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隐瞒她又能多久?在逃避许多问题之后,可聊的话题寥寥无几,乐雨欣只有一直沉默着。
琪琪扭头向她,仔仔细细的审视她,突然厉声问,“雨欣,你是不是和陆韩啸上过床?”
一时间,乐雨欣也愣住了,最后不知该如何招来,琪琪一见她不答,索性一直问道最后,“雨欣,你说,到底有没有?”她的声音开始带着颤抖。
乐雨欣艰苦地咽下一口气,思索着该如何开口,“琪琪你听我说。”
琪琪却放声大哭,“我知道,你根本就跟他在一起对不对,我看你的表情就明白了,从一开始你就爱着陆韩啸,对不对,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你怎么可能会放弃吗?”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仿佛遭受多大的委屈与难堪。
“琪琪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她依然试图让场面不致如此尴尬。
琪琪却端着公主架子不肯屈服,“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为什么连你也要来抢韩啸?天下男人那么多,我真不懂,你竟然敢背叛我!你什么男人不去爱,为什么偏偏要背叛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和陆韩啸搭上线的,你给我说清楚!”琪琪完全不顾形象,泼辣的指着她叫喊,而她落得百一真辨的下场。
“搞了半天,你早就和陆韩啸搞在一块了,为什么还假惺惺关心我?雨欣你真是个小人,枉费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
琪琪近乎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大腿,逼得她也逐渐丧失理智。
“琪琪你够了吧!你还在闹什么?你早就和陆韩啸分手了,是你自己离开他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最后的情分给骂干净呢?”她用尽嘶喊出声,那力道让她随即便又痛哭不止。
乐雨欣也累了,压根料不到摊牌的结果会是如此狂烈,一时间,她自己也分不清感觉,究竟是如释重负,还是自责与愧疚。
愧疚?这些她为什么要愧疚?她根本没有背叛琪琪,她爱上陆韩啸早在很多年,而她又是守了多久才得到他,有谁会懂得?她又为什么要解释?
琪琪突地伸手去抢方向盘,乐雨欣慌了手脚,车子开始左右扭动,就在大街上,后方的喇叭声不绝于耳,“你要干什么!”争夺中恐惧浮上她的脸。
“带我去找陆韩啸,我们当面把话说清楚!”她任性的威胁乐雨欣。
“只要你现在放手。”乐雨欣狠狠的推她一把,她跌歪在车门边。好吧!套摊牌就来个彻底,也让她心甘情愿的死心吧。
满脸泪水的琪琪,公主的天性又回到脸上,她冷眼瞧着她抹去泪水,神态优雅的重逢补妆,她在心底暗自窃笑,对琪琪而言,她们的友谊又值多少钱一斤?公主总是想征服子民,不是真心仁民爱物,她早已洞悉。
琪琪的心底在盘算些什么,她猜得几分,两个各自含恨的女人始终未再交谈。
陆韩啸对于她们的到来异常惊诧,然他与琪琪,目光对锁的一刻,乐雨欣看见所有的火与热重心在陆韩啸的眼中燃烧。乐雨欣终于明白,倘若琪琪心中没有一定的胜算,她何必冒着自己难堪的危险?
琪琪开门见山地对陆韩啸说明来意,并再次重申她对他的爱意,陆韩啸艰困的看着乐雨欣,似乎不明白这场战局为何是由琪琪主导。她一再要求陆韩啸表态,而乐雨欣哑然失笑,如果承认他们的关系那么困难,那么当初陆韩啸为何要携她的手呢?望着琪琪沾沾自喜的神色,以及陆韩啸犹豫不决的脸,乐雨欣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陆韩啸,由你自己决定。”乐雨欣刻意避开陆韩啸那双哀求的眼光,她依然给予他一贯自豪的自由。如果连这么简单的抉择,都让他骑虎难下的话......
他清清喉咙,企图撇清些什么,“琪琪你听我说,我的确和雨欣在一起,你不要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两年多了,如果你是来看我们的,我很欢迎,但我绝不赞成你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雨欣,她没有背叛任何人,包括你在内。”陆韩啸用炙热的目光看着乐雨欣。
琪琪开始哭泣着。
“雨欣,请你原谅我。陆韩啸的眼睛开始闪烁,他垂下眼睑,雨欣,我的确爱着你,可是,我总觉得我们之前少了些共鸣。”他逡巡着乐雨欣的眼睛,而乐雨欣开始怀疑他到底话中含义是什么。
“雨欣,你狠了解我,我是一个需要崇拜和热爱的男人,我希望我的女人没有我过不下去,然而你不同,你永远都是那么安静,那么平稳。”陆韩啸叹了一口气,“我们永远都活不进对方的心坎里。”
乐雨欣逐渐了解陆韩啸所指为何,她充满恐惧的望着他,脑子已经开始不听使唤,“韩啸,可我是真的爱你!”
“雨欣,我知道,但我在你眼中看不出狂热。”陆韩啸神色凄然的微笑,而她梗在喉,不,不,不,她一点也不相信陆韩啸的说法,她等待如此之久,难道还显现不出她的深情?
琪琪似乎重新拥有希望,而乐雨欣怎么也无法理解这种情绪,她迎向陆韩啸,而他亦不抗拒,也许正是他们早就布局妥当。
她想起 那首连纳柯南的,着名的蓝雨衣,陆韩啸仍在寻找他心目中的莉莉玛莲,乐雨欣与琪琪不过是他生命微不足道的碎片,他依然去窃取每个女人的爱情。
乐雨欣的泪开始慢慢的滑落。
当乐雨欣发现陆韩啸有外遇时,喔!老天,她真不想这么说,但她的确像只发疯的母鸡。
有一次乐雨欣生病在家,通知陆韩啸下班帮她带回冰块,当然,她指的是卫生冰块,结果三十分钟后,他提着一块十公斤完整的大冰砖进门。
“亲爱的,我没告诉你冰块是放在冰枕用的吗?”乐雨欣冷冷地说。
“我,我去把你敲碎。”他说。
乐雨欣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根本懒得理他。
“对了,这个给你。”他伸手进去西装口袋,掏出两粒可爱的水蜜桃,表情有点害羞。“这是艾伯带到公司的,我想你也许.....
身为一个女人,她能不感动吗?
由于乐雨欣是这样一个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他,而且,就如同没有人想象过琼考琳丝有天会成为修女一样,乐雨欣根本连想都没想到这档子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晚,她和琳达那群好友们开完母姐会后,决定取消到游泳池俱乐部的计划,于是提早两个小时返家。一打开门,听见陆韩啸的协奏曲正大声地从房间传出,她觉得纳闷,因为那首曲子是陆韩啸的小嗜好,他总是喜欢听这首曲子。乐雨欣带着微笑轻轻推开房门,发现陆韩啸正灵巧和另一个女人动作着,口中还陶醉地说些原本她以为对自己说的习惯用语!
一下子她所有的一切都被完全摧毁了!她曾经想象这种场面,但基于对陆韩啸的信任,那也仅止于想象而已,而且她还把自己想象成坚强冷毅,有主见的独立女人,到最后陆韩啸发现自己错了,痛改前非。
但是如今,当这可怕的一幕竟然跑到现实生活中,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明快,也无法感觉到陆韩啸的想法,她觉得自己一直就像一直被打气的气球,胸口不停地涨,涨,涨,脑子一片空白。
在她几乎爆炸之前,她做了一个充满自尊而又理智的决定,轻轻关上门,跑回琳达家,像个白痴又哭又骂脏话,中途琳达还换了一盒面纸。
“你想吃鸡块吗?”当乐雨欣哭得十分投入时,琳达这样问她,语气像是针对一个女佣说,“请把电灯打开好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琳达很无情地把乐雨欣赶出来,看看表,她决定晚点回家,于是她用陆韩啸的信用卡到百货公司买了三件内衣,两双鞋子,一组防晒用品以及一条蕾丝边的手帕。
回到家后,陆韩啸亲切地说:“好不好玩?杰西的小宝贝漂不漂亮?”
“这手帕真漂亮!”要是在平时,她大概不会迫不及待地和他缠绵,可是,看在老天的份上,经历了那一幕,我希望我自己还有这个能力。
这也是她一个星期下来最困难的事,每当陆韩啸向她求欢,或是开始播放那首该死的协奏曲,她便像触电一般,毛孔放大,全身无力,可是她又想起琳达的指示,她知道自己必须相信那个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女人,于是那个星期,说出来很难为情,她当了九次性的奴隶。
她发现自己是以一种矛盾恐慌的态度和陆韩啸在一起,她既排斥,又深怕每次的欢愉是最后一次,她总担心他会突然点燃一根烟,对她说:“我爱上别人了。”而她再也不能拥有他。
于是,她又害怕缠绵的来临,又希望他能继续下去,就这样,她的灵魂分成两边,造就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