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羽这时也进来了,和公孙棠站在一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风朝阳回过头笑着道 :“我这就唤人传膳,你们先坐一会儿。”
“好,婶婶,我要吃蛋包饭。”夫妻两人还没说话,
一旁的嫣儿脆生生道。
“你个小馋包。”公孙棠有些哭笑不得,这些日子嫣儿的食欲太好了,几个月就胖了十斤,大夫说了小孩子心里没数,吃多了容易积食对身体不好。
所以公孙棠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孩子定制合理的饮食习惯。,然后造成的后果就是只要有吃的,这孩子跟谁都能走。
瞬间殿内哄笑一趟,风朝阳连连说好,闻人羽是一脸宠溺望着母女两个。
养心殿内,公孙瑾听完月八回禀的事情,并未急着开口,而是拿出北疆的地图好生观察。
这地图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约莫过了半刻中的功夫,公孙瑾突然出声询问道:“你说一开始你看到他们运竹子上山?”
“是。”月八有些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
“若是盖房应该用木头,竹子与木头还是区别的,竹子内部是空心的,而木头实行更为坚固,相比较还是木头建房最为合适,而且山上应该树木比较多,为何要舍近求远,弃随处可见结实的木头不用,反而用中看不中用的竹子?这逻辑不通。”
公孙瑾一言断定;“所以说你说他们是建房,这个理由不成立。”
“主上说的有理,只是这竹子也不是中看不中用,虽说建房子木头比较结实牢固,但是竹子作用可多了,不禁可以煮饭接水,还可以制笛,入药也是可以。”
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你刚才说什么?”
月八有些懵:“是我错了,主上,我什么都没说呀。”
“你刚才说竹子的作用,再说一遍。”公孙及蹙眉道。
月八有些不明,但还是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竹子可以煮饭,接水喝,制作笛子,入药?”说完还有些不确定,他刚才好像貌似就说了这么多。
“接水。”公孙瑾重复着这两个字,又将地图重复看了一遍,在这座山的缝隙中有一处是临近长江的。
而他若是记得没错,犬戎自古以来就只有一条白鹭江,其他的小湖泊都很少,物资稀缺,这也是犬戎最大的短板。
在他们看来犬戎最大的优势就是地势大,和当初的南阳一样,只是这地界并不是个好地儿,长年干旱,牧民们几乎都是靠着那些牛羊为生。
所以他们只能抢夺攻占,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北疆的对手,但还是锲而不舍的扰乱边关,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你看这儿若是用竹筏连接,是否可以跨越这座山将水引到犬戎,孤记得这山背面有一处事对着犬戎边郊的。”公孙瑾道。
这解释也不难理解,月八顺着地图看去,这才注意到那一小缝隙,其实在距离无名山千米左右,就是长江的边缘,而且这缝隙太小了,所以他们并未这两个连接在一起。
“主上的意思,他们是想对长江下手?”长江和黄河乃是关内的两大流域,其余的湖泊将近一半都是由这两处分流的。
“应该不是,若是想对长江下手其实也没这么麻烦,而且至今还未听到长江附近居民有所反应,所以孤猜想应该是犬戎那边出事了,想引进长江水。”
月八冷嗤道:“简直是无耻至极,他们怎么这么不知羞, 我回去了非要将他们连锅端了。”
“先别轻举妄动,你们派人去查查白鹭江可是出了事,其余先不要有任何动作。”公孙瑾沉吟半晌道。
月八很是不明,但是对于主上的吩咐,他还是无条件服从的:“诺,属下遵命。”
“这事也不急,待年过了你再回去,这几天多聚聚,三个月后便是登基大典,到时候你和陈琅一起来。”
“我们都来了,北疆怎么办?”月八有些不解?
“错过最该出手的时机,这个时候犬戎是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子敢打北疆的注意。”其实也没有什么该出手的时机。
就算当初南阳和关中交战的时候,犬戎出手也不一定就能讨得了好,如今关中一统,不是犬戎能够对付的。
犬戎这几年损失太大,尤其是在西都那一战消耗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将士,全盛之期的犬戎都不是北疆的对手,更别说如今的犬戎。
月八仔细想了想也明白了,他这是关系则乱,对于犬戎太过厌恶,失了原本的分寸。
爆竹声声辞旧岁,欢度佳节福连天。
正阳宫主殿内,众人齐聚一堂,风朝阳看着下手热闹的情景,不由叹道:“这样真好!”
“这就好了么,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我说过定要送你一个太平盛世。”公孙瑾握着那人的手,笑着道。
风朝阳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
“现在说刚刚好不是么?”公孙瑾敛了敛眸随即笑着道。
闻言,风朝阳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不过也没细想:“太平盛世还早着呢,我曾问安儿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么?”
公孙瑾摇了摇头,她们姑侄两个说的话,他怎么知道。
“我问他,打江山和守江山哪个更难?”
“他是怎么回答的?”公孙瑾询问道。
风朝阳笑了笑:“他说打江山,你觉得呢?”
“两个差不多,不过相比较,我还是觉得守江山更难一些。”说到此,公孙瑾神色有些复杂。
侧头看向一旁的人,风朝阳微微有些愣神,这一幕好似有些似曾相识,不过片刻,她便恢复如初:“为何这样说?”
其实这两个本就没有可比性,只有经过打江山和守江山的人才知道对比,而往往很少有人同时经历过这些。
可不巧,风朝阳活过两世,前世历经种种,今生没有将天下守住,最终虽然天下还是一统的,可是她明白,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打江山需要一代人的努力,可守江山却需要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的守护,前者需数年,后者需百年,孰轻孰重一眼明了。”公孙瑾道。
听到这话,风朝阳愣在当场,她从来没有小瞧过公孙瑾,只是这话不像是他说出来的,反倒像是经历了世事的老者感慨。
不过仔细想想,公孙瑾受的磨难也是旁人一生难以经历的,心性如此通透,也是被磨炼出来的,想到此心中剩下的只有心疼。
“怎么眼眶红了,是我说错了么,就算说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好,怎的和自己过不去,太医说了你才出月子,不能哭,容易哭坏眼睛。”
话还未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公孙瑾一时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急忙将人扯了过来,小声道:“我知道阿阳稀罕我,可下面还有人呢,回去我让你亲个够。”
风朝阳被推开的时候还有些懵,但是听完这话,整个唰的通红了,她刚才心疼紧眼前这人,见他有絮絮叨叨的关心自己,一时忘了身处何地,就吻了上去,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嘴。
如今想来真是羞死人,今日来的不禁有燕阳十三骑的众人,还有文武百官,加起来数百人,她就这么急切的吻了上去,当真是有些孟浪了。
公孙瑾想要拉过她的手,却几次三番都被人给挥开了,他也不生气,脸上笑呵呵的。
月四等人都不忍看了,倒是月六和安儿习以为常了,这些场景他们不知道都看了多少次了。
文武百官也都有些傻眼,不过这些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打滚的,别的不好说,论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还是顶顶好的。