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言一听多了,乐雨欣便不再大题小做,一副若无其事的的样子 ,甚至格外开朗活泼。
趁着气氛不错的时候,才会出其不意问他一些问题,然后像探测灯一样,等着搜寻他的谎言!偏偏不知是他狡猾得彻底或是他真的坦然,抓不到他真的出轨的证据。
早晨,他现行出门上班后,乐雨欣回厨房收拾各桌上的杯盘。隐约听到客厅的广播频道播放一首名为口香糖的歌曲。
她一边洗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哼了起来。
将干净杯盘归位,她拭干手,拿起他留在餐桌上的一片无糖口香糖,放入嘴里,嚼了起来。
如果害怕像嘴里的口香糖越嚼越无味,该舍该留?
她毫不犹豫地吐掉嘴里的口香糖。
真能把爱情当作是口香糖就好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刻意提醒他,但她请一天假,打算亲自做个小蛋糕,及一顿丰盛,浪漫的烛光晚餐。
忙了一整天,看着桌上满满从无到有的心血,心情也跟着变好。动不动便哼着那首调轻快的歌曲,等待他的归来。
打到他的公司,职员说他已经提前下班了。但她又等了一个小时,饭菜凉了,心也跟着凉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电话铃声响了一半,乐雨欣便匆匆接起电话,直想问他人在哪里,但是来电话的人不是他,是好友克林。克林连珠炮的透过公共电话说道:“雨欣,快来,快来!半个小时前我看到你的他被那个叫什么丽儿挽着进了一家餐厅了!我想了又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你来不来?”
克林十分急躁,相形之下,乐雨欣显得十分冷静。询问出餐厅名称以及位置,她抓起钥匙,临出门时,回头拿她的小蛋糕一起去抓人,不,是请她男友和前女友一起庆祝她的生日。
短短十分钟的车程,刚好看见他们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乐雨欣抱着蛋糕,莫名心生退怯,转过身不让他们发现。
等了一会儿,才左右顾盼寻找他们并肩的背影。没有想到那两人停在路口,面对着面,方丽儿圈住陆韩啸的脖子,踮起脚尖吻着他的脸颊,鼻尖,以及嘴唇。
“韩啸!”乐雨欣以超乎自己想象的尖锐声音嚷道。
陆韩啸以及方丽儿闻声看向她这。她怒气冲冲地走向他们,陆韩啸与方丽儿挥挥手,然后两人背道而驰,陆韩啸笑着走向乐雨欣。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诚盒,“送你,祝你......”
乐雨欣想也不想便挥开手上的盒子!盒子落在路边,开了口,里面有一只戒指。
“你去死!”乐雨欣将手上的蛋糕扔向他!
他机灵躲过,只有耳朵以及头发扫到些微奶油。
“雨欣!”他抓住乐雨欣,笑不出来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和......”
“不用说了!”乐雨欣捶打着他,根本不听任何解释。“放开我 。”
他们的冲突引来行人的目光,她却一点也不在乎丢不丢脸,哭叫着,面容扭曲着,不停地打他,抓他的脸,想挣开他的怀抱。他别无他法,吻住她的嘴想使她安静些。
她却一巴掌打歪他的脸!“别用你的脏嘴来碰我!”
他愕然数秒,放开她,退后一步,摸摸脸颊。看着她说:“我们分手吧!”
乐雨欣心中一震,仍强自镇定地,“你抢了我的台词!”
他垂睫,“再见,”转身便走。
“再也不见!”乐雨欣赌气地回道,也掉头快步走,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回过头,确定他没有改变心意来追她,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很难想象分手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自那之后,他们便没有再碰过面。在他住处的东西,趁白天他不在的时候,说朋友拿回来。
在同一个天空下,曾经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成了陌路人。共同认识的朋友也分成她的朋友和他的朋友。看得出来她的朋友尽量不在她面前提起他,即使说漏了嘴,也是指责他的不是。唯一的一次,克林告诉她,他曾向她打探过她的消息,也曾在她工作的餐厅外等过她,不过克林连同其他的同事赶他走。克林希望她们没有做错。
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有个问题很想问清楚,被她打掉的那只戒指,是他特地为她准备,或只是借花献佛?如果她静心听他解释,情况会不会不一样?而他呢?回家后看到满桌凉了的饭菜,再回想她丢他的那盒蛋糕,他不会不会愧疚?会不会懂她为什么那么气愤?
他和方丽儿处得怎么样?有没有像她想他一样,不时想起她?
一滴泪没人炮沫之中,她吸吸鼻子,不愿意再细想下去,努力地洗着碗盘。
“雨欣,雨欣!”克林急匆匆地跑进厨房找她。“你不会相信谁来我的餐厅了!方丽儿!更夸张的是,她身边的男人不是陆韩啸!”
乐雨欣连胶质手套都没脆下便到外头去找方丽儿。
“你为什么会和这个人在这里?”乐雨欣质问她。方丽儿看她的目光有些鄙夷,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和我的男朋友在这里?”
“陆韩啸呢?”乐雨欣怒着脸,为陆韩啸感到不平。
“我怎么知道?卓八百年没朕。”她美目一转,赫然明白,“嘿!你们不会因为一晚你撞见我和他在一起就分手了吧?哈。”
她不顾形象地大笑着,“陆韩啸的眼光真差!”她抚抚眼角皱纹,镇定镇定表情,“嫌我善妒所以和我分手,认为你善解人意,绝对信任他,爱他,想不到他还是看走眼。”
“那个晚上你为什么和陆韩啸在一起?”克林忍不住帮她问。
方丽儿站起身,看着乐雨欣,“我在珠宝店遇见他,知道他买戒指想在你的生日向你求婚,我心有不甘,借日我介绍客户让他赚了不少钱,要他陪。”
听见他买戒指想向我求婚,她便不在乎方丽儿在他们之间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她夺门而出,心中溢满前所未有的的渴望,想见他!乐雨欣跑到他的住处,频按着门铃,他不在再到他的公司。才知道因业务快速招展,他已经迁租更大的办公室。好不容易问出他新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回答是他下南部出差,不一定今晚或明早回来。
乐雨欣放下电话话筒,有些腿软。心中早已不复有误会解开的那一刻满见他的渴望。
有多少人能挽回错过的爱?找到他以后,我要很他说些什么、
几个月不见,他的事我都不知道,比如公司换地方,以及他常南下出差。
方丽儿另有男友,不代表他身边没有其他的女人。或许,他找到了真正善解人意,能完全信任他的爱人了。
乐雨欣孤单地走在街上,没有任何表情。
脚步跨出人行道,踩到斑马线,发现号志灯变红而缩回脚。
茫然间,看到对街熟悉的身影!是他!
同时他也发现了她!他们看看左右,车流不绝,在这条四线大道的交错口,想必要等许久才会绿灯!
他突然转身跑开!
“韩啸!”她的心呼唤着他!他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一看车流减少,她便闯红灯,跑到对街,循他跑开的路追去。
却已经不见他的人影!为什么?为什么躲我,不愿见我?我有话要跟他说呀!我要告诉他,我,我。
“雨欣——”
乐雨欣寻找呼唤她的声音来源,竟然是他!他在对街,他们又看看左右车流,这回她目光落在前方天桥,他刚刚是跑过天桥到对街?
“你别动?等在那里?”他圈苦嘴喊,便又起步跑。
不!不能等!她怕一一等,你就不见了。
你别跑那么快呀!她在心里喊。他们跑的方向一样。别再错过,绝对不能再错过。
因为我,我......
乐雨欣奔向天桥口!他也在另一端的天桥口!他们却因为这样发现而停下脚步,无视一辆辆而过的车子,眼中只有对方。
“我爱你!我爱你!”
乐雨欣告白,也同时听到他的告白,正要向上拔奔的脚步因而又猛然停住。
街上人来人往,繁忙景象未因他俩事而稍有停顿。唯独他们静止住了,恍然有时光为他们停止的错觉。
我爱你!呵!多么虚浮的词句,却又多么的不可或缺。
我爱你!他们再次紧紧拥抱。
“韩啸,等一会儿你要去什么地方?”乐雨欣拥着陆韩啸,她把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嗅着他淡淡的男人体味,还有古龙水基调散发出来的迷人香味。
“不知道。”他累了,回应的含糊。额上还有一点污光,在宾馆房间里的微光下看来更引人遐想。
“带我回你家好不好?”乐雨欣满心期望地问。
“带你回我家?”他睁亮了只眼,定定看着她。
“好不好?”
他只是淡淡一笑,有点嘲笑,有点轻蔑。“我从不带女人回家。”
他掀开被罩,从床上跳下来。她从房间里偌大的镜子中看着他穿上衣裤,最后穿上西装外套。过程中每一个动作都是迷人,直视觉享受,他的身材一流,连换穿衣服的矫健也让人不忍错过。
“你要去什么地方?她走下床来,温柔的替他整整衣服。”
我要回家了。他冷冷地说。
领带打好了纸糊,乐雨欣拥着他的腰,那一点瞥肉也没有的腰,“要不要去吃早点?”
“不了。”他推开她。“我要走了。”
他走了,一点眷恋也不留。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乐雨欣知道,他只是一个情场过客,身旁有无数的莺莺燕燕,不会为谁而停留,对他来说,她只是个过客。
过客?这是个多么悲伤的台词。或许,这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在第二次见面之后就跟他上床。容易得到的是不会珍惜的,她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在他英俊外表的吸引下,她却忘了这个警惕。她连女友都谈不上。每次见面只有缠绵,不曾和他上过咖啡馆,不曾共进过晚餐,见面的地方都是这家宾馆,也许老板都可以颁发一张金卡给他们了!他自嘲的想。
这是自找的吗?一丝丝泪光在她迷惑的眼中闪动。
陆韩啸走出宾馆,走进一家便利商店,喝了一杯咖啡,随便塞个包子,算是早餐。他真名叫何书桓,一个人在海中浮浮沉沉,在情海来来去去的男子。
有时候在半夜醒来,发现双人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令 再坚强的男人也会觉得脆弱寂寞。但这何其难?在有过这么多的经验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安定下来。一夜情,不谈爱情,不用负责任,两无牵挂。乐雨欣算是不错得了,至少她还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有的女人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和他上了床。这就是现代情场浪子的爱情模式,随便,荒诞。
真的该安定下来了。他对自己这么说。
走进戏院旁,看了戏码,都是他没看过的二轮片。急冻人和天崩地裂。他买了票,打算就此杀这一个上午的时间。
看完电影已经是中午过后。好久没有吃点像样的了,于是他找了一家很不错的西餐厅,点了一份牛排。
不远处有个长得很不错的女人看了他一眼。
他也在打量着她,她长得白白净净的,纯真的外表下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风韵,还有一点点的媚,撩人的媚。
陆韩啸看着她,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对他有什么感觉?
是不是也像其他的男女一样?陆韩啸对她笑得更勤了,好像在用日光照着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