此单纯,可人心险恶,若是重活一世你再给坏人骗去怎么办?”
她怀中的狐狸没有回答。
希白拿起一旁的黑色镰刀,缓缓向自己的脖颈砍去……
“希白!!”苏清欢突然惊醒,后背全是冷汗,眼眸失神。
月儿闻声赶来着急的喊道:“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苏清欢不做丝毫停留,三下五除二的穿上衣服,对月儿吩咐道:“月儿,让人给我准备马车。”
“这天才蒙蒙亮啊,您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希白。”
等苏清欢火急火燎的踏上马车时,却发现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
苏清明对自家姐姐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颜,理所应当的说:“保护姐姐,人人有责。”
苏清欢一想到他翘起兰花指,缩在小小的月儿怀里的场景,就嫌弃的说道:“不需要。”
“姐姐~我好歹是一片丹心啊,奈何你明月照沟渠。”
听这泫然欲泣的语气,苏清欢不禁咂舌,一语中的:“如果真的出事了,是我保护我呢?还是我保护你呢?还是我保护你呢?”
苏清明抱住自家姐姐的大腿,“我的好姐姐啊,我好歹是你的弟弟,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月儿还在这儿呢。”
月儿?苏清欢疑惑的回眸望去,只见月儿一张俏脸挂着谄笑,说:“我不放心小姐嘛,所以这才……”
苏清明被她嫌弃的眼神打击到了,弯腰拿出藏在椅子下面的鸣月剑,豪气万丈的说:“姐姐且放心,我会拿出上次率领千骑踏平敌营,救你回来的气势的。”
苏清欢突然就笑了,给他留点面子,保持沉默,缓缓上了车。
车夫对清欢问道:“小姐,咱们要去哪里?”
苏清欢面色凝重道:“快马加鞭,去丞相府。”
“啊?!丞相府不是已经被邪火烧的,化为灰烬了吗?”
苏清欢:“快马加鞭,丞相府。”
苏清明偷瞄了一眼自家姐姐不善的表情,弱弱的提醒一句:“要你去你就去,不要让她再重复第三遍。”
车夫立即挥鞭:“好嘞!”
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就在昔日的丞相府前慢慢停了下来。
苏清欢一刻不做停留,往丞相府后院而去。
与前面的一片废墟截然不同,这里依然是杂草丛生,有些绿意,显然没有被大火波及。
“姐姐,你要去哪?我看你也是晕头转向的样子。”苏清明不解的问。
苏清欢呢喃自语:“我记忆中好像是这里没错啊。”
苏清明对她指了指:“是那个房子吗?这里一眼望去只有那个房子了。”
苏清欢顺着他指的放向看去,眼眸顿时升起了光芒,差点就要喜极而泣:“是的!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梦里?姐姐你是认真的吗?”苏清明小声吐槽,可还是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
“希白!”苏清欢推开那扇门,直接就与希白对视了起来。她低眸一瞥,就注意到梦里的那个镰刀,下意识的就把它踢得远远的。
希白失去光芒的双眼渐渐氤氲了起来,沉默不语,两步一跨,直直栽倒在苏清欢的怀里。
苏清欢不明所以,紧紧的抱住了她,怀里的人儿轻的就好像是一只小动物般,没有分量。
她柔声唤道:“希白……”
“我终于报仇了,可是一切都晚了。”希白就像是用尽所有力气一般,没有精神。
“她会一直活在你的记忆里,换一种方式来陪伴你。我也会,你还有我。”
原来姐姐可以那么温柔啊,缩在角落里的苏清明暗道:“我就是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隔日,苏清欢手持令牌就来到皇宫内。
与以往一般,李晚儿早已在原地等候。
“我早就嘱咐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么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呢?”李晚儿逮住苏清欢就是一顿怼。
苏清欢只能赔着一张笑脸:“你看,我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吗。”
“哼~”李晚儿瞥了她一眼,故作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然后忍不住问:“那个苏景瑕可落了什么惩罚?”
“说是被逼无奈,也是情有可原,给我负荆请罪之后,便没有什么惩罚了。”
李晚儿不可思议的“啊?!”了一声,随即气不过的说:“凭什么啊?轻易就打发了你?”
苏清欢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沉重的说:“晚儿,你父亲……”
“我知道了,都是他造的孽,怪不得旁人。”突然,她话锋一转,又说:“我日日夜夜盼着他暴毙而亡,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死了,不是他杀就是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