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雨欣摇摇头,却时候不出理由拒绝。她怎能说,因为在模糊暧昧的交往关系中,她曾经跟另外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上床。
“雨欣,我爱你啊,你知道的。”陆韩啸深情地握住玫瑰细瘦的手说。
我怎么会知道?乐雨欣在心里呐喊,你去过为什么都不说?
“我怎么会知道?”乐雨欣强力维持冷静的说,但仍免不了声音中带有一丝丝颤抖。
“我们一向很有默契,不是吗?”
韩啸啊韩啸,如果你早告诉说你爱我,我就不会,我就不会......
面对陆韩啸的求婚,乐雨欣心中痛苦极了。
陆韩啸看出乐雨欣脸色有异,也不敢逼得太急,只摆摆手说:“那我们以后慢慢再说吧!”
从开口求婚那天起,陆韩啸天天回到台北报到。对于陆韩啸突然变得殷勤,乐雨欣看在眼里,却不说什么。
某天,陆韩啸突然提出怪要求。
“明天我堂哥请我吃饭,那你作陪,好不好?”
“为什么要我出席?”乐雨欣平静地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我堂哥想看我那个我想娶的神秘女子。”
乐雨欣忐忑不安的直冒冷汗,脸上的脏似乎要花掉了,乐雨欣觉得后悔,真是不该来赴这场鸿门宴的。
那天那个狂妄的男人,竟然是陆韩啸的堂哥,陆子健。
乐雨欣心里纳闷,陆子健第一眼见到她时,脸上的表情的确写着吃惊,但却没有当面在陆韩啸之前拆穿她,然而这种尴尬的情绪够教乐雨欣难受的了。
之间眼前这个男人谈笑风生,她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雨欣,雨欣,”陆韩啸的声音从境外渗透出来。
乐雨欣回神过来,“什么事?”
“你有没有在听子健说啊?子健问你要不要嫁给我呢?”
“他问。”
“是啊!我说如果你没有打算要嫁他,那我就要开始追求你罗!”陆子健的声音有着沉稳的声音,却满嘴油腔滑调。
乐雨欣觉得浑身不舒服,迅速回答说:“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有什么好处的?”
陆子健仔细地打量了乐雨欣几秒钟,然后说:“额,身材挺不错的。”
乐雨欣霎时脸红,觉得陆子健的话是另有所指。
于是乐雨欣将身子贴向陆韩啸,攀着陆韩啸的手臂,对子健说:“,诶多久我得改口跟着你堂哥了呢,你可得改掉这个调戏我的坏习惯喔!”
乐雨欣,转头望向陆韩啸,看着陆韩啸眼中闪耀的狂喜。
答应陆韩啸的求婚之后,乐雨欣对婚姻的害怕与恐惧与日俱增。
子健应该是已经告诉他堂弟,关于那一夜的事了吧!陆韩啸会怎么想?想她是那种开放,随便跟别的男人上床的女人吗?
起码他们认识的第一次,她已经给陆韩啸那种印象了吧?
那么陆韩啸为什么还不跟她解除婚约?不跟她说清楚?然后不等陆韩啸表态,她决定自己离开。
中正机场三楼,出境等候室,飞机在半个小时后起飞,她却不能解释的仍在出境的边缘徘徊,直到。
“乐雨欣。”
乐雨欣身后一熟悉的呼唤传来。
乐雨欣惊讶的转身,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韩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从艾米那问来的。”陆韩啸简洁地解释道,然后紧紧地抱住乐雨欣,用颤抖的声音心疼地说:“雨欣,你好傻!”原来那天的情形是,乐雨欣后来喝醉了,上了子健的床却不停地叫着陆韩啸的名字。
陆子健看着眼前这个为情所困的无助女子除了同情还能对她做什么坏事呢?而且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所埋怨的对象又似乎是他的堂弟陆韩啸。
结论是,陆子健听见堂弟交女朋友的消息,就忍不住想见上一面,看看是不是当初那个可怜女孩。
那天一起吃饭后,子健便告诉陆韩啸那一夜所发生的事,陆韩啸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只觉得愧疚,才会乐雨欣一度那么痛苦。
实在是因为陆韩啸先认识艾米的关系,他以为乐雨欣和艾米一样是崇尚男女关系的女人,尽管如此,他还是无可救药和艾米一样是崇尚男女自由关系的女人,尽管关系,他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乐雨欣,却不敢给乐雨欣任何可能被束缚的感觉,怕吓跑了乐雨欣,没想到却因此造成玫瑰心里莫大负担。
如今,陆韩啸只觉得,自己更爱乐雨欣了。
所有误会冰释之后,陆韩啸和乐雨欣,在春暖花开的四月开,在象征新生的季节里,携手走上红毯,共同走向人生的另一个旅程。
进门的小茶几摆着忠实的黑色电话与答录机。
陆韩啸与乐雨欣从生活百货大采购回来,准备晚上自己煮顿好吃的,犒赏一下陆韩啸连回来加班赶设计图的辛劳。
一个多月来,乐雨欣对陆韩啸的房子再熟悉也不过,不等陆韩啸带路便迳自走进厨房。
陆韩啸已进入房子便顺手按下按钮,听取答录机留言,一切一如往常,直到小容的声音出现,划开那道平静。
“嘿,你现在还好吗?每当我心情不好,我总会想找你说说话,也许是习惯了吧!”
陆韩啸的心狂跳,整颗心脏就要越出胸膛之外!
乐雨欣的声音也从厨房传来:“韩啸,那你的意大利面,起司放多些还是少些?”
陆韩啸对乐雨欣的问题充耳不闻。对于小容的回忆因她的声音再度出现而瞬间充斥他整个脑子。
乐雨欣没得到乐雨欣的回应,走出厨房打算再询问一次,却因认出答录机里小容的声音而停步。
“你是否会偶尔会想起以前的情人她现在好吗?”小容在留言里接着说。他以为找到此生所以,到头来却是被谁了一场。
乐雨欣也知道小容迟迟不肯接受陆韩啸,一方面是因为他看出她的心思吧。对于这般体贴的好友。她还能有什么怨言,只是面对无法挽回的陆韩啸,心里仍旧是痛。不,不能仅仅是痛。不,不能仅仅痛,她还要把陆韩啸抢回来。
“你会吗?”乐雨欣出其不意的问道。
陆韩啸一惊,反射性的回答:“什么?”
他抬起头,看见的眼神便明白了。
乐雨欣问的是,你是否偶尔会想起的,从前的情人,她现在好吗?
认识小容的时候,小容正好迷上了电脑游戏,陆韩啸为电脑工程师,他借着职务之便,煞费心力地在办公室或家中的电脑,也都灌满了小容可能喜欢的。
他常常在下班的巅峰时间绕道公馆,忍受半小时的塞车,为了买一包小容爱吃的糖炒栗子,再试探性的打电话给小容。
“嘿,我刚在网路上抓到一个好玩新的游戏,你要不要来玩?正巧我今天路上经过卖炒栗子的,顺便一起吃吧?”不等小容拒绝,陆韩啸,陆韩啸迅速的接口说:“我去接你。”
小容想了想说:“我自己过来。”
“好,那我等你。”
小容像个精灵,啊,不,小容更像充满灵性的松鼠,躲躲藏藏的偷偷露个脸,迅速又溜得无影无踪。
她只是只机灵却胆小的松鼠。
那一天,小容又来到他住所,两人痛快地玩过新游戏之后,陆韩啸倒了一杯热茶,忍不住又再度对小容表明心意。
小容站起身,走到床边,月正皎洁。
她叹了一口气,轻幽幽地说;如果一群人要过小溪,轻轻巧巧地跳过去,也毫不费力地跳过去了,见前面的人跳了,也跟着顺利地跳过去了,剩下口还留在溪流的这一岸,小容回头望了陆韩啸一眼,接着说:“那个剩下来的口便是我。”
不知是陆韩啸的心理作用,还是银白的月色正巧落在小容身上,让她看来似乎要接近透明,陆韩啸感觉她如高山的空气般稀薄,他惶恐地说:“那我会回来牵你的手,护着你一起跳过去。”
小容凄然一笑:“如果我还是掉进溪里呢?
如果吓一条溪,你,心了回头来牵我?”
小容低头不语。
因为曾经失去太多,如今让她不敢再度拥有。
为了说服小容接受他的感情,他费尽所有的力气,犹不能够给小容足够的信心。在长达半年的积极追求中,他始终无法剥去小容新房外的那一层壳,化解小容对感情的不安了。
苦到痛时,陆韩啸只有狠狠的喝醉,如果能就像《远离赌城》里的主角那样醉死,就不痛了。纵然至极,却是陆韩啸唯一能解忧的方式。
他还记得某天夜里,微醺的他枫车到阳明山,在山顶上大喊:“杨晓蓉,我爱你 。”
山脚下灯火点点,小容的灯也许正亮着,然而此刻她听得见他最深沉的呐喊吗?
那段日子,陆韩啸过得灰暗极了,然而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小容打来了电话。
“我想念你的电脑和糖炒栗子。”
就这样,小容落入陆韩啸的圈套里,她后来是这么形容的。
这一夜外面下着雨,小容在陆韩啸怀中,安静的读书。
终于能紧紧拥着小容不再逃走的身躯与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